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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放慢,只见无数人拥挤在一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像极了生活。
那个箱子,此时此刻代表了希望,代表了未来,代表了一切。
最重要的是,拿到箱子,就拿到了荣华富贵的入场券。
人们大打出手,场面血腥无比。
一个壮汉抢到了箱子,笑容还停留在脸上,下一刻他的胳膊被砍断,箱子也被人抢走。
拿到箱子的人疯狂逃窜,大声呼叫支援,然而不止是敌人在抢,自己人也在抢,很快他就被人捅了一刀,箱子在手里停留不超过十秒。
这个箱子好像有了魔力,让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
刘雨生不看书了,他饶有兴致地望着黑水亭外,场面很小,但足够热闹。
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一股股浓郁的煞气和死气纠缠在一起,升腾到天空,笼罩了整个大明湖畔。随着箱子的争夺越来越激烈,场上开始出现大批死伤,死人越多,煞气和死气就越浓郁。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箱子上面,而始作俑者,精神小伙李刚早已被人遗忘。他被打了一枪,又丢了箱子,就算这次不死,得罪了林拔毛以后也没好下场。
就在箱子争夺战逐渐白热化的时候,李刚悄悄从地上坐了起来,那一枪并没有命中要害,只是打在了他的肩膀。子弹还卡在肉里,血流个不停,钻心的疼痛感令人难以忍受。
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及时治疗,李刚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但他爬起来并没有逃离现场赶去医院,而是捂着肩膀一步一晃地走向黑水亭。
这次,没有人拦着他。
李刚艰难地爬到亭子上,四个美人儿捂嘴偷笑,因为他只穿了裤衩。
刘雨生看都不看李刚一眼,他一直盯着外面争夺箱子的战场。
李刚喘了口粗气,伸手从裤裆里摸出一块人皮,“这就是你要找的七个痦子,我拿来了。”
刘雨生猛地回过头,死死盯着那块人皮,而李刚则死死盯着刘雨生。
李刚赌上了一切,在来大明湖之前,他就已经想到了将要遇到的艰难场面,一个人和整个明郡所有的势力作对,那根本不现实,当着所有人的面像个主角那样光芒万丈,带着丁大头的尸体过五关斩六将,然后得到大人物的赏识,那更是比做梦都难。
所以李刚早就做了准备,他把丁大头身上带着七个痦子的那一块人皮割下来,藏在了裤裆里,丁大头的尸体则放在箱子里引人耳目。李刚的计划成功了一半,他中枪之后丢掉箱子,箱子把所有人都引走了,他则带着七个痦子来到了刘雨生面前。
现在,李刚人生当中最重要的赌局,马上就要揭晓答案。
刘雨生究竟是要长了七个痦子的人,还是要这七个痦子?
对于李刚来说,只有两个结果,要么他赌对了,从此一飞冲天,要么他赌错了,死无葬身之地。
李刚愿意赌这一次,不拼命的人不配成功。
刘雨生无声地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笑着笑着弯下了腰,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李刚不明所以,这到底是赌对了还是赌错了?
“哈哈哈哈哈哈……”刘雨生笑得越发张扬,他伸出一根手指冲李刚点了点,“给他治伤,别让他死了。”
李刚闻言心中一松,知道自己赌对了,这时他才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是失血过多的征兆,他晃了晃终究没坚持住,一屁股坐倒在地。
抚琴的红袖美人儿嘟了嘟嘴,脆生生地说:“爷就会使唤人。”
嘴上说着不满,身体却很诚实,她走过来右手食指中指并立,点在李刚肩膀上。李刚立刻疼的龇牙咧嘴,想要大声呼痛,却发现自己根本出不了声,只能强忍着疼,疼的满头大汗。
红袖美人儿点这一下,李刚的肩膀就像活过来了一样,肌肉蠕动,片刻之后弹头被挤了出来,当啷掉在地上。红袖美人儿哼了一声,似乎对李刚非常不满,她又凭空点了点,李刚的伤口缓缓止血,人也精神了许多。
红袖美人儿脆生生地说:“爷,弄好了,你怎么奖励我?”
刘雨生捏了一把红袖美人儿的脸蛋,“回头一定好好安慰你。”
“爷就爱吹牛,到时候不要做逃兵哦。”
“爷,我们也要!”
其他三个精致的美人不依不饶,围上来冲着刘雨生撒娇,给他乐得脸上笑开了花。
“都有,都有!等下大被同眠,爷要一英战四美!”
四个美人精致无比,各有特色,围着刘雨生如同穿花蝴蝶。
李刚低着头目不斜视,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黑水亭外箱子争夺战依旧战况正酣,死人无数。
笑闹一会儿,刘雨生摆了摆手,四个美人听话散去,他走过来问道:“你叫什么?”
“我叫李刚。”
“李刚,那你爸叫什么?”
“嗯?”李刚不明所以,不知道大人物为啥要问自己的父亲,但他还是很快回答道:“我爸叫李麻子。”
“哦,”刘雨生似乎有点失望,“你小子挺聪明的,猜到了我想要的,那么,作为奖赏,你可以得到我的一个承诺。说吧,你想要什么?权势,财富,还是美人儿?”
李刚的胸口剧烈起伏,这一瞬间他激动的想要大声喊出来,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他带着颤音问道:“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吗?”
“当然,我刘雨生铁齿铜牙金不换,诚实可靠玉面小郎君的称号不是白来的。”
李刚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他用了很大力气握住自己颤抖的手,“我……我……”
刘雨生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他循循善诱地说:“嗯?你想要什么?说出来,放心大胆的说,往大了说,发挥你的想象力,不要拘束。看到没,台下这些垃圾,只要你想,你的权势就能超出他们所有人,他们在你眼里不过是一堆无意义的数字。看这里,这四个美人儿,想要吗?只要你开口,我送你一个,全都送你也行,大胆的说出来吧。”
前半生的一幕幕在李刚脑海里闪回,他想到了很多人,想到了穷家破院,想到了孤僻的父母,想到小时候挨过的毒打,想到了丽丽的背叛,想到了第一次杀人的快感,很多没有意义的画面出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这些。
或许,是为了跟过去做个告别?
“我决定了,我要变成和你一样的人!”
李刚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