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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房门打开,男人披星载月的回到宿舍。
来到床边,小妻子已经缩进被子里睡下了,头憨憨的枕着枕头,两只脸蛋儿睡的微微红润。
见她额头上的碎发凌乱,男人抬起手,想要帮她捋顺,又想起刚才在会议室抽了两只烟,想起她不喜欢这种味道,收回手,去到浴室清洗干净。
男人带着水汽来到被子里,怕凉到她,在中间隔出了一段距离。
然而苏凝雪今天的睡眠不像平时那么沉,被子掀开的时候,她就醒了。
“老公……”苏凝雪揉了揉眼睛,从原来的地方爬起来,一整团都缩在了男人怀里。
江墨沉手臂搂着她,指尖轻轻的点了点她鼻头,嗓音充斥着温柔。
“是不是在等我?”
“嗯,你不回来,我睡不踏实。”苏凝雪发现,这段时间一直与他在一起,被他照顾习惯了,越来越依赖他。
同时,她又能明白这种感受,就是因为受过思念的苦,所以才格外珍惜,和他在一起的甜蜜。
“好了,那现在睡吧,我搂着你睡。”江墨沉想她保持充足的睡眠,轻拍她胳膊催促。
苏凝雪便躺了下来,枕着他的肩膀,大眼睛一动一动的。
过了一会儿,江墨沉关了灯,她心里想着事儿,还是睡不下去。
江墨沉察觉到了,在黑暗中,搂住她,掌心下意识落在她身前的柔软。
“在想什么呢?还不睡觉?”
“没什么……”苏凝雪犹豫了一会儿。
她今天下午到处找图纸,都没有找到,而江墨沉的房间,一向不用别人来收拾。
所以收起图纸的人,只能是他,他早就发现她在做什么了,就是没点破。
只要装作不知道,她就不能明目张胆的画画了。
还真是……腹黑。
想到这些,苏凝雪仰起头,用手撑着下巴,问他:“我放在褥子底下的图纸,你看见没有?”
“我以为没用,当垃圾丢了。”江墨沉轻飘飘的说。
苏凝雪:“……”
无语了。
那可是她辛辛苦苦画了一个下午的!
“真丢了?你咋不问问我呢?”她的语气透着几分幽怨。
在黑暗中,用小白眼儿翻起他来。
以江墨沉的夜视能力,自然看的见,看着小女人幽幽的对他露出挑剔的表情,外加一点儿小傲娇,小嫌弃,简直可爱的不行。
男人的胸腔里,发出醇厚有力的笑声,怕这么下去,小妻子气的一晚上不睡觉。
他用手,在她鼻尖儿上蹭了一下。
“逗你的,给你收在抽屉里了。”
“我要看看!”苏凝雪眼睛一亮,这就要起身。
下一秒,男人将她拽了回来,紧紧的圈在怀里。
“明天再说。”江墨沉将人抱在怀里,不准她半夜折腾。
苏凝雪从他的喟叹中,感觉到他的疲倦,轻轻的“嗯”了一声,呆在他怀里不动了。
“那就睡吧,你今天开会开到这么晚,肯定累了。”
苏凝雪在他唇边吻了一下。
江墨沉用手抚摸她的眉眼,想起今天他在会议上,说出她的建议,与精英战士们展开讨论,拟定了一条精准的进攻路线,江墨沉的内心,有一种油然而生的骄傲。
他的小妻子,非但聪明、伶俐,还有着不输给男子的掌控力跟判断力。
得妻如此,江墨沉觉得,自己这辈子活得也值了。
“过两天,我就要出任务了。”江墨沉还是决定提前告诉她,免得临时行动,让她措手不及。
“你要去多久?能确定么?”苏凝雪没想到,他在部队休息了一段日子,还是要去冒险。
不由得,往他的怀里又蹭了蹭。
“顺利的话,一个星期,慢的话,半个月,甚至一个月。”
江墨沉无法给她准确的答案,因为每次任务,都面临着太多的危险和意外。
“我不管你去多久,总之,你答应过我的,一定要平安的回到我身边来。”
“嗯。”江墨沉抚摸着她的头,让她更舒适贴合的靠着自己。
夜深人静,两个人的睡意慢慢爬上来,很快,卧室里便响起了平缓的呼吸声。
……
春城,某洋房小区。
余弦刚进入大门,就看见客厅里灯火通明,挑了挑眉,他心里猜测, 多半是许婉若吓得不敢睡觉,在点灯熬油呢。
坏坏的勾了勾唇角,余弦打开大门。
许婉若明明已经困的不行,可是躺在床上,想起余弦那张若无其事的脸,还是睡不着觉。
于是她重新下楼打开电视,百无聊赖的看着央视频道播放的广告。
直到夜半十点二过去,电视里的节目都播放完了,电视机里飘起了雪花,她关闭了电视,去书房里又拿了一些美术专业的书籍,慢慢的研读。
听见开门声,她下意识回到。
见余弦满脸坏笑的进来,先是瞪了他一眼,从沙发上起身。
“吃饭了没有?”
“没,你呢,吃过没有?”余弦坏笑着走了进来,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让他浑身充斥着一股痞痞的邪气。
类似于年少轻狂。
“我吃过了,不过锅里还有饭,想吃自己盛。”许婉若示意厨房。
余弦“嘿嘿”的笑了一声, 抬脚向厨房走去。
当他打开锅盖一看,好家伙,嘴上面一层是红烧排骨,色香味儿俱佳的装在盘子里,一看就是特意给他留的。
拿出盘子,底下就是米饭。
余弦用饭勺盛了一大碗,端到餐桌上,就着红烧肉很快吃完,而后他又去厨房盛了一碗。
吃饭中途,他的眼睛会时不时的瞄向沙发里安静看书的姑娘。
心道,怎么办呢?
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一种,与她组建成了一个家,温馨过日子的错觉。
他好像不再仅限于,想要跟她干点儿什么。
他想要长长久久的将她留在身边,睁眼是她,伴枕是她,他想生活中处处都有她。
然后,让她给自己生一窝孩子,有像她的,也有像自己的,这样每逢他踏入这个门,等待他的不再会是孑然一身的孤独。
他的生命有了继承,血脉得到延续,在漫长的岁月中,他活着,似乎也有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