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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这边忙里偷闲,安陵容那边已经带着人回来了。
她过来很自然的拿起放在旁边的糕点,尝了口:“好酥脆,好吃。”
沈佩筠目光先是落在她身上,然后才看到她身后一个面生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瞧着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甚是普通,是那种丢进人群下一秒就找不见的面容。
她乖乖巧巧的行了个礼,不胆怯礼数上也没有问题,倒是让沈佩筠多看了几眼。
安陵容见她对这个丫鬟好奇,坐在她身边主动开口解释:“这丫鬟之前有主家,只是后面主家落寞了,才又被发卖,我给她赐了名,叫采夏。”
一听就是和姐姐的丫鬟一个配套的。
她用人胆子倒大,没有时间再给她培养一个礼数周全的丫鬟,所以干脆放手一搏。
沈佩筠点头表示知道了,让觅雪带下去找个佣人房住下,并且叮嘱安陵容,先跟她培养起感情,至少要信任的过。
这些天,教导姑姑已经把皇宫里的规矩揉碎了讲给她们听,日子有一点点的过去,很快就到了九月五日。
再过五天,沈佩筠就要进宫了,安陵容是汉军旗,要比满蒙军旗晚上五天左右。
皇宫里的内务府送来了符合他们身份的宫装,还有各种旗头。
沈佩筠的自然是属于贵人份例的,内务府准备了五件宫服,每一件都精致无比。
清宫王朝对这些很是讲究,入宫所穿戴配饰几乎全由内务府准备,常在以及以上可以带两个贴身丫鬟,以下就只能带一个。
他们刚开始入宫的时候,到时还能拿一些包袱,但也有明文规定,有规定的大小,如果大了便要要求减少一些物品。
这也是怕她们带了一些什么伤害皇室的东西,同时她们的身上穿戴的也是皇家颜面,自然要小心再小心。
宫装有一件嫩黄色、一件粉色、一件淡紫色和两件绿色的。
她选择了绿色,上面绣着精致的水仙,瞧着清新脱俗。
她本人的话本来就更喜欢绿色,喜欢这种清新又带着生机勃勃的颜色,瞧着就让人舒心。
旗头的款式也是中规中矩的,没有什么好选择的余地,只不过是看着一个没有大花的比较新奇,才选择了那个。
安陵容的宫装也已经送来了,相比起沈佩筠的,要显得粗糙一些,连选择的款式都要少个一两件。
她垂眸比较了一下,并不在意。
姐姐告诉过她,宫外的身份算不得什么,最重要的是入宫之后的位份,只要她有了位份,日后再诞下皇子皇女,不犯大错,都能安享晚年。
安陵容属于又有脑子又肯努力的学霸型,不过短短不到一月左右,她的最短板文化诗经上的缺失,都已经大大得到改善。
她自然能理解姐姐的话,但在心里更渴望往上爬了,只要爬得高了些,就能和姐姐站在一处!
到时候,就终于可以不再是姐姐低头望她,她的野心逐渐的变得大了起来。
她不在意过程,只要确保到最后,姐姐的身边站着的是她,就足够了。
可能是受到了沈佩筠审美上的影响,安陵容在选择衣服上,不再纠结于看上去华丽,更多的是清新脱俗了。
一身荷花白的宫装,答应的旗头没有那么多装饰品,只能无奈的选择了一个淡粉色大花,带着藕粉流苏的。
等她们选好,其余的要重新再送回内务府,不可能白白给她们。
人走了,两人换上衣服,转了一圈打量一下,相互之间还工业互夸了一下。
等到闹过,安陵容才不舍的说道:“姐姐要先走了,这五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时间。”
“不过五日,瞧你说的。”沈佩筠坐在梳妆台前,把旗头拿了下来,压的人心慌。
她又斜着带着笑意看着安陵容:“五日之后就可以进来了,听闻宫中御花园美不胜收,咱们倒是可以开开眼!”
可能是因为这两日沈佩筠一直说以后就出不来了,安陵容倒是对进宫的期待少了一点。
当然不是不期待了,毕竟她是要出人头地的,等站到了一定高度,就可以把她的父母接来。
主要是母亲,母亲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好使,薛姨娘一直照顾着母亲,她都不想让两人吃苦。
至于她的父亲,看着日子过得潇洒的很,想必并不需要她这个女儿接济。
至于为什么不让富察府帮她,是因为她觉得欠了姐姐的太多,不好意思再开口。
她不开口提,沈佩筠想帮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可不想被当成妖怪,既不能全知全能,就不要给自己惹麻烦了。
至于安陵容的家世,富察夫人早就让人偷摸摸的调查过,既然对方是她女儿朋友的父母,她倒是没做什么。
至于帮忙,她又不是那种烂好心的人。
不比的女儿天真善良,富察夫人知道这种帮忙要在最关键最无助的时候,才能把这个人情放到最大。
在进宫的前一晚,沈佩筠来到了父母房间,这一个月瞧着好像挺轻松,可到了真正要别离的时候,连她都一直在掉眼泪。
她的两个哥哥在几日前终于赶到,就是为了送妹妹进宫。
大哥已经有了嫂子,嫂子只在大婚的时候见过这个妹妹,并不知道她以前在家里的做派,现在这第一眼印象自然是好的。
尤其是现在她这个小姑子如今已是宫妃,日后一家人的荣华富贵,都要看小姑子的了。
她也不吝啬,在自己的陪嫁里面挑了大把大把的首饰,每个都精致华贵,甚至还从手上摘下了一个翡翠镯子。
翡翠镯子颜色浓郁,格外清透,一看就知道是上乘货色。
她将镯子戴在沈佩筠手上,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拍了拍她的手:“这时候银子不够花了,告诉阿嫂。”
二哥还没有正规的正夫人,只不过有几个通房,都没有带来。
他们两兄弟都疼妹妹,银子都是大把大把的塞,到了这个时候,一切话语都是苍白的,他只能叮嘱:“要好好的,把小性子收一收,一定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