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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恩爱双心结,千里姻缘一线牵”
“天搭鹊桥人间巧奇,一对鸳鸯恰逢新禧”
“金玉良缘,郎才女貌,喜结同心”
“海誓山盟皆缱绻,相亲相敬乐绵绵!”
“今宵同温鸳鸯梦,来年双飞乐重重”
“天作之合,鸾凤和鸣,早生贵子”
喜轿停下,冬菊和小桃把苏墨语搀扶出来,递给她一根红绳,红绳的另一头,是萧鹤辰。两人隔着红绳,并肩前行。身后的小桃冬菊嘀嘀咕咕,奏乐声太大,苏墨语听不清。
旁边的一对,是六皇子萧鹤青和湘莹公主。湘莹公主的喜服量身定做的,梁妃有意把她嫁给蓝凝国丞相之子,谁知还没向沅帝开口,湘莹倒是先一步嫁给萧鹤青。左右都是给湘莹准备的,前后花了一年多的时间,衬托的她雍容华贵,闪耀夺目。
正坐是燕赤皇帝,炎皇。左右两边分别是皇后与安贵妃。中间一排坐着各宫的妃子,有的卖弄着身姿,有的亭亭玉立,有的笑逐颜开,有的心怀鬼胎。再下几步台阶,各个皇子分开而坐,有脸上洋溢开心的十一,也有凶神恶煞的五皇子。萧鹤辰一直在环顾四周,眼里满是期待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双眸的星光慢慢的黯淡,幽黑深邃不见底。到底是他期盼太多了,失望的不自觉拉紧了手里的红绳,把苏墨语拽的差点站不稳。
两边有念词的红娘,有撒花的童男童女,还有撒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曼妙女子。伴随着锣鼓喧天,鞭炮起舞,漫天飞舞的花瓣,四个人,两两手持红绳缓缓走来。
“过火盆!”苏墨语盖着红盖头,能见度低,加上头上好像是顶着千金一样,只能一直低着头,人家说什么做什么。
“夫妻恩爱红红火火!”
“跨马鞍!”
“夫妻琴瑟平平安安!”
“拜——”
拜字一出,苏墨语还在想是要跪下去还是弯腰,突然双脚就悬空了,被人抱了起来,脸贴在一个紧实的胸膛上。一瞬间感觉世界都安静了,静的只听得到耳边传来的男子的心跳声。
“父皇!儿臣先去洞房了!剩下的礼,留给六哥和六嫂独享!”萧鹤辰抱起苏墨语,对着燕赤皇甩出一句,直接不给高高在上龙椅上的人回答的机会,也不顾左右人异样的眼光,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各种议论的声音,指指点点,他们不敢大声喧哗,只是小声的议论着。萧鹤青转头看着萧鹤辰的背影,再瞧瞧那密密麻麻的妃子中间醒目的空位,脸上露出淡淡的失落,他这失落为的是萧鹤辰。
相反,萧鹤青红绳一端的红盖头下,湘莹气的咬牙切齿,双手不自觉的攥紧红绳。
苏墨语看不见萧鹤辰的样子,只觉得他胸腔里发出的声音既好听又耳熟。靠在他极有力又柔软的胸肌上,闻着他身上时有时无的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某种水果,很好闻不刺鼻。
“放我下来!”苏墨语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满意的说。
萧鹤辰没有理会,双手又紧了紧。苏墨语不甘示弱,因为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眼睛又被红色喜帕盖住,只好狂踢双腿,大声的说:“喂!你放我下来!”
“你若不老实!本王就把你抱去后院喂珍兽!”萧鹤辰这话说的是冷冰冰的,仿佛透过他的话可以直接冰冻内心。苏墨语气嘟嘟的嘟着嘴,老老实实的就这样被他抱着,眼睛很是努力的想要从缝隙中看看七皇子的真面目,但又生怕他真的把自己喂了后院珍兽。
——宴会上
“三哥,这老七是愈发的嚣张了!哪有人不拜天地,直接洞房的道理?”五皇子故意说的很大声,生怕皇位上那位听不见!
“皇上,这可是两国和亲的大事!老七如此不知礼数,可…”皇后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看着有些慌张的安贵妃。
七皇子萧鹤辰是燕赤皇与青楼花魁璇玑所生,他六岁前一直同母亲生活,后被燕赤暗卫发现将其抱回认祖归宗,却又碍于璇玑是青楼女子,所以燕赤皇认了儿子却不认娘,将璇玑秘密关押,儿子交给安贵妃抚养。
“老七就是性子直爽了些!毕竟不是安贵妃亲生的,也不好多加管教!是吧!安贵妃!”皇后是觉得火不够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添了把柴火!
“是妾身管教不严,是妾身的罪过,请皇上责罚!”安贵妃跪下来,眼泛泪光。反观那燕赤皇,就像是没看见一样,哈哈笑着说:“接着奏乐,青儿,湘莹。继续拜堂啊!”
乐师继续吹奏,六皇子继续拜堂,一切又恢复到刚刚那样的热闹,只是在座的各位都憋着气不敢喘!生怕殃及池鱼!皇后坐在座位上得意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安贵妃,嘴角微微上扬,目光似刀直戳安贵妃!
十一看见母妃受欺负,本想上前为母亲撑腰,被一旁的二皇子按住,说:“十一,坐下好好观礼。”
“二哥,母妃她!”十一觉得有些委屈。
“十一若是想帮助母妃,就什么也别做!什么也别说。”二皇子看着委屈巴巴的十一,夹了一块东坡肉放到他碗里。
萧鹤凯看着自家哥哥的举动,很是不理解,问:“十一不明白,母妃都那样了,为何二哥哥可以像没看见一样的镇定自若!”
那二皇子萧鹤哲喝了杯,小声的对着十一说:“你七哥当着文武百官这么一闹,总归是扫了皇家的颜面。皇后借题发挥,到底老七是过继在母妃名下的,左右也是要替老七收拾,何不成全成全皇后娘娘!”
“可…可如若父皇对母妃……”十一还没说完,萧鹤哲直接一块糕塞进他嘴里,小声说了句:“不会的!”
——桐梧宫,七皇子院落
今晚是萧鹤辰最后一次住在桐梧宫中。按照当朝例律,皇子在未娶妻前可一直与生母同住,娶妻后再迁去神都炎皇赏赐的府邸。因为萧鹤辰的生母白氏身份低贱,炎皇始终是没给过一个名分,萧鹤辰自进入宫中又是交由安贵妃抚养,院落自然在安贵妃的桐梧宫中。
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很安静,路上没有碰到其他人,想来这么热闹的和亲典礼,大家都跑去凑热闹了。七拐八拐后,苏墨语的脸离开了那个温暖的胸膛,被萧鹤辰重重的扔在软软的喜榻上。
眼瞧着这时辰还没到,祈年台的歌舞锣鼓声这边还能隐约听见,怎么七皇子和七皇子妃就出现在这里。后面跟着的嬷嬷眼神中带着诧异,但到底是宫中见过世面的,笑脸相迎,激动的说:“七皇子,这洞房前是要用这秤杆挑下新娘的盖头的,实为称心如意。”
“出去!”萧鹤辰离苏墨语不远,可是完全没有要挑盖头的意思。
“可是,这.....还要喝交杯酒,还要撒这枣生桂子,不然不吉利的...皇后娘娘还……”这嬷嬷还想说什么,却被萧鹤辰冷冽的眼神吓得不敢继续。
“本王说,出去!”萧鹤辰好似警告一般,容不得那嬷嬷再多嘴。嬷嬷不敢看萧鹤辰那充满杀气的眼神,萧鹤辰在燕赤国可是出了名的嚣张,处决人那是不留一点情面。自己虽然背后有皇后撑腰,可皇后不也对这个战功赫赫的七皇子毫无办法吗。赶紧挥手示意,身后的宫女们快速放下手中的喜酒喜杯,弯腰退了出去!一瞬间,热闹的房间寂静,只留下盖着盖头的苏墨语和语气冰冷的萧鹤辰。
“本王要沐浴更衣!”萧鹤辰知道门外的人没走远,故意说的大声了些,说:“十一说你姿色不错,乖乖在这等着,本王马上就来疼爱你。”
“滚!”苏墨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贱兮兮的语气与方才简直是判若两人。早就知道这七皇子豢养了不少小妾,想来定是个情场高手,苏墨语本想着自己做足了准备,没曾想对方只一句话,就让自己恶心的不行,道行还是不够!
几乎同一时间,五皇子府房顶出现了一个蒙面黑衣人。此人动作迅速,一看就是个高手。灵活穿梭,避开守卫,往皇后的长秋宫书房前进。
——宴会上
“殿下,七皇子把皇后娘娘派去的嬷嬷赶了出来。那嬷嬷说交杯酒都还没喝,就一副着急入洞房的样子!这其中,会不会有诈!”朱林站在萧鹤礼的背后,轻声的说。
那萧鹤礼一脸看好戏的转头就把这事情跟身边的三皇子说了,还嬉笑着加了一句:“三哥,这老七果然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满脑子只有这情爱之事!”
“老五你小心有诈!这老七一直宠爱葵娘子,怎么可能突然就对正妃来了兴趣,还如此着急,只怕还留了后手!”三皇子是个谨慎的人,一直以来都是躲在五皇子身后谋划。
“他母亲那个青楼贱婢,可是在母后手里,他掀不起什么波浪!他也不敢。”五皇子得意的说着,用小指轻轻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安贵妃,说:“三哥,这位如此得宠,不也得在养子新婚大宴上跪着吗!何况那登不了大雅之堂的贱婢的儿子!”
“话虽如此,为兄还是提醒你,小心驶得万年船!”三皇子喝了口酒,专心听起戏来。
“好!”曲毕,龙椅上的燕赤皇可谓是笑着颜开,用浑厚的声音继续说:“朕的两个儿子今日与蓝凝的两个公主大婚,这是双喜。二来,从即日起燕赤与蓝凝修好结成。故,普天同庆,你们通通有赏!”
“臣等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跪拜。
“免礼,平身!”皇帝说完,众人起身,唯独安贵妃依旧跪在地上。
“奏乐!”皇帝身边的公公大喊了一声,舞台中央换了一波舞姬,继续跳舞。皇帝看了看安贵妃,说:“这好端端的,朕的爱妃跪在地上作甚!来来来,坐到朕旁边来!”
“皇上!这……”皇后刚要争辩。
“皇后也想坐朕的边上,来来来……坐这边来!”皇帝拍拍龙椅右边的空位,示意皇后坐下。就这样,三人脸色不一的坐在龙椅上!
舞台上,一个穿着浅色罗裙的女子,带着笑意,飘然转旋,轻云般曼舞,婀娜多姿,伴随着节奏,天空出现三颗七彩圆球,又像是纸糊的灯笼,在女子头上旋转。只见女子飞身一跃,一脚踢破了右边的球,里面飞射出来五彩斑斓的彩带和玫瑰花瓣,还有一条写着字的绸带迎风飞舞,上面写着“红妆带绾同心结!”
接着又飞身踢破左边的球,跟着五彩斑斓的彩带和花瓣出来的是“碧树花开并蒂莲!”
此时最后一颗球,众人的眼睛都盯着它,期待着最后这颗。女子旋转着飞了上去,用头轻轻一顶,‘嘭’的一声,炸开的球四处飞舞着彩带花瓣,还有……还有一具鲜血模糊的尸体!
“啊!!!”瞬间引来一片尖叫声,有些个胆子小的女眷已经吓晕了过去。场面极度混乱。
“保护皇上!护驾!”御林军头领带着人马冲了进来,团团围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