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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寂静的只有蛙鸣虫叫,一阵冷风吹过,苏墨语不由自主的颤抖,心想:这炎皇还真的薄情寡义,自己两个儿子都这样了他也没过来瞧一眼。心凉啊!
——另一边——
皇后换上一脸焦急的模样,往安贵妃的营帐走去。
三皇子萧鹤瑾悠闲的看着老五萧鹤礼摔杯子出气。朱林在一旁低头不敢言语,自萧鹤青和萧鹤辰活着走出森林,萧鹤礼就一直在发脾气。刚才要不是母后在这里,哪里会有如此好脸色。
“朱林,本殿下不是喊你喂长齿剑虎羽涅粉了吗?为何?你告诉本殿下为何?为何暴走的长齿剑虎凶兽会被他们三个开膛破肚!”萧鹤礼怒火中烧,他想不明白,他们是如何走出自己与三哥布的死局。
朱林跪倒在地,说:“属下实在不知,羽涅粉确实给长齿剑虎服下了。不知为何,会被击杀。”
“不知!不知!”萧鹤礼抽出佩剑架在朱林的脖子上。吓得朱林急忙低头不敢直视。
萧鹤瑾见状,弹飞手里的茶杯,茶杯刚好打落萧鹤礼的佩剑,佩剑落地。萧鹤瑾说:“老五啊,有些事,不是发发牢骚就能解决的。朱林已经按我们说的做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不是天助了老七,那便是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萧鹤礼听完,火气降了大半,说:“三哥,萧鹤青一个六命上品,加上一个八命。最多!最多还有一个七命的宇文拓,他们三个,如何能战长齿剑虎?即便是舅父这个九命过来,也不可能开膛破肚啊。”
萧鹤瑾也猜不出其中的缘由,可惜他们派出去监视萧鹤辰的暗卫都被长齿剑虎毙了命,眼下还真是无解。
“三哥,你说会不会萧鹤辰是…?”
萧鹤礼刚想说下去,萧鹤瑾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是,那就解释得了,为何长齿剑虎会被开膛破肚了。”
萧鹤礼又想了想,继续说:“不太可能,如果他身上真的有游龙印记,每月与父皇泡汤,父皇难道会不知道?”
朱林见此时正是将功补过的好时机,急忙说:“属下听说,未觉醒的印记是不会在皮肤上显现的。只有完全觉醒,遇水才会显现。”
萧鹤瑾想了想,说:“这几日坊间一直在传印记之事,若是老七有意造势,也不是不可能。父皇为了颜面,也不是没有可能选择有印记的人继承太子。”
萧鹤礼杀意十足,说:“三哥,这老七,必须死!”
萧鹤瑾眼里再一次充满杀机,冷声说到:“如果真是萧鹤辰,那我们就应该庆幸,还有机会,在他印记还未觉醒的时候杀了他。”
萧鹤礼继续说道:“杀了他!反正咱们萧家的江山,怎么样也不能交给那个青楼女子的儿子。”
---另一边---
苏墨语把湘莹送回营帐,请了太医过来把了脉,确认她无碍才回到营帐。
翻来覆去的不能入睡,担心萧鹤辰也担心萧鹤青,也在回忆湘莹说的话。五岁,湘莹五岁,那冰凝也就六岁而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湘莹说的是不是认错人了,认错什么人?
“主子,奴婢端了点点心来,你吃两口吧。”营帐外来的是冬菊。
“嗯,进来吧。”苏墨语招呼冬菊。反正也是睡不着,不如找个人聊聊,兴许还能不那么忧伤。
冬菊把点心放在桌上,还有热茶和葡萄,冬菊说:“七皇妃一定是吓着了,睡不着也是正常的,要不奴婢去请太医来给你诊个脉,开个安神的药也是好的。”
苏墨语起身来到桌前,说:“不要,那些药可苦了。还是点心好吃。小桃呢?”
冬菊倒了一杯茶,说:“七皇妃都多大的人了,还怕苦?奴婢刚才好不容易哄睡了一个小桃,现在准备来哄你。”
苏墨语笑了笑,想了想,说:“冬菊,我记得你说,你是十年前父皇赐给我的。十年前,就是我六岁,湘莹五岁的时候了?”
冬菊愣了一下,添了茶,神情中明显有些慌张,说:“是,就是那个时候。”
苏墨语串联了整个剧情,湘莹一直说年幼时就思慕萧鹤辰,方才又提到年岁。所以苏墨语继续问:“那一年,萧鹤辰来过蓝凝国,也就是那一年,湘莹喜欢上的萧鹤辰?”
冬菊像是舒了一口气,说:“对!那一年,炎皇带着一位漂亮的妃子一同去了蓝凝,我记得同行的除了七皇子,好像还有一个皇子。”
苏墨语拍手叫好,激动的说:“这不就对上了吗!另一个皇子是谁?你记得吗?”
冬菊想了想,说:“不记得了。当时两个皇子年纪相仿,就记住了七皇子,因为湘莹公主日日挂在嘴边。不过,炎皇身边的娘娘确是真真长得好看。”
漂亮的娘娘,苏墨语回忆起见过的燕赤的娘娘,左右不过皇后和安贵妃。问冬菊:“漂亮的娘娘,安贵妃?”
冬菊摇摇头,说:“因为那个娘娘实在美艳,奴婢便记在心里了,反正来燕赤这些时日,从未见过此人。”
苏墨语又问:“比安贵妃还好看?”
冬菊重重的点头。苏墨语思绪被拉回,又问:“炎皇去蓝凝干嘛?微服私访?”
冬菊那时候也不过是个七岁孩童,哪里知道这些事,回忆往事,说:“好像听说是去我们蓝凝寻找灵药,不过具体是什么,冬菊也不知道。”
苏墨语思前想后,觉得此时应该先把另一个皇子是谁搞清楚,听湘莹的意思,当时蓝冰凝应该在场,这事还可以问问萧鹤辰,不然她不是蓝冰凝这事很容易被识破。
子时,疏星淡月,断云微度。苏墨语一个人走在去萧鹤辰营帐的路上。一闭眼就是那可怖的尖牙怪兽朝自己冲来的画面,实在是难以入眠。心想着还不如去看看萧鹤辰,可能心里还平静一些。
帐外,宁柏恒精神十足的左右查看,看他的模样丝毫不见疲累。帐内,灯火通明,也不知重伤的萧鹤青情况如何。
“属下,宁柏…”宁柏恒看见前来的苏墨语,刚想行礼,却被后者拦住。
“嘘!倘若被疗伤的老者知道我又来了,他一定不会给我好果子吃。”苏墨语手指放在唇上,语气轻柔。
宁柏恒回头瞟了一眼营帐,放低了一些声音,说:“七皇子妃,月冷风清,怎么只身前来,也不带个丫鬟?”
苏墨语拉长脖子张望帐内,说:“她们都睡了,我睡不着,来看看萧鹤辰。对了,萧鹤青怎么样了?”
宁柏恒面色凝重,说:“药王谷的谷主正在帮六皇子把体内的毒逼出来,不知道具体如何。”
苏墨语怎么看也看不到里面,只好蹲下身子,用手托着脸,闷闷不乐的说:“我还以为过了这么几个时辰,萧鹤青已经治疗好了。结果,不尽人意。”
宁柏恒见闷闷不乐的苏墨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这是他第一次与女子对话,平日里面对的不是尊主就是宁柏飞,至于品花楼里的女子,用秦卓的话来说,是猛兽。
宁柏恒想了想,开口道:“七皇妃是想进去看看六皇子的伤势?”
苏墨语望着不远处一闪一闪的篝火,说:“嗯,想吧!不过我更想知道萧鹤辰什么时候醒过来。”
宁柏恒一听,豁然开朗,拉开营帐门帘,说:“那七皇妃进去吧,属下在此守候,你放心!”
苏墨语眼瞅着宁柏恒拉开营帐,急忙起身把营帐帘关上,着急忙慌的说:“不行不行!那个老者会骂人的。我刚在里面才被赶出来。再说了,不能打扰他专心治疗。我还指望这么传奇的医者一会帮我看看萧鹤辰的伤势呢。”
宁柏恒笑了,发现自己笑的不合时宜,又急忙憋住,再次拉开帘子示意苏墨语进去,然后说:“没事!”
苏墨语本来就想去看萧鹤辰,于是也顾不得这许多,硬着头皮往里走。老者浑厚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来者何人!老朽再说一次,若不想他死,就滚!”
苏墨语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身后传来宁柏恒的声音:“七里笙谷主,此乃燕赤七皇子的皇妃。”
那个名为七里笙的老者明显手里的动作顿住了,一瞬间又恢复正常,宁柏恒说完便扬长而去,留下苏墨语尴尬的脚趾扣地。
七里笙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苏墨语,苏墨语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我就是担心萧鹤辰,睡不着,所以才来叨扰的。”
七里笙依旧没有说话。苏墨语抬眼间看见累倒在地的赵吉,赶忙往萧鹤辰床榻走去。此时的宁柏飞呼呼大睡,宇文拓毕竟伤势不重,闭目养神。
苏墨语来到萧鹤辰床榻旁坐好,冰凉的小手拉着萧鹤辰的手,小声嘀咕:“萧鹤辰,那老者太可怕了,吓死宝宝了。”
苏墨语拍拍自己的胸口,深呼了一口气,仔细打量着萧鹤辰,轻轻摸着他被包裹好的肩膀,轻声说:“你怎么老是这里受伤啊,一会前面一会后面。不对,应该是你怎么老是保护不好自己,一直在受伤。”
苏墨语回忆起他们的相识,仿佛还是昨天的故事,却已经认识好几个月了。从风月山庄被他救,船上被救,又从炎皇那救了她一次,再来就是这次。好像萧鹤辰一直都在用最冷的语气做着最温暖的事。
苏墨语静静地看着他的脸,轻声细语的说:“萧鹤辰,如果有朝一日我回去了,我一定会想你的。”
梦境中,他与娘亲生活的木屋,萧鹤辰依偎在娘亲的怀里,娘亲身上淡淡的桃花香,纤纤玉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笑吟吟的说:“珏儿乖乖睡,珏儿乖乖睡。”
萧鹤辰幸福的撒着娇,说:“珏儿要听娘亲唱摇啊摇,不然不睡。”
娘亲也不恼,笑弯的眼睛,轻轻拍着萧鹤辰的背,柔声唱:“摇啊摇,春风摇过雨露就是外婆桥,找啊找,炊烟袅袅有虫儿叫…”
萧鹤辰满心欢喜,睡得香甜。突然,画面一转,地牢中。高公公扯着嗓子喊:“璇玑娘子,皇上有旨,命老奴将七皇子带回宫中。”
画面再转,萧鹤辰努力的追赶前面的娘亲,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娘亲,别走,别走。珏儿不想离开娘亲。娘亲别丢下珏儿。”
飞奔的马车,远去的背影,萧鹤辰难以言表自己心里的痛。下一秒掉入河里,心痛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