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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洛见贺铭川似乎不愿意提起那些事情的样子，就没有追问。
她当然知道继续问下去，贺铭川必然也会说。
但那个过程对他来说必然是痛苦的。
桑洛就问了个和那些事情毫不相关的问题，她问：“小贺总，你是不是很久之前就喜欢我了？”
贺铭川无神的眼里在听到这话之后，才稍微有了一点波澜。
他轻轻哼了一声，“没有，那时候其实也挺想欺负你的。”
桑洛一下子就变了脸，“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那时候还不够惨吗，你还想跟他们一起欺负我。”
“不是和他们一起欺负你，而是只想一个人欺负你。”贺铭川纠正桑洛，也是在桑洛的提起下，贺铭川才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不知道那个年纪的男生喜欢一个人的做法就是欺负她，从而得到她的注意力。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男生着实幼稚了，但那时候的他们也的确没有别的办法。
莽撞又冲动，纯情又可爱。
他沉思片刻，说：“你那时候一点都不会反抗，特别怂，好像路边的野狗都能咬你一口。但是你眼里又是那种‘你们再敢弄我一下我就会反击’的眼神，结果等了半天，你半点反应都没有。”
“我才不是怂呢，我那是会察言观色，那几个人家里都开那么好的车，娇生惯养的，我要是回击只会更惨。我又不是你，你妈妈是校董给你撑腰。而且谁有你会装？本来是打人的，结果就因为脸上有一点点伤，就变成了他们打你。小贺总，你那个时候就那么腹黑了吗？”桑洛其实想说，他那个时候就那么变态了吗？
桑洛觉得不管是谁和贺铭川对线，都会输得很惨。
以前是这样，现在显然也是这样。
贺铭川这会儿的低沉完全是因为贺乘风伤到他了。
“你那时候为什么跳级啊？”桑洛问，“为了跟我同班吗？”
“因为聪明。”贺铭川打破了桑洛的幻想。
桑洛鼻子出气，声音还不小，“你不用强调。”
“因为，得到第一名会有奖励。”贺铭川笑了一声，嘲讽意味十足。
其实不难想象，小孩子拿到第一名，或者比同龄人甚至是比他年纪大的孩子更优秀，家里人肯定会表扬，会成为长辈吃饭聊天时被人羡慕的谈资。
“什么奖励？”桑洛问贺铭川，虽然很难想象贺铭川这样无欲无求的男人也会为了所谓的奖励付出比常人多好几倍的努力，但他的确那么做了。
贺铭川扭头看向桑洛的时候，她满脸的求知欲。
贺铭川喉结上下翻滚，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问：“这么想知道。”
“你不说就算了呗。”
然后，人被拉了回来，摁在了他的怀中。
他咬着她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我待会儿告诉你。”
很多人舒缓压力的一种方式是运动，大汗淋漓之后好像又有了干劲。
有段时间桑洛是这样，只不过现在的运动方式变了罢了。
……
其实桑洛还想问贺铭川关于他为什么那时候喜欢她，后面又什么都没做。
是不是觉得那时候不合适？还是说那时候已经知道她和傅景行在一起，所以干脆就不搭理她？
这些，贺铭川不说，桑洛就永远不会知道。
不过桑洛想想，大概也不是持续性喜欢，而是间歇性的。
如果那次她没有主动找到他，贺铭川估计也不会跟她走到现在这一步。
只能说，一切都是缘分。
……
后来有一天，傅景行约桑洛说想聊聊天。
桑洛没回他的消息，她觉得他们这样的关系，是当不了朋友的。
不知道傅景行怎么想，桑洛是觉得不能再见面，也不能再像朋友一样给他意见。
但傅景行直接来公司找她了，桑洛这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
最后非常无奈地看着傅景行，说：“你有任何事情，应该和你的妻子商量，而不是我。我给不了你任何建设性的意见，如果非要让我给你意见，我的建议是不要和贺铭川争了。”
因为，桑洛现在显然是不愿意看到贺铭川因为那些事情而不高兴。
傅景行深呼一口气，脸上是意料之中的表情，“你果然还是和他在一起了。”
“是的，在一起了。”桑洛没有否认，“秦晞告诉你的？”
傅景行没答，不过大差不差。
他问她：“小洛，如果我真的和贺铭川因为一些事情起了冲突，你是站在他那边的，对吗？”
他在等桑洛的回答，好像还在期待什么。
桑洛觉得他有点离谱了，“你都知道我是贺铭川的女朋友了，我不站在他那边，难道站你吗？傅景行，我的意思是，我们都已经有各自的生活了，没有必要对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哪怕他一无所有，你也要和他在一起？”傅景行追问，眼里是迫切的神色。
桑洛觉得有什么不对，诧异地看着傅景行，迟疑片刻，问：“你要对他做什么？”
这一刻，或许桑洛自己都没感觉到她的言语与表情里，都透露着对贺铭川的关心。
傅景行将桑洛的表情，都纳入眼底。
最后，他淡淡地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桑洛，而是说道：“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贺铭川，那么怕我对他做什么。小洛，你有没有想过贺铭川这些年积累的人脉和财富，是我根本撼动不了的。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桑洛转念一想，贺铭川的确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存在。
说收购瑞斯就收购，能伤害到他的，从来都只有他自己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不过，桑洛还是不愿意看到那一幕。
她说：“既然你都知道，又何必以卵击石？既然你和秦晞到现在也没离婚，说明你们两也算是有感情了，那就别折腾了，好好生活吧。”
听着，像是在宽慰傅景行。
但是傅景行又怎么听不出来，桑洛这是在变相地维护贺铭川。
她没说过一句喜欢贺铭川的话，字字句句里面却都是对他的感情。
讽刺的是，这些喜欢和关心，以前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