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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楚昭动作一顿。
话一出口,谢遥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顿时有些心慌尴尬,“大人……我……”
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谢遥莫名的心口发慌。
他缓缓松了手。
谢遥提着一颗心,正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诡异的气氛,只觉手腕处温热,楚昭道,“是我不对,下手太重。”
她顿松一口气,正要说没事,手腕轻揉之下传来一阵刺骨的痛意,她忍不住嘶地冷吸一口气。
楚昭刚刚其实是想要把她手骨给捏碎的吧……
楚昭拖着她的手腕,看了看,黑夜里视线不明,也并看不出什么,只是想起刚刚若不是那两人打断,自己差一点就扭碎她的手腕,心里就后怕不已。
她在船上,实在是太意外了。
谢遥见他不说话,这黑灯瞎火的,干脆靠着一旁的木板席地而坐,道,“大人,您一个人来的闫州吗?”
楚昭松了手,在她身旁坐下,应道,“恩。”
“大人您来闫州多久了?”
问到这,黑暗中只听到楚昭突然轻笑一声,道,“今天白天到的。”
白天?
那他白天都……谢遥一想,突觉不对,很快反应过来他为何发笑,讶异问道,“大人,您……您是卫褚?”
“是我。”
原来她的那些感觉,并不是空穴来风的,卫褚,竟然真的是楚昭,枉她还以为自己对楚昭已经入魔了,原来……
谢遥又道,“大人,您上船是不是也想要探查刘汝龙和谁来往的?”
“是。”
谢遥得到回答,考量着此次出行的安危,又为二人这一致的默契而隐约雀跃,没想到,他们居然想到一块去了。
船在飞速的前行,舱内轻微的晃动。
过了一会,楚昭说道,“一个多月时间,你的身手大有长进,看来这段时间下了一番功夫的。”
谢遥苦着脸,道,“大人,您这确定不是在笑话我?”
“笑话你?这话怎么说?”
“我若是武功真大有长进,何至于两招就被你拿住了……”谢遥刚刚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个废材。
楚昭轻笑一声,道,“这里光线太暗,你又蒙着面,我怕暴露,所以下手重手,我自小就习武,与武将无异,你打不过我很正常。”
好吧,打不过他也不丢人……
谢遥垮着脸,道,“自我拜老帮主为师后,日日五更起练武,师父对我的学艺极为苛刻,我是一日都不敢偷懒。”
“老帮主收你为徒,对你而言,是件好事。”
“我当然知道,正因为知道,我才一日都不敢放松,大人,您在京城,过得还好吗?京城的案子忙吗?”
“很好,很忙。”
短短四字。
谢遥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大人会不会觉得她话太多了?嫌她烦?还是,他其实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谢遥犹豫着,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气氛陷入莫名的尴尬。
察觉到他她的沉默,楚昭沉吟片刻,开口道,“你在闫州这些日子如何?”
听到他问话,谢遥笑道,“甚好甚好,不过……”她想了想,继道,“大人,闫州官府,我只去了两趟,两趟,都没见到那位耿大人。”
楚昭早已料到会是如此,曾让吴路叮嘱过她,关于府衙那边,顺其自然就好。
“我知道,闫州官场复杂,河上四通八达,这附近的几个州县也都大大小小的有所串通,甚是棘手。”
若不是顾虑这些,他也不必掩人耳目,连随从都没带,亲自来这一趟。
说着话,困意渐渐上来,谢遥打了个哈欠,楚昭察觉,道,“困了就睡一会。”
谢遥眼睛涩然,闭上眼休息,嘴上倒是没停,闲聊问道,“大人,中逵在京城怎么样了?”
“他与宴大哥去冠县,至今未归。”楚昭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道,“想来是冠县琐事太多,耽搁了。”
她无意识点点头,渐渐迷糊起来,“大人,您近日可有好好……”
吃饭……
话没说完,人便睡了过去。
这当真了顷刻之间入睡的好功夫。
楚昭却毫无困意,想着冠县一事,吴路去了一个多月也未有消息,刘中逵和宴大哥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真的如冠县来的话所说的?死无踪迹?
这件事还是暂时压着别告诉她的好。
这样想着,只觉得肩头一重,他低头看去,发觉谢遥不知不觉摇摇晃晃的居然靠到了他肩上。
她睡得倒是挺沉的……
楚昭伸出手,趁她毫无意识之际,碰了碰她的脸颊,想起那夜她的话,心又沉又浮,一时间,五味杂陈。
他甚至于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好,她竟然对自己全无心思?
全无心思……倒是对自己放心得很,说睡就睡……
楚昭气得牙痒痒,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脸,揪起肉来,很快又松开。
咔噔一声,船突然猛烈晃了起来,楚昭微惊,伸手扶住摇摇欲坠,一边留心外面的动静。
外面未有响动,想来是船碰到了什么急流。
刚收回心绪,只觉怀里钻进一个人,谢遥抱着他的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拱在他怀里继续睡着。
楚昭,“……”
他眉心微跳,想要扶正她,可刚一拽,谢遥仿佛有知觉似的反而抱得更紧。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靠在一侧,任由她睡着。
第二天,天微亮,谢遥被船舱外的吆喝声吵醒了,刚睁开眼,迎面就是楚昭的脸,一时间,让人不知身在何方。
他闭着眼,看起来睫毛很长,轮廓十分的分明,谢遥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眼睫微微动了动。
大人。
她无声的叫了一声,见他似乎没有要醒的模样,目光落在他薄唇上,想起许些往事,喉咙突然莫名的干渴。
他的唇,记忆中好像很软很热,也很烫。
不知是不是刚醒,人也十分的大胆,谢遥的手居然落在了他的唇边,碰了碰,只这么轻轻一碰,心就麻了半边。
满心满眼,都只有眼前的人,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看见他,连心都是甜的。
朦胧的晨光昏暗视线中,这小小天地的宁静,让人无限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