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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止境的折磨和压迫,让宁承恩快要无法喘息。
他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
内心的火气不断上涌,濒临爆发的边缘。
偏偏纪御霆所有体罚,都是从前的训练项目,从头到尾除了开始砸过来的茶杯,没有对他动过手。
他就算想参纪御霆一本,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正想着,纪御霆指关节敲了敲桌面,冷不丁的提醒,“你还有十五秒时间,可以犹豫。”
宁承恩呼吸一颤,几秒钟前,大脑所有的想法,都在听到这句话后,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迅速走到墙边,咬牙撑着一口气,在距离墙面两步远的位置,矫健的将自己立起来。
靠近墙边,不等于贴着墙。
就是要不借住任何墙体支撑,完全靠胳膊发力,撑起整个身体的重量。
背后的墙,仅仅是为了防止受伤倒下,一个的临时支撑点。
这个训练相当有难度,非常累人。
何况是已经濒临体力透支的他。
才撑了两分钟,他的胳膊,抖得不行。
真的撑三十分钟,他觉得这条命都能被纪御霆折腾掉。
他已经好多年,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这次的体验,还有这仇,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纪御霆远远的瞧着他,将他颤抖的胳膊看在眼里,矜然的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才开始说:
“宁承恩,之前我去方城好多年,疏于对你的训练,以至于你越来越把自己当回事,甚至想趁机夺我的权。”
宁承恩强忍着痛苦,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御爷…说笑了……我不敢。”
纪御霆轻哼一声,懒懒的揉了揉眉心,“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副局,你的野心,你对权利和利益的欲望,没有人比我更了解。”
“然而现在的你,已经完全忘了初心,变得越来越让我陌生。”
自从之前宁承恩拿到宁家掌权,那种命令所有人,让所有人都必须服从的感觉,让他着迷,他开始奢望更多,拿到更大的权利。
宁承恩心里也很清楚,可他,不会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御爷明鉴,我…没变……”
说话耗费仅存的一丁点力气,他整个人往后偏了下,迅速借住墙面,重新标准姿势撑好。
纪御霆懒得听他敷衍,语气严肃:“觉得很累,觉得手臂快断掉,甚至觉得撑不下去了,是不是?”
宁承恩不说话,但是心里明显是这样想的。
纪御霆继续:“当初,我被师傅训练的时候,比这个还狠,我甚至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
“但事实上,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在绝对的压迫面前,在骄傲的人,也得低头。”
“而且,知道自己承受不住失败的惩罚,就算真的拼了这条命,也会咬牙撑下去。”
“宁承恩,我跟你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一个‘副’字。”
宁承恩微微怔住。
他看不明白纪御霆什么意思。
纪御霆从来没这样,正儿八经的跟他聊过,今儿是罚他上瘾了,拉着他回忆往昔?
他悻悻想着,一言不发。
纪御霆凝视着他,语气冰冷残忍,“如果这三十分钟,你撑不住,说明身体懈怠得太娇了,我会如实上报,请求送你回训练营,去回味三个月。”
“另外,你一走,副局的位子空悬,我有意提拔似年暂代,你觉得呢?”
嘴上说是暂代,一旦真的由似年上位,宁承恩基本是没有再拿回位子的可能。
宁承恩背脊僵住,干涩的下唇,咬出一排血印,拼着一口恶气,稳住发颤的胳膊。
“御爷的安排,或许是多余的,我还撑得住。”
纪御霆嗤笑一声,“那就好。”
这半个小时,对处理公务的纪御霆来说,是非常快的。
但对于倒立的宁承恩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整个人除了痛苦和撑住,没有别的念头。
半个小时后,计时器响起。
刚好也到了下班的点。
宁承恩闷哼一声,如释重负,整个人瘫软的摔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
连睫毛上都是汗珠,轻轻颤着,虚脱得睁不开眼。
纪御霆刚好用红墨钢笔,批阅完最后一份文件。
他关了暖气,起身缓缓走到宁承恩脚跟前,“算你勉强过关,走之前,记得把地板收拾干净。”
“御爷。”宁承恩撑起意识,虚声喊他,“能不能……”
纪御霆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斩钉截铁的拒绝:“不能,但你如果不怕局里所有人,都知道你今天在我办公室挨罚的事,就尽管叫人来打扫好了。”
“站不起来,膝盖总还能挪动,我不会让人进来打扰你,你最后那一丁点面子,要不要随便你。”
那双黑眸冷酷无情,静静凝视着地上凄惨狼狈的他,没有一丝动容。
“是……”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纪御霆穿上军装,扭头往门口走。
刚走了几步,纪御霆又回头补了一句威胁,“宁小晴被囚的事,你最好真的没有对她动手脚,否则我绝不轻饶。”
宁承恩颤着睫毛,不回答。
纪御霆冷哼一声,潇洒矜贵的离开了办公室。
等他走了,宁承恩吃力的抬起眸,又一次盯着办公桌上,那张写着‘局长’的金属牌子,拳头无意识的攥紧。
内心翻涌的恨意,再也掩盖不住。
但小歇片刻后,他还是认命的从地上支起身。
双腿累得站不起来,他只能膝盖一点点挪着,用抹布将地板上的汗液、茶渍,清理干净,又将四处散落的碎瓷收拾了。
做完着这一切,他打电话给了心腹的下属,让人将他扛回自己的办公室,先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回宁家。
*
等纪御霆回到御笙小筑的时候。
就发现家里很热闹。
鹿骅、似年、荣小夏都在,坐在沙发上,没有人说话,全都一脸沉重,一副等着他开小会的模样。
他径直走过去,落座到笙歌旁边。
也不管旁边是不是有人,他伸手滑到笙歌的腰间,想抱抱。
笙歌连忙拍了拍他的手,严肃的小声说:“干什么,这么多人看着的。”
他的手腕被拍上浅红色,都没松开,手臂将她的纤腰圈得更紧,不管不顾的叹息道,“一整天都没见到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