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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米热的父亲私下暗示要高调一些,因此点菜的事我就委托给了米热的爸爸,这是家维吾尔族风味的餐厅,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点菜。
不久客人陆续来到了,一番寒暄介绍后我对每个人都表示了感谢。米热的爸爸还真是很帮忙,来的人都是一些比较随和的人,也可能是因为对我不熟悉,所以说话也都很客气。
我则被米热的爸爸包装成他的好朋友的孩子,因为太喜欢新疆就跑到喀什来创业,是个有钱有想法有能力的好娃娃,而他则看在老朋友的情谊上一定要在各方面帮助我这个小辈,他的老朋友也就是我的父亲在上海可是能和一些富豪一起吃饭的等等等等。
我以前就听华雯和瑶瑶说过这边有些人喜欢牛,不会把牛皮吹破的那种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米热的爸爸这样说可能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体现他自己的牛叉之处,体现出我和他关系很好,他为我出面是理所应当,这些帮忙的也帮的正常;另外一个估计是为了树立我的贵族或二代形象,之后再求人办事就比一个屌丝来的容易的多。
我也就顺着米热爸爸的说辞把这一圈人给敬了一圈酒,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然后没等大家怎么停,我又来敬了一圈酒,这次是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看的出来大家都很开心,米热的爸爸也很高兴,至少喝酒是放开了喝的。几个人都说是喀什很难买到这种全兴酒,喝着绵柔爽口不上头,喝醉睡醒后不头疼。
推杯换盏中,四瓶白酒已经喝完了,喝酒的有六个人,四斤酒就直接给干完了。我按照之前米热爸爸的交待,没有把剩余的两瓶全兴拿出来,而是出去到车上拿了两个小老窖。
菜大部分是肉菜,牛羊肉,烧烤为主。我不善于喝酒,因此趁人不注意就要大口的吃几口菜压一压,但我估计压不住。
换酒是正确的,小老窖一拿来的时候喝酒的速度就立即慢了一些,聊天成了主要进行的内容,所有人都给我许诺,让我有什么事就去找他们,他们一定会帮忙的,我也知道大部分的都是场面话。
“小李,李总!大事我不敢承诺,但我范围内的事,我好朋友范围内的事一定能给你办到,你放心好了。”差不多都是这样的说辞,然后就是握手,递烟或者喝两口。
“李总,除了做餐厅你还在做什么事?”一个科长相互递烟的时候问我。
“感谢领导,喀什适合我这样的年轻人创业,目前我在服装批发、古城里的餐厅、古城里的酒吧,还有村里的畜牧养殖都有涉及。但是这些都不为赚钱,我都是带着当地的一些妇女和贫困户在一起干。就想帮助这些贫困户,特别是妇女能经济独立一些。”我也开始吹牛,没办法,前面米热的爸爸把我吹的太猛了。
我把华雯干的小事吹成大事,把打算做到事变为已经在做的事,直接都算在了我的头上。人生第一次厚着脸皮说假话,虽然几乎都是吹牛,但我吹的目的是想获取到有力的资源帮助。
“这样,李总,我们现在在大力推广卫星工厂项目,尤其是对服装加工有优惠政策,你想不想试试?”这个姓白的科长继续问我。
“原来我的兴趣很大,有政策扶植,有各级领导的帮助,我特别想做。我了解了一下,我不适合做纺织服装加工。首先工厂的产能有限制,其次销路是个大问题,整个的几个县都在搞服装厂,一旦搞起来产能就会立即释放出来,竞争太激烈,我不能做违背良心的事,把国家补贴一拿就走人,那个不地道。所以比起卫星工厂,我更希望能办个学校,一个培养技术工人的学校。”我说道,我这个时候喝的有点多了,说的话就有些不得体。
我确实不想碰卫星工厂,那个太耗时间了,之前我和华雯考察过,这里生产的服装没有竞争力,我们很难做到良性的发展,但我酒后说的话有点瞎扯了。
“哦?现在的政策是不审批新的培训学校,你这个想法有些难啊。”白科长回答道。
“白科,谢谢领导的关心,我很感激。我呢喝的有点多,脑子已经乱了,也就是这么一聊。我总觉得这里的人,特别是农村的农民需要培训,我看到很多人不识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我随便聊,您随便听。”我趁着清醒赶紧把话说了回来。
我真没有和官场上的人打过交道,因此我完全不知道该和这些人如何相处,如何聊天,我感觉做人应该真诚一些,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
这个晚上我人生第一次喝多了,不是那种丢人的醉,我脑子很清醒,我能感觉到我自己头晕目眩,走路摇摇晃晃,我记得我说过的话,但我记不清都是给谁说的,也清晰的记得自己是怎么结的账、怎么把客人都送走的。
然后就是米热陪着我坐在普拉多上,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还是断片了。
我听米热讲当时是这样的,我爬方向盘上休息了一会儿,就打算开车回家,她怎么拦都拦不住,就给华雯打电话。
华雯开始比较担心,一再嘱咐说千万不能让我开车。然后华雯就让米热先把车钥匙藏起来,告诉米热等到我如果真要启动车的时候就下车跑,不能让我按那个一键启动按钮。
“喝醉的人一般找不到一键启动按钮的!”华雯给米热说。
好在我并没有真的启动车辆,车钥匙被米热给拿去了,我从车上下来,一边喊着滴滴叭叭,一边跌跌撞撞的走着。
米热说她赶紧锁了车追我,我已经在路边拦了出租车,自顾自的坐在出租车后排睡着了,她索性坐着出租就把我送回了家。
回到家我才开始吐和乱说话,华雯直接不理我,据说她邹着眉头让米热把我丢床上就完事了。米热不放心,她没走,而是打扫干净了地面,给我擦了脸,让我漱口,脱了我的鞋子,解了我皮带,给我盖了被子。神奇的是,米热做完这一切后,我就安静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在一阵笑声中我醒了过来,一看表已经是十点多了。可以听见米热和华雯在院子里说说笑笑。
我的手机上有三个未接来电,是同一个广西南宁的移动号码,还都是昨晚半夜打来的。我以为是陈琰的,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一个我不知道的电话号码,我回拨回去却听见女声说手机不在服务区。
我担心陈琰出什么事,又拨陈琰的号码,很快就接通,我说我昨晚喝醉了,早知道这样就把他给召唤来喝酒。然后我才问他半夜是不是给我打过电话,他连说没有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了,听着好像刚睡醒,嗓子还是哑的。
“是,昨晚答谢前段时间帮过忙的一些人,都是体制内的小领导。一晚上抽了好多烟,喝了好些酒。”我虽然醒了,却还是连连打着哈欠。
“你等会空腹喝点水,然后吃饭,尽量多吃点,吃饱后再喝水,会对你好一些,我自己总结的经验。对了,你刚说什么电话是我打的?”陈琰似乎意识到什么问题。
“半夜有个广西的电话打我好几次电话,也许是骚扰电话吧,一连打了三个,我以为是你呢。”我回答。
“没有,没有,我这个人,除了会半夜给领导打电话,还真不会打扰其他人休息。不是领导不骚扰嘛,广西传销的多,骚扰电话就不多,也许是电脑虚拟南宁的电话号码吧。”陈琰回答道。
我挂了电话,按陈琰说的喝水吃饭,这个时候华雯没有理我,当我不存在,米热倒是忙前忙后的给我准备早餐。
聊天中才知道自己的一些糟糕表现,也才知道米热昨晚没有回去,她给她爸爸说回学校住,实际是住在我们这里了。
“那你在哪里睡的?”我们这屋子虽然大,但只有我和华雯两间房收拾出来适合住,其它房间平时都是关着的。
“人家小姑娘都和你睡一起了你还不知道?你不打算承担责任了吗?”华雯带着笑容给我说。
华雯这么一说,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断片的很彻底,现在她们说什么我都相信。我一觉到天亮,但有没有在断片的情况下做什么出格的事就真不知道了。
我看了米热一眼,米热的眼神有点躲闪。她立即反驳华雯的说法:“姐姐乱说的,把你送回来了,我自己又不敢回去,路上那么黑,你也需要人照顾,我就爬在你的炕边上休息一会儿,结果困了,不知道怎么就躺着睡着了。”
华雯的房间是床,我的房间是炕,这几层楼的房间里炕不多。开着的门的就只有我这间房,其余都锁着门,钥匙在抽屉里。炕刚好占了一半的面积,炕很大,如果不讲究,同时睡七八个人没问题。
“那你盖被子了吗,现在晚上还是有些凉的。”我有点心疼米热。
“盖了,盖了,我看你床上还有两床被子就盖了一条。”米热赶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