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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担心米热会喝多,只好直接给她说:“米热,你不能把喝酒真的当作喝酒,好朋友在一起喝酒是为了调节气氛,一般的人坐一起喝酒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一个人喝酒是为了享受孤独。今天你和我们喝量力而行就可以了,把自己喝多喝醉了就不好了,你改喝茶吧,我去给你泡杯茶。”我说道。
我有点担心米热喝多了,啤酒也是酒,米热的成长环境决定她不可能会喝酒,现在假装会喝酒真有可能是为了显得和我们合群才硬喝的。
“哥,没事的,我放心,我喝醉了有你们会照顾我,我想体验一下喝醉的感觉。而且不是说女孩子一定要在成年的时候弄清楚自己能喝多少酒吗?”米热说道。
米热完全改变了之前温柔听话的乖乖女形象,她一边喝酒说话,一边用手拿了块牛头肉吃了起来,那动作怎么都是个女汉子,没有一点之前小鸟依人的样子,丢了手里的空罐,她又打开了一罐啤酒。
“小米,这个牛头肉是古城夜市上的牛头肉吧?”我开始转移话题,有些人就是这样,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就偏要做什么。
“嗯,我喜欢吃牛头肉和牛杂羊杂,不过今天我没买牛杂羊杂,这个辣汁是我另外自己配的,我宿舍有辣酱和醋,我们四川人喜欢吃辣的,喀什的辣椒看起来红红的,却一点都不辣,我吃不惯。”小米说道。
“你刚才不是在酒吧吗,怎么又牛头肉又是辣汁的,还有这么多零食,从酒吧过来没有小商店买。”米热问小米。
其实不止米热,我也很奇怪,她家乡的香烟、自配的辣酱汁、夜市上的牛头肉和其它零食,她不可能在十几分钟内全部都买好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小米并没有回避米热的问题,她用一次性筷子夹着蘸了很多辣汁的牛肉,不紧不慢的放进嘴里,然后才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我有个朋友,她要放假了,想着给一个她喜欢了好久的男生表白,她不知道该怎么去约会,于是今天就准备了不少吃的喝的,打算约上男生促膝长谈。可是她一个下午始终都没有鼓起勇气去约那个男生,所以这些吃的喝的就到这里了。”
小米说完也是一口气喝完了手里的那罐啤酒,紧接着又开了一罐。
“都是什么鬼啊!”我说道。这小米说的话一听就是在说她自己,如果是真的,那我今天叫她过来岂不是打扰她向男生表白了?我想到了重庆姑娘雷佳佳,这四川盆地出来的女孩子真都是会掌握主动的人。
“啊!哪有鬼,你看到什么了?哥,你别吓我,我害怕。”
米热一边说着害怕,一边躲到我边上紧靠着我往四下看着,看出来是真的有点害怕了。
天啊,我忘记米热对很多普通话的俗语都不懂,我的什么鬼只是感慨一下小米没头没脑的话语,米热怎么就当真了呢,看来我回头要多给她讲讲国语了。
我想到另外一个故事,我大学的时候全班有一次去旅游,晚上在篝火边男孩子就喜欢给女孩子讲鬼故事,我要不要给她们讲点鬼故事呢?
我摇摇头,把脑子里这个不正常的想法抹去,我已经过了给女孩子讲鬼故事最好的年纪了,不能再把吓唬小女孩子当成一种乐趣了。
“不对!小米,我才反应过来,你说的那个朋友其实就是你自己吧,好像电影里放过,以前人们喜欢打热线电话到电台咨询情感问题,给主持人都说是我的一个朋友怎么怎么的,其实就是说的他自己。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喜欢的男生了,说说看是谁,我认识吗?”
米热并没有再继续说害怕,而是反应过来小米说的是自己,她甚至开始八卦了起来。
“米热,你的反射弧有点长,你说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小米反而问米热。
“大胆的表达,我听说女孩追男孩容易,实在说不出口就用唱歌来表达。我们的歌词很多就直接说爱啊、喜欢呀,嫁人啊这样的,男生一听就能听懂。比如就唱说:如果你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带着你的嫁妆,赶着那马车来。”米热说道。
我一下想到米热给我抄过歌词,还工工整整的抄写在好看的信纸上,又用信封装着。那个歌的歌词就是通过询问什么是恋爱的感觉在表达爱慕。
“如果同时有自己的朋友也喜欢那个男生怎么办,网络有句话叫奔现翻车,有的时候不表白可能更好。”小米说道。
“急死我了,你总要先说说是谁吧?如果换做我是你的话,不管怎么样,当然要说出来,不然对方怎么知道你的想法呢,你学学我们新疆古丽,要敢于去追求自己的爱情,奔现不一定翻车。”米热说道。
“就在某一天,你忽然出现,你清澈又神秘,在贝加尔湖畔,你清澈又神秘,像贝加尔湖畔。”
小米没说话,而是唱了几句歌词,然后特意和我碰了一下啤酒罐。
我没敢接她们的这几句话,怕自己再被她们说笑。但我记得是在荒原酒吧第一次见到了小米,当时华雯露了一手,弹唱的就是,后来小米还上去和华雯一起合作了几首歌。
米热大概是受到了歌声的触动,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做了几个拉伸的动作。
“今晚我们笑的很开心,接下来我们还要笑,我来先讲个笑话,你们顺便还可以学学我们维吾尔族的舞蹈。你们只要记住我跳的这几个动作,然后不断的重复这几个动作就算是会跳一点了。我们维吾尔族的舞蹈动作分男女,男的跳有个基本的动作,就是这样手一前一后,脚要跟着节奏滑着弹出来,前后换手的时候要轻微耸肩。女性的基本动作是两个手轮流上翻,手指要翘成花的样子,扭脖子、换手,然后是双手水平在脖子前扭脖子,眼睛要上下的变换。”
米热一边解说,一边娴熟的做着这些基础的动作,然后她开始连续的跳起来,嘴里还说起了口诀。
“这些有个好玩的口诀,男性的动作是:我有房、我还有钱、请你要嫁给我。女性的是:妈妈不同意、爸爸嘛不同意、我也不同意。”
米热用了一个欢快的、失败的求爱过程,加上语言叙述,诙谐的演绎出买西来甫的基本动作。
米热这个举动完全又回归了青春靓丽的样子,她跳起舞来动作优美,身段迷人,我头一次觉得原来舞蹈的美是可以感觉到的。
“小米,来和我一起跳!”米热边跳,边伸手要拉小米起来跳舞。
“滚!我穿成这样,你是让你哥看不好的舞吗?”
小米一边挡开了米热的手,一边下意识的裹紧了床单,但她同时却笑出了声。
小米这句话把我和米热都给逗笑了,我兴奋的鼓起掌来,示意小米跳一个。小米看到我又是鼓掌又是挥手,她装作故意要把床单从身上拉扯的样子,米热看到了慌忙伸手就按住了小米的手。
好久没有看到过女孩子打闹了,我从毕业以后就没有感觉到自己这么年轻过,看来我以后要多和年轻人玩。
“哥,你讲个笑话给我们听吧,让我们再好好的笑一笑。”米热说道。
“好,有一天,两个单身的女生一起聊天,一个问另外一个女生,说请用一句话说出你自己遇到的最悲催的事,这个女生想了想说:我都三十岁了,初吻还在。”我讲了一个很短的冷笑话。
在阿拉尔的时候,我尝试通过笑话来融洽饭桌上的气氛,但很失败,没什么人笑,现在大家都比较开心,我想试试我的讲笑话能力有没有提高。
小米和米热应该是没有想到我真会讲一个笑话出来,她们同时反应了一下,然后是配合性的笑了笑,我能看出是假笑。
看来我的性格是不适合给别人讲笑话的。
“哥,这个说的不好,有贬低女性的意思,凭什么女人不恋爱就要被嘲笑,你必须再讲一个贬低男性的笑话。”小米抗议着说道。
“正好有一个,有一天,两个单身的男生一起聊天,其中一个问另外一个男生,说请用一段话说出你自己最悲催的事。被问的这个男生想了想说:我开车不小心追尾了前面的一辆豪车,当时我想完蛋了,这要赔很多钱,这时从前车下来个女司机,她看了看我,毫不犹豫的挥挥手就让我走了,我真开心遇到好人,直到我看到女司机后车窗上贴着一行字:谁敢追我我就嫁给谁!”。
讲完后我自己觉得又失败了,因为我自己都不觉得好笑,我只好赶紧吃了点牛头肉,万一她们说我讲的不好让我喝酒,牛头肉可以用来压压酒,这牛头肉其实不算是肉,有点像煮烂的牛筋,本来吃的事软糯的口感,味道不算好,但配上小米的辣酱汁后就变得很有嚼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