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la.com,最快更新荒原红城 !
刚开出了一百多米,远远的就看前面有一个测速点,导航说限速三十。喀什的乡村里也有很多测速的,大部分道路限速比较低,所以七八十公里的路往往需要两三个小时的时间。
我心里担心朱菲菲,不想慢悠悠的走,但又觉得被拍超速了不划算,要扣分啊,我认识的一个喀什的哥们,开车从不看码表,靠感觉,在城里时还可以,跟着别的车。到村里就不对了,车少,直接一个月不到就驾照回炉去了。
我干脆下车把自己车的牌照给卸了,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干这种违法违规的事。一路开到快进城的检查站的时候,我才重新装回了车牌。做这些事的时候心里很忐忑,但这样至少快了一个小时。四点的时候把车开到了菲菲宿舍的楼下,新的院区靠近疏勒县,从阿里木江家过来比进市区要近。
说是宿舍其实是个大房子,三室两厅的,边远的地方这点好,房子面积大多都比较大。朱菲菲给开的门,先是塞给我了一把带门禁的钥匙,说是以后万一有什么事我就可以自己开门了。
朱菲菲有点不对,脸上还有点血迹,嘴肿了,脸还有点发青,我第一反应是被人给打了。关上门就往里看有没有别人在。
“哥,别看了,我家不让别人来的。呜呜呜......”说着朱菲菲就哭了起来。
“菲菲,你先别哭,出什么事了?这是谁给打的?报警了没?”
正在哭的菲菲又突然笑了起来,鼻涕一下就喷了出来,我慌忙给她抽了纸巾擦鼻涕。这是什么情况啊,受伤了脑子也不好了?扶着她赶紧坐到了沙发上。也不敢问她,就观察她除了嘴和脸还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怎么办啊,哥,破相了。见不了人了,现在还不能请假,明天怎么去上班啊?”
“先别说上班不上班的,你这个是什么情况?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去,太丢人了,没什么事,就是.......,就是从床上摔下来了。”朱菲菲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
我看了看她卧室的那张床,一米五的大床,不算高,距离地面最多四十厘米吧。
“你别骗我,你这个像是有人给打的,你那床那么低,就算是摔下来怎么可能摔成这样。”我认为朱菲菲在骗我。
“所以,我要是说出去,是不是你都不信?怎么办啊!”
接着朱菲菲讲了讲事情的经过,说她睡的正熟的时候,感觉有点凉,就拉被子,没找到被子这才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脸也青了,嘴也肿了。
“我猜是我是以一个特别的角度摔下床的,地面的地砖上有点血,我擦的时候都干了。嘴大概牙齿垫着了,所以肿了。脸应该是最早挨着地的,青了。”朱菲菲一边用一面小镜子照着自己,一边给我说,说话都有点大舌头的声音。
“我先去给你弄个热毛巾敷着,其它地方没受伤吧?”到目前为止我还是不认为朱菲菲是摔成这样的。
“哥,你还是不相信我?”
“不信,你告诉我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我给你讲,有暴力举动的人不能找,离的越远越好。这么大的人了,这么大的床,怎么就能摔下来,摔下来还没醒,还能接着睡,疼也应该疼醒了。”
噗嗤,朱菲菲又笑了。
“哥,我有没有男朋友你还能不知道?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太滑稽了,你说脸上会不会留疤痕什么的?”
不否认就很有可能是真的,一定要劝朱菲菲离暴力倾向的人远一些。
“我要检查一下再说。”
朱菲菲本来以为我说的是要检查她的脸,把脸凑过来的时候,我却起身去了她的卧室。床很大,却只有一个长枕头,一床薄的夏凉被。我又去门口看,没有拖鞋,我进门都没换鞋,打开鞋柜也没找着一双拖鞋。
不甘心,我去了卫生间,除了朱菲菲的个人物品,没看到有另外的牙刷等洗漱用品。这才有点狐疑的相信朱菲菲说的可能是真的。
求助下,可以像偷菜一样的偷书票了,快来偷好友的书票投给我的书吧。
“最近工作太忙,天天加班,所以晚上睡的就特别的沉,我觉得就因为太累,以至于我掉地上也没醒来。”朱菲菲还在给自己找原因。
用热水给泡了毛巾,让她躺在沙发上,自己拿着毛巾敷在腮帮子上。
“还是不太对,你穿的这么整齐,我总是觉得不可思议,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再怎么样摔下床也是很不可思议的事。”
“我自己都吓着了,半夜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躺在地上,多吓人啊,开灯后我反应了好半天才想到我在哪里,然后想了好半天才确定自己是摔的。”朱菲菲一脸委屈的说道,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工作是做不完的,要学会自己调节,太累了就及时休息,你这样拼会把身体拼坏的。”这个时候我基本相信朱菲菲说的是真的了。
“南疆的工作强度是我没有想到的,感觉除了竞争压力小点,别的压力都比内地医院的要大。”朱菲菲说。
“工资也少点吧?”我问。
“哥,这个你是想不到的,反正我的收入比我的同学们要高不少,才毕业没多久,这边很多事虽然还是很死板,但待遇确实不错。你看我,没多久就出去培训了半年,还有这么大的宿舍可以住,说是工作一定年限以后就半买半送,房子就是自己的了。”
和朱菲菲一边聊天,一边给她换着毛巾,保持毛巾是热的。第三次换了毛巾回来的时候,朱菲菲已经睡着了,给她敷上毛巾盖上毯子,我坐在边上考虑天亮前要不要睡一会儿。
没人和我说话,我立马困的不行了,趁着还清醒,把快凉的毛巾拿掉后,我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这一睡就睡了两个多小时,直到电话把我吵醒,电话是玛依莎打来的,她早上看见我不在,问了买买提老师的老婆,才知道我半夜就走了,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清楚,就赶紧打电话问问我。
我当然没说朱菲菲掉下床的事,只是说一个朋友晚上上楼梯没踩好,摔在楼梯上了,打电话给我,因为这个朋友在喀什没其他朋友,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赶回来照顾一下。
挂了电话,就看到朱菲菲瞪着有点浮肿的眼睛看着我。
“你别这样偷偷摸摸的看着我,吓我一跳。”我搓搓脸,给朱菲菲说道。
“哥,你编瞎话的本事还是有的。一会我就给领导打电话说我回家上楼梯的时候踩空了,磕着脸了,看能不能请假。”
“你可以戴口罩啊,你们不都是戴口罩的嘛。”我没说我为啥要编瞎话,说一个大姑娘从床上摔到地上还摔肿了脸,谁信啊。
“哥,你太坏了,感觉你就是我们主任,他肯定说戴上口罩就看不出来了,不让我休息。”朱菲菲埋怨的说着,起来去洗脸了。
我看了看冰箱,基本上是空的,没啥吃的。一问才知道朱菲菲没时间在家做饭吃,一天三顿都是在食堂吃。
“哥,一会儿你跟我下楼,顺便买点早餐。我去上班,你在我这里睡一会儿,一晚没睡可不行。”朱菲菲说着就关了她卧室的门换衣服去了。
我也不打算睡了,两个小时差不多了,这会儿赶回到阿里木江家里还能给员工们讲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