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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大殿里,秦言大眼瞪小言的盯着一位照着镜子的花衣服男人。
“这世上竟有本尊这样的美男子,秦言你绝望吗?”
绝望个屁!看你装逼了三天三夜,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臭美的人:“冥,你就是丑八怪。”
阴气森森的男子瞬间恼怒,扑过来想锤秦言,却被秦言一脚踹开,照着脸就是几十下闷拳。
“啊啊啊!在冥王殿里我竟然被你这个死胖子打了,我的力量呢?”
秦言扫了一眼这位鼻青脸肿的神秘鬼魂,昏迷之时他进入天书之中,没想到就遭遇了这厮,他扫视着冥王殿,这里篆刻着他看不懂的图画,满地的残垣断壁,让他感觉这尊大殿不完整,他作势要走。
“喂喂喂,秦言别走啊!在这里呆了那么久总算有个说话的人,虽然你难看。”冥拖着花衣裙漂浮而来,拦住秦言,伪娘的脸上满是祈求。
秦言嘴皮抽了抽,这厮估计因为太贱才被天书的制作者封印在这,看这货这个样子,此地天下第一危险。
“你还想不想要这个魂了。”冥见秦言还是要走,慌张的从怀里取出一位女子魂魄,竟然是秦语的。
“你还给我。”秦言飞奔来抢,一人一鬼扭打在地上,秦言掐住这厮的脖子,眼中满是愤怒,我最恨有人威胁我了。
“别别别,你抢走也没有啊!要是本尊护住她的魂魄,他早就散了。”
秦言收起手,坐在地上,注视着侧卧的冥自恋的照着镜子,那一双如玉的大腿,秦言快要吐了。
“你想让我怎么做。”
“简单啊!帮我恢复记忆啊!”
秦言睁开的双眼,只见雪月奴伸着小红舌头舔着的脸,见他苏醒,跳到正在吃黄瓜的白月芸身上。
主人主人,小胖子醒了。
白月芸举着黄瓜,默不作声的走来,扫了一眼秦言,一拳锤到床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想尝尝长官的男朋友,秦言扫了一眼白月芸胸前的沟壑,只觉得活着还是蛮不错的。
“带我去见大监察。”
这一次倒是没蒙脸,秦言扫了一眼阴阳司,第一个感觉就是静,静的仿佛没有声音,一座漆黑的高塔矗立在天地之间,恍惚间仿佛看见一位黑衣人俯视头顶的太阳,黑是最沉寂的黑。
迈入那座京城第一高塔,见到这位传说的大监察。
齐天往秦言杯中到了茶水,随后嗅着茶香,冷静的打量着这位少年郎:“怎么,不喝。”
秦言无奈一笑,举起自己黑葫芦,品着杯中的美酒,说道:“比起茶,我还是喜欢酒啊!”
“天云村空了,该抓的人全都抓了,至于你……”
头子别啊!我还有利用价值啊!秦言被这话吓得一激灵,连忙说道:“我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哦!”齐天瞥了他一眼,示意继续说下去。
“现在只是解释刘墨峰是鬼道,但我始终觉得他背后有人,还有我不可知的东西,比如兵部,比如城中的失踪案……”
“你知道的不少吗?”齐天一声冷笑,吓得秦言一激灵,哪有你这位手握天下人把柄的大监察知道的多。
“我二叔告诉我的。”秦大郎摊牌了,想起了可怜巴巴的二叔。
“也对,护卫不利,诛九族。”
想起了大肚子的婶婶,漂亮的妹妹,傲娇的秦二郎,秦言弱弱的问一句:“九族,有我不。”
“你觉得呢?”
秦言一身冷汗,开口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齐天嚼了嚼茶叶,吐在桶里“别急,带你去见一个人。”
阴阳司可怕吗?齐天可怕吗?
答案是,非常可怕,可怕之处就在于人最大的恐惧是秘密,而据说齐天掌握着大夏所有的秘密,他知道你何时勾栏听取,知道你何时养了情人,知道你祖宗十八代。
掌握秘密的人是最恐怖的。
而这位大夏第一恐怖之人,正语速平缓的向秦言介绍阴阳司,仿佛这幽暗的牢狱里是个可泼墨的风景人文。
阴是守夜人,管理天下修行之人。
阳是天狗,监察朝中百官,大夏锦衣卫?大夏东厂,厂公饶了我吧!
秦言有些瑟瑟发抖:“别说了,我怕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齐天笑了笑,满头白发在这暗里发出荧光:“秘密是个好东西,但说不出来就不是秘密了,那个人用你换一线生机,我答应了,秦言你又有什么秘密吗?”
又是阴阳怪气的一段话,可秦言丝毫没有吐槽的念头,他注视着眼前哪位儒雅的中年人,忽然拱手道:“苏先生,好久不见。”
齐天出去随手关上了门,从阴影里走出一只老猫,口吐人言道:“齐天,你这是要让夏帝难做。”
“守夜,这大夏缺的那点生机就在这里。”
牢狱内,安排整整齐齐的床铺书籍。
那位大夏头号嫌犯苏西临开口道:“你若责怪我,可以骂我几句,当初的你,可是不带脏字的骂了我一个时辰。”
“算了!”
“我即将离开帝都。”
“恭喜!”
“文宫碎了,要不要出手替你修复?”
“不用!”秦言想了想又说道:“我不读书了,它是你助我开启的,现在就让它结束吧!”
苏西临儒雅一笑,看到秦言取出九字天书:“怎么,你要把这个还给我。”
“不,我只想问明白这是什么。”秦言平静的望着这位天底下最乐观的读书人。
苏西临笑容一冷,正色道:“我不能说,你想知道,去天院。”
秦言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忽然回头拱手行礼:“先生,若行洪流,需知会被洪流吞噬。”
“洪流吗?”苏西临一叹:“若恐惧,我何必身入大河。”
秦言扫了一眼门外的齐天,大监察正为一位老猫梳顺毛发,看到秦言出来,问道:“谈的如何。”
“我帮你查清此案。”秦言抬头,眼若璨星:“但我需要权力。”
齐天丢出一枚玉牌:“阴阳令,监察百官。”
……
秦府,婶婶焦急的在房间里踱步,女儿看着母亲这幅样子,面容满是焦急,忽然他看到秦二郎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二哥,说的怎么样了。”
秦二郎摇首:“此劫难逃。”
婶婶瞬间哭道:“可怜我肚里的孩子啊!你爹,你大哥,秦家祖坟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
“我觉得冒青烟了。”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婶婶瞬间傻眼了,看着倒霉侄子那张胖脸,一瞬间怒从心中起,正要怒骂养不熟的小崽子,只见秦言背后跟着一脸正气的秦二叔。
“老爷,我想你了。”妻子女儿抱着秦二叔哭做了一团,秦二郎觉得这样子很不合适,暗自抹了抹眼睛,看着憋笑的大哥,说道:“多谢大哥出手。”
“二郎啊!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秦千年一挥袖,不理这厮。
“好不容易一家团聚,春香快点去做饭去。”激动的婶婶,毫不吝惜金银,做了一桌好菜,正准备要说说亲情的可贵,倒霉侄子放下碗筷,拽了个鸡腿:“我吃饱了。”
秦言离去的背影让婶婶又动了胎气,颤抖的指着:“你侄子,你看看…”
秦二叔抱住了妻子,虎目里满是忧愁,他也不知道侄儿是怎么把他放出来的,但他知道秦言的肩膀上一瞬间压了太多东西。
我愚蠢的婶婶,我要不加油我们老秦家就断子绝孙了,秦言靠在栏杆上,整理着线索,有几个疑问的点:
刘墨峰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抓走兵部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们要在京都谋划什么?
阿姐到底发现了什么真相?
……
这些问题看似简单,实际上无头无尾,我要看了几百集小学生我查案子也不会这么难。
仔细复盘刘家村一案的线索,被炼化成鬼祟,那对夫妇也许就是刘墨峰的双亲,所谓的三个儿子指的是他三个化身,一个人得有多狠可以把自己的父母变成那样,刘家村的人是从云州来的,刘墨峰也是曾经治理过云州,而云州在千里之外,这是否有关系。
这云州,太远了…
将鸡骨头一甩,秦言双掌做出喇叭的形状,对着屋檐就悄悄的喊:“白长官,下来玩啊!”连喊几遍一点动静都没有,秦言诡异一笑,从怀中取出那枚一半黑一半白的玉牌:“阴阳令在此,白银猫还不听令。”
屋檐落下一位俏皮的猫耳娘,只不过那一双拳头攥的紧紧的:“秦言,你等着。”
秦大郎沉声道:“事关紧急,你竟如此对待。”
“我我我。”白月芸只觉得百口难辩,见阴阳令如见大监察,她实在搞不懂齐公,为啥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这种人。
“你让我问的事,我已经问清楚了,也不知你怎么想的,教坊司怎么可能有线索。”白月芸见秦言严肃的表情,缓缓的说道:“那位叫琴音的说,那天和刘云德一起的是留王世子,不过刘云德提前离去。”
留王,秦言眉头一皱,这位王爷可是当朝圣上的胞弟啊!怎么与此案有联系:“刘云德什么狗东西,和亲王世子竟然如此亲密。”
“这个我就不知道,不过赵泽那边审问得知,刘墨峰就是留王向陛下引荐的。”
秦言面露欣喜,看来有必要好好查一查了,余光扫了扫低下头,坐立不安的白月芸,只觉得这位长官竟然如此可爱。
我就欣赏扭扭捏捏的姑娘!
他拍了拍凳子:“哎呀!小白,别客气啊,都是一家人站着干什么,坐做坐。”
咬牙切齿的白月芸看到秦言手中摇摇晃晃的阴阳令,非常老实的坐了下来。
秦言忽然惊讶道:“你身上有虫子,好大的虫子。”
“那那那”修为高强的白银猫居然害怕虫子,两团颤抖的东西看的秦言眼冒火光。
“在这,我抓到了。”秦言手在白月芸腰上一摸,白长官暴怒的看着自己被抢走的晚餐:“还给我。”
“啧啧啧”秦言高举黄瓜,有些恨铁不成钢量了量尺寸:“小白,没想到你喜欢这样的大虫子。”
白月芸顿悟这句话中有话,一飞冲天。
“别走啊!在聊一会儿啊!有人要杀我你得保护我啊!”
望着空荡荡的屋檐,秦言知道尽忠职守的白银猫不会离开自己的,缓缓说道:“要我怎么说你,实在不行花点钱。”
秦言避开打过来的瓦片,就听到婶婶的咆哮:“秦言,大半夜的不睡觉你闹鬼啊!”
“婶婶,真闹鬼啊!”
对面瞬间鸦雀无声,秦言愧疚的笑了笑,咬了一口黄瓜,带着莫名芳香,也不知道某人吃过没有。
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