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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出来之时,秦言文宫的老者出现在半空之中,所有读书人行礼之后,化成两道身影,一道在秦言的身旁,一道变得巨大,仿佛可以摘拿星辰。
老者的庞大虚影出现之时,圣院的一众大儒,面露震惊之色,全部看向夫子以及发笑的苏西临与故作沉稳的周通。
“这是文成圣临。”
夫子点点头,无奈一笑,此为儒道第一异象,用文唤出先圣大贤,可能唤出儒圣之影的可是少有,何况是这幅托天之相。
这是他们看到的文成圣临,儒圣手拿刻刀,目中春秋,望着天地,可立文字万千。
他们看不到的是出现在秦言的身后,那一位和蔼老者,就像交蒙童习字那般。
秦言挥刀,小儒圣挥刀,大儒圣挥刀。
第一句为天地立心刻在苍天之上,这一刻血色减弱,日月浮现,鬼蜮之中一个个身影跃出,有鬼神有极强的修士,他们愤怒的盯着那位与儒道圣人写字的少年郎,此子不能存。
而在大阳儒庙里,那尊儒圣之像碎裂,儒圣公大惊失色,想言出法随前往帝都,却发现那一片的空间早已进不去。
这一笔用的是秦言的才气,用的是文曲星的星光。
“快阻止他继续书写。”一个存在在天上发号施令,殷青鸟上前,可这一剑刺不入这天地立心,反而使新生的地府之珠破碎,一直在吸纳帝都的清浊二气的地府一瞬间被打断。
“秦言,我后悔我为什么当初没杀你。”
秦言笑道:“你没机会了,现在换我杀你了。”
这一笔用的是大夏国运,用的是母亲的愿望,还是愿意称呼一句祖国母亲,尤其是知道她的意志是真的存在的。
“为生民立命!”
此言一出,大夏宫殿内,那萎靡不振的金色盘龙眼中恢复一缕生机,这一股力量遍及大夏,血色的天空被彻底抵御,一位手拿筷子的老者缓缓的收好行囊,走向帝都的位置,这一句话,听在这群书生的耳中,有人哭了,那群升官发财的人哭了,而那群城狐社鼠慌了,他们一股力量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他们咆哮道:“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大夏没有我们不行。”
“没有你依然还转。”秦言挥手:“阴阳司拿人,场上的贪官污吏全杀。”
夜色笼罩,守夜刀出,人头一地,血染大地,好一抹色彩,用瘀血换一刻清明。
秦言看了一眼那群书生眼中的激昂,喃喃道:“这不是还有人吗?”
秦言朝天拱手,这是敬儒圣相助,这是敬大夏相助,但秦言无力写出第三笔,他平静的看着被大夏万民镇压的殷青鸟,他看着那双终于乱掉的眼睛叹道:“孟亚圣说过,民如水,水以载舟又可覆舟,殷青鸟,这次你跑不了了。”
而此时,天空之中出现一个大葫芦,吐出一群气势极强的修士降落,为首的是名剑仙,冷漠的眼睛睥睨着秦言,葫芦被他一指转向大夏,吸收这滔天的浩然正气。
“人山乾坤葫,这份道德之力才可抵御同根的万民之心,秦言可有第三句。”说话的苏西临,没人比他更懂他的仇敌的力量。
可秦言真的能写出第三句吗?
“我乃剑仙北门寒雪。”他注视着秦言手中的诛仙剑,冷声说道:“还不交出我三山至宝。”
秦言看着这名装模作样的西门吹雪,不对!北门寒雪,这人的眼神让他心生讨厌,这是一种漠视,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漠视。他轻蔑的说道:“想要啊!我不给。”
“言出法随,此地再无三山。”可是话音刚落,秦言的面色变了变,在刚刚他早已用尽儒道的力量,这份力量虽然无比赖皮,但也是有限制的,这个限制说明眼前人无比的强。
转念间,长剑杀到,夫子一叹,正欲使用法门救秦言,一道金光自西边而来,此地的民众在一声声的阿弥陀佛中忍不住的跪拜,却又被儒道的力量拉起,拉扯之间,一伙和尚走了出来,苏西临的眼中闪过寒芒:“这佛门几十年未离开西域,这回前来是为了什么。”
这世上掌握唯一可以与儒道言出法随对抗的就是佛门的戒律,两种言语的力量在天空中抵消,但帝都好歹是夫子的地盘,夫子正欲出手,一道虚影出现,正是那趁着乾坤壶隔断禁制,跑来大夏的儒圣公,他一脸狰狞的朝夫子骂道:“一群数典忘祖的东西,你敢对老夫出手。”
底下的书生不愿意了,夫子可是大夏书生的夫子,你这位儒圣公算什么,不知是哪个坏心眼的说了一句:“我老师与他有协议,不能出手,但各位大夏读书人的嘴不是白长的。”
这是什么意思,读书人最厉害的是什么,是那种可以骂人十天十夜的臭嘴,这老坏心眼的看着这小坏心眼的,师徒相视一笑,夫子转过头,我怎么教出这么一个玩意儿,又不能说你们做的不好,骂的最狠的有两位,一位是钟书生,他骂的儒圣公头发竖起,面容狰狞,最狠的要数某个秦书生,这位继承他兄长口才的书生,直接把儒圣公骂的暴跳。
“竖子,你敢!”
“老而不死的东西,你先祖之像在这里,你还如此放肆,还不跪好。”秦千年冷冷的说道。这可把儒圣公气炸了,连忙出手要擒拿这小子,却发现哪位手拿刻刀的秦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还拍着他的肩膀,一脸怜悯:“儒圣公,你好歹也算个读书人,你读了什么书,说给我秦文宗听一听。”
儒圣公被气傻了,什么秦文宗,但我好歹算个读书人,他朝儒圣之像行礼,口中讥讽道:“好一个为天地立心,好一个为生民立命,不愧是读过我先祖之书的人,但你们大夏读书人,一个个数典忘师,程仁明算什么夫子,夫子只有一人,那就是儒圣,我圣庙才是正统。”
秦言看了一眼沉默的儒圣虚影,想吐槽这位圣人教了不少人,却养出这么一个后代,他讥讽道:“所以,你在大阳禁止新学,在儒圣的典籍里穷尽一生,然后曲解圣意,好一个圣人家族,狗屁不通。”
有人憋笑,就连佛门和道门的都怜悯的看着儒圣公气的发紫的脸,可没想到秦言的矛头对象了他们:“别笑,你的道是什么道,你的佛是什么佛,站好,我秦言要骂人了。”
知晓秦言功力的苏西临一笑,旁边的周通一愣,这小子想成为第二个苏西临吗?秦家的子女也眼睛发光,挥着小拳头:“大哥,加油,大哥,骂他们。”
原本想闲庭散步,干完活就下班的佛门和道门沉默了,这读书人的嘴他们也曾领教过,怎么办,就是堵住他的嘴,北门吹雪上前一步:“我道门三山怎能被你这小子侮辱,那命来。”
那个老和尚,口念佛号:“施主休要胡言诽佛,小心死后入地狱。”
死神都是我小老弟,秦言很不开心的看着这咒他下地狱的老和尚:“佛什么佛,佛叫你好好念经,别瞎逛闲事。”老和尚脸色一变,而旁边的北门吹雪刚想说什么,就听:“道什么道,回你丫的山上去,身为大夏三山,帮人家说话,要点脸。”
一道极强的剑气,与一道耀眼的佛光袭来,要撕烂这厮的嘴,秦言眼中闪过一丝我好像闹大了。
“谁敢动我秦师!”
山河虚影挡住秦言,这是一群疯狂的人,这是一群只爱真理的人,这是一群谁动我秦师我干谁的人,这一刻大夏一司二院三山集结,要问六大势力谁最恐怖,一定就是这群一手毒药,炸药,蒙汗药的天院中人。
李师兄冷冷的看着佛道的人,手中的山河盘影子越来越盛:“秦师,你想炸那个,我们帮你。”
秦言看了一眼可爱的学生们,感动了?作为回报若有改日在让你们吐一次血,秦言放肆了,一司二院都是我的人,三山与佛门,怎么办三对四,摇的人还是少了,他很放肆的走到殷青鸟的面前,索性这万民的压制还没解除,他拍了拍殷青鸟的脸说道:“你害我被血海侵蚀,我能比你晚死一天,怎么样气不气。”
那双眼睛继续愤怒,秦言乐了,其实他一直想干一件事情,就是伸手进入殷青鸟的胸脯验证一个大小的问题,入手柔软,也不知道这个老女人是怎么保养的,在往前,破开肚兜的桎梏,那入手的感触,得了秦言不是一个庸俗的人,他现在五感尽失,看不得,嗅不得,触不得,他的手指点在殷青鸟的心口,冥曾经告诉秦言,忘川河是鬼魂洗刷记忆的地方,他若彼岸之火大成,就可以看到鬼魂的记忆,但彼岸之火如何大成,他需要的就是另一片花火和叶火。
在秦言触碰殷青鸟的那一刻,左眼中的幽蓝光华大振,他想夺走殷青鸟的记忆,这位一直伴随着巫鬼之案的女人,是解密的关键,她是鬼巫人,又是道门人,佛门也就他,可是秦言的面色变了,他找不到殷青鸟的记忆,她的记忆就跟她的脸一样,模糊一片。
“你想得到我的记忆!”殷青鸟的眼中浮现一丝惊讶,但这个女人是疯狂的,她撤掉自己的面纱,那只有眼睛的脸贴在秦言的脸上:“想看,我就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