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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瑶青见她不信,淡然道:“白姐姐,咱们也认识许多年了,我没有必要骗你。”
“曾经我是信你的,也知你心里只有叶公子。”白嘉蕙靠在墙壁上,“可如今我听说了很多你和阿彻哥哥感情甚笃的消息,我又不敢相信你了,担心你会与我为敌。”
“拜托!我是演的全都是虚情假意啊!”林瑶青摊开双手激动道:“他都快要把雪岩哥折磨死了!我还能怎么办?我只能去迎合他啊!”
白嘉蕙被吓了一跳。林瑶青忽觉方才失态,慢慢滑坐在地上坦言:“嘉蕙,你真的不必对我有敌意,或许别人追求这个大少夫人的头衔,但我真的不敢兴趣。”
“当真?”
“当真!”
“我若能助你逃离张府呢?”白嘉蕙服俯视着她,“你可愿意离开阿彻哥哥,再也不回来?”
“你若能助我逃脱,这张家的大少夫人就是你的了。”林瑶青抬头望向她:“但我需要确保我的安全,我要出城,我要离开锦凉地界,你要帮我躲开张家和林家的势力范围,而不是单纯的离开张府,否则我迟早还是会被抓回来,还会连累别人。”
白嘉蕙不料她回答的如此缜密果断,心中顿感安慰:“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安排,到时提前通知于你。”
林瑶青又嘱托道:“你千万不要给我的丫鬟捎话,他们都是林家的耳目,不会帮我逃婚的。你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谈。”
连自己的贴身丫鬟都信不过,白嘉蕙呵呵冷笑:“你混得可真差呀,竟连个心腹都没有。”
“别损我了,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聊得时间太长他们会起疑心的。”林瑶青从地上站起:“我们赶快走吧!”
白嘉蕙斜睨着她:“之前竟不知你能变成这般怂样,还亏着别人天天喊你女魔头。”
“别老挖苦我。”林瑶青拂去身上尘土,“你若真的想当上张家大少夫人,最好和我一条心!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阿彻哥哥可不是好对付的!我只怕你助我逃脱不成,反而白白拖累了你受牵连!请你制定计划的时候务必要周密再周密。”
“知道了。”白嘉蕙烦闷道:“你也最好不要骗我。”
*
朝升夕落,张彻回府便去陪伴林瑶青,徒徒将白嘉蕙冷落在粉梅园。
白嘉蕙苦盼不得,开始先是失落,后来再化悲愤为动力,趁着张彻不在的时候精心打探张家的守卫格局,并与府外的白家暗卫相互联系,替林瑶青筹谋了一个详细的逃亡计划。
*
叶家一连寻了好几天,也不见二夫人赵氏的身影。
赵氏失踪那天大雨滂沱,路上根本没有人,调查了许久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叶雪松知道母亲因为去寻自己而失踪,不禁后悔连连,他应当早早与母亲解释清楚才是,而不是自己私自行动惹出大祸。
叶茂城震怒,拿出教鞭狠狠抽打了儿子一顿。叶雪松咬牙忍住,只恨自己无力救回母亲。
其实叶雪松也并非流连烟花场所,他本与大房一个唤作绿蝴的丫鬟情投意合,两人早已暗定终身。不料父亲母亲将大房的丫鬟奴仆几乎全都卖到了千娇阁去了。叶雪松焦急不已,又不想绿蝴被别的男子玷污,只能天天包了她的牌子,只等凑齐赎身费好赎她出来。可藤姐儿狮子大开口,一次比一次索要的费用要高,就在他终于筹齐的那一天,母亲却出事了。
“父亲!您责罚我吧!”叶雪松哭喊道:“都是儿子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全都是你的错!”叶茂城挥鞭泄愤:“你这个不孝子,你找什么女人不好,非去烟花之地找那些腌臜货!”
听见此言,叶雪松道出心声:“父亲,儿子去千娇阁是去找绿蝴的!她原是叶家的丫鬟并非风尘女子!请父亲明察!”
“丫鬟也不行!你是咱家独子,妻室必定从名门望族的大家淑女中挑选而出,你岂能自降身价去和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小丫鬟牵扯不清!你个逆子,你若再敢跑去见她,老子就把你逐出叶家!”
叶雪松此刻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安危,满心只记挂着绿蝴。他苦苦劝道:“父亲,千娇阁真不是人呆的地方,绿蝴和她的姐妹们饱受折磨,甚至连那些男奴都苦不堪言,父亲能不能把他们赎回来?好让他们脱离苦海重新返回叶家?”
“赎回来?你个蠢货!你知道赎回他们要花多少钱?再说为父为什么要把他们赎回来!”叶茂城拿鞭子抽打着儿子:“就你小子菩萨心肠!就你小子慈悲大度!你倒是慈悲到把你母亲弄丢了!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叶雪雯带着丫鬟回叶府省亲,一进后院便听见二伯父抽打责骂雪松的声音。她并未多管闲事,而是直接去了父亲母亲房中请安。
“雪雯,你回来了!”叶茂垣与妻子庄氏欢欣不已。
“是,母亲,女儿回来看您了。”
“雪雯,前些日子不是刚回来过么?”叶茂垣担忧道:“如今又回叶府,女婿那边会不会怪罪?”
“夫君不是心胸狭窄之人,他不会的。”叶雪雯答:“我听说二伯母失踪了,也不知家里情况如何,就想着回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庄氏叹息道:“下大雨的那天雪松拿着银票去千娇阁给绿蝴赎身,你二伯母和丫鬟知道后忙去阻拦,谁知双双失踪不见了。”
“既是下大雨,许是路滑摔倒了?附近医馆可都有查过?”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连个影子都没有,可谓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甚是蹊跷。”叶茂垣向女儿吐槽道:“要说也是你二伯和二伯母自己作孽,贪心不足蛇吞象,非要把大房的奴隶赶尽杀绝全都卖到妓所去,若绿蝴没有被卖也就没有后面雪松的事了。”
叶雪雯亦是感慨:“因果报应环环相扣,谁又能说得清呢?”
庄氏关怀问道:“雪雯啊,你夫君待你可好?你在张家可已经适应了?”
“徊哥待我很好,我们相处起来很是融洽。”
“婆婆嫂嫂可好相处?”
“两位嫂嫂不是多事之人,从未为难过女儿。”叶雪雯困扰道:“只是婆婆有时颇为专制,总是对女儿和女婿的生活指指点点。”
庄氏闻言,悉心劝导了一阵,同时也让女儿不用害怕,她还有父亲母亲当靠山,别人也不敢小瞧了她。
叶雪雯抱着母亲感激不尽,父亲叶茂垣见时辰不早了,就命女儿先回夫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