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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兄弟兄弟也代表程家前来赴宴。一进院中,程郅路就看见了男宾区坐着的唯一的女客林瑶青,旁边还有个殷勤布菜的张彻。此时林瑶青正要伸筷夹一块螃蟹,被张彻制止了就唯唯诺诺垂下了筷子。
张彻那厮竟连她吃什么都要管,还真是霸道到家了,程郅路忍不住冷冷嗤笑了一声,走上前打了个招呼:“张老弟!”
“程兄。”张彻还礼。
一想到四大家族的两位嫡长千金都被张彻收入府中,程郅路就有点气得挠心挠肺,于是故意挑衅道:“张老弟,怎么没把白大小姐一起带过来?”
正在吃饭的林瑶青硬是被噎了一下,张彻望了妻子一眼,又朝程郅路轻蔑道:“程兄说笑了,这种正式的场合自是没有带妾室出席的道理,许是你们程家的规矩与我们其他家族不同吧!”
高门高户确实妻妾有别。同桌的几位宾客各个都听出来张彻是在暗讽程家小门小户不懂规矩。
程郅路气得握紧了拳头,就在众人以为程郅路要当场发飙的时候,林家族长林修走了过来,热情的招呼了程家兄弟,并把两兄弟安排到了其他坐席,举止轻松之间将怒火扑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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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宾区的林瑶红与几个妹妹坐在一起吃饭,无意中抬头望了一眼正见叶雪岚与封世静也来参加喜宴,从座次来看,叶雪岚的地位似乎已经比其他兄弟高出许多。
当她再垂首喝茶之时,忽觉叶雪岚身后的那个守卫有点眼熟。林瑶红猛地抬头定睛一看,那人不正是她曾经调查过的折箓吗?折箓不是已故叶家二老爷的人吗?怎地又跟了叶家大房的叶雪岚了?
随后二爷爷林攸到场,堂叔林仲一家、堂叔林俸一家也纷纷到齐,花庭和其他几座城池的高位族长也来祝贺,棠先生和诸位师友亦送上诚挚的问候。
钟鼓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宴会持续了几个时辰,林璟被鹊华堂的同窗们灌得大醉,最后用冰水洗了一把脸才渐渐清醒,回到房中去拜见新娘子。
灯火通明的新房之中,白嘉蕊倏地起立,语调里带着颤音:“璟哥,你可算来了。我已经等你等了很久了。”
“我怎地听着我家夫人害怕啦?”林璟微笑着摸摸妻子的后脑:“咱们不是已经成婚了吗?现在还怕夫君被人拐走呀!”
白嘉蕊抱住林璟的腰身道:“哼,都怪林瑶红!自那日她说咱们未必能在一起之后,我每一天都胆战心惊的,生怕被她说中了。”
“哎呀,瑶红只是开玩笑的,你何苦当真呢?”林璟哄着妻子,“以后记得别直呼瑶红全名了,从今天起妹妹们就是你的小姑子了呢,你们姑嫂之间要和睦才是!”
白嘉蕊撒娇道:“哼,人家才刚嫁过来,你就学会端出夫家的阵仗来欺负人了!”
“哎呦,夫君哪敢啊?”林璟把她抱得紧紧地,“夫君疼你还来不及呢!”
两人抱在一起亲昵了很久,才互饮合衾酒吃了花生桂圆,完成了最后的仪式。眼看就要到最关键的一步了,小夫妻坐在桌边望着酒杯,双双有些窘迫。
“璟哥。”
“嘉蕊。”
两人同时开口打破沉默。
林璟笑道:“你先说。”
白嘉蕊犹疑很久,还是决定在行周公之礼前向丈夫坦言之前发生的一切:“璟哥,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过了今晚我们夫妻之间将再无秘密,所以我希望在此之前能把一些事情都说开,你听了之后可不许生气。”
林璟见妻子表情有些肃穆,不免心中忐忑打鼓,莫非是妻子心中还藏有别的男子?亦或是曾被别家少爷纠.缠过?林璟神色有些慌张,急声道::“快说!都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嗯?”
白嘉蕊如实答道:“其实在你们林家提亲之前,也有别家媒人悄悄过来问过我的生辰八字。”
果不其然,林璟扬眉道:“是谁?”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算详细,具体都是父亲母亲谈的,隐约有叶家二房为叶雪松提过,还有张家的几个兄弟,具体是谁没能听清,好像还有几个其他帮派家族的,我都不是很认识。”
林璟大惊,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还发生过那么多事,原来妻子的担忧都是真的,他竟然真的有可能与她失之交臂!险些此生无缘!
白嘉蕊怕林璟以后知道了会吃醋,故特地选了新婚之夜来说,试图将伤害降到最低。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林璟生气发怒的准备,可现实与想象中不太相同。
林璟端起妻子的小脸亲了一口,连声致歉道:“抱歉,嘉蕊,是我疏忽了,我应该早早让父母正式上门提亲的。我家夫人又漂亮又招人喜欢,惦记的人太多了,以后夫君更要好好守着才是,决不能再让别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了。”
“恩恩,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了。”白嘉蕊趴在丈夫的胸膛中:“我们一生一世都不会分开了,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长命百岁厮守到老。”
莫名地想到了什么,林璟全身的骨骼僵硬了一瞬。
“璟哥,你怎么了?”
林璟稍稍松开怀中的妻子,苍白无力道:“嘉蕊,今天晚上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的答案对我而言非常的重要。”
“璟哥,出什么事了吗?”白嘉蕊顿觉不祥。
林璟双眸微沉,思量了许久才郑重问道:“嘉蕊,你是想让我成为一个壮烈牺牲的英雄?还是愿意让我只做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这算什么紧要的问题?白嘉蕊还以为夫君要向她坦诉情史呢,她嬉笑回道:“这还用问吗?我是你的妻子当然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啦!我们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呀!”
“真的?可你会不会嫌弃我窝囊?”
“不会啊,当凡人没有什么不好的。”白嘉蕊诚实答道:“那些当英雄的大人物可曾想过家中老小?他们的牺牲当真就值得吗?别人真的会感激他们吗?历史自古就是由成功者书写的,最后谁是英雄谁是败寇还不一定呢!若某个人真有通天盖世的大本事,想要名垂千古改朝换代,那他就当那个大英雄去。可若没那个本事,就不要装大尾巴狼,丢了小命还落不下一个好字!”
“可若事关他人性命呢?”
“璟哥,你是林家的少爷,我是白家的小姐,我们这一生已经注定吃穿无忧了,还去管别人的闲事作甚?”白嘉蕊媚眼如丝,“璟哥,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活着比什么都强。”她见他依旧是茫然,又道:“璟哥,我可不许你去逞强当英雄,那种悲剧的英雄人物谁爱当谁当去!我只要你好好地陪着我。”
林璟长长叹息了一声,“嘉蕊,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该做什么了?”
林璟勾唇一笑,将白嘉蕊拦腰抱起:“你说我们现在该做什么了?”
“哎呀,讨厌!”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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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林施呈待送走所有宾客开始清点礼单,可他核对了多遍,却发现有两单礼物极其贵重但未留下详细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