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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轻嗤道:“我怎么听说你们俩已经和离了?还一口一个岳父岳母叫得那么亲呢?”
张彻憨憨笑答:“舅舅,您什么都知道啊!锦凉城最近出了一点事,等回去我们就复婚。”
大舅再欲言语,张彻又赶忙劝阻道:“大舅,您看在小冲儿的份上少说两句。”
一提到小冲儿,几个舅舅脸上芥蒂的表情和缓了许多。毕竟林瑶青还是小外孙的生母,血缘关系总是斩不断的,孩子的成长也离不开母亲,彼此之间没必要闹得太难看。
秦知贤清了一声嗓子,示意几个儿子少说些。他捋了捋胡须,目光深邃地望向林瑶青:“姑娘怎么称呼?”
“秦族长,您叫我瑶青就好。”
二舅扬声道:“父亲,您别看她还是个小姑娘,可早已当了林家的族长了呢!若在江湖上论资排辈,人家的辈分可不比您低!”
林瑶青颔首道:“不敢不敢,瑶青不敢无礼,大家叫我瑶青就好。”
“你就是冲儿的母亲?”
“是。”
秦知贤再捋了捋胡须:“好,你生了冲儿有功,自是要赏的。你们先暂且住下,我去给冲儿母子挑几件见面礼。”
林瑶青望向张彻,他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言。
随后,秦知贤命族人大摆筵席,今晚为外孙二人接风洗尘。
林瑶青被领到客房稍事休息,张彻则跟着外祖去了藏宝阁。
一进阁中,珠光宝气迎面而来。
秦知贤指着东面一尊金佛道:“这件如何?请回家去给你们小两口镇宅。”
张彻连连摇手:“使不得使不得!外公,我们此行路途遥远,此等庞然重物实在不便。”
秦知贤又指着一颗夜明珠道:“这个轻快,拿去送你媳妇吧。”
张彻又摆摆手:“外公,此物珍贵,我怕我们带在身上会遇到歹人,您的心意外孙收到了。”
秦知贤轻哼一声,走到外孙跟前悄悄道:“你小子跟我说句实话,你们这次来幽州到底是来干嘛的?是不是还有别的事要求外公?”
“嘿嘿,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祖父您的眼睛。”张彻附在外公耳边道,“外公,外孙此来确实有一事相求,还请外公恩准。”
“说吧,什么事?”
“外孙就直说了......外孙想借您的蛊童一用。”
“蛊童?你要蛊童作甚?”
“锦凉城的结界遭到了破坏,我和瑶青准备搜集齐八个蛊童重筑结界。”
秦知贤捋须道:“你外公这里还好说,但其他几个蛊童你们恐怕很难借出来。”
“再难也要借啊。”张彻苦涩一笑,“不然我们的家园就要没了。”
“彻儿,不如你搬到幽州来住吧,也好远离锦凉城那个灾祸之地。”
“外公,锦凉城还有我的家族和亲友,举城搬迁实在是不现实。而且我们没有户籍,在天权无处可迁。外孙一路过来也着实艰难,不知被官府的士兵查验了几十次。除了锦凉城,我们别无归所。”
秦知贤苍老的手掌抚摸了一下外孙的面颊:“彻儿啊,你母亲走了,我不想你再出事。外公撑不住的。”
张彻微微一笑:“外公,你能把蛊童借给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至于未来的路,就交给外孙自己去走吧!”
秦知贤叹息了一阵,才缓缓道:“好吧,你们小俩口一路颠簸也辛苦了,暂且住几天陪陪外公,我给你们准备一下。”
“多谢外公!”张彻深鞠一躬,随后又狡黠一笑,“不知外公能否再帮个小忙?”
*
祖孙二人又谈了一阵,当张彻一走出藏宝阁时一个年轻的女子狂奔扑而来,径直扑在张彻的身上:“阿彻哥哥!你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来者秦文羽,乃是张彻的表妹。
只见她身穿一身娇俏的红裝,佩戴了不少翡翠珠宝,整个人格外富贵华丽。
“文羽,不好意思啊,哥哥此行仓促,没来得及通知你。”张彻试图将表妹从自己的身上拽下来。
谁知秦文羽吊着张彻的脖子死活不肯撒手:“臭哥哥,臭哥哥!你一点也不疼我了。”
“哥哥哪有?”
秦知贤也从阁中走出,戳着孙女的额头教训道:“文羽,你已经是大姑娘了,别再跟以前那般没大没小了。”
“哎呀,爷爷!”
张彻趁势将表妹拉开:“是啊,我们文羽已经是大姑娘了,哥哥不能再随便抱了。”
“哥哥?你......”
秦知贤为二人留出空间:“你们兄妹聊吧,爷爷去看看晚宴准备的怎么样了。”
老爷子前脚刚走,秦文羽又扑到张彻的身上:“臭哥哥,你是不是把文羽给忘了。这两年又是娶妻又是纳妾的,唯独把文羽抛之脑后。”
按照天权的规章制度,亲兄妹和堂兄妹不可谈婚论嫁,但对表兄妹没有约束。
张彻能感觉出来表妹对自己的心意。但有了顾影粼前车之鉴,张彻不敢再生事端,于是慢条斯理的劝慰道:“文羽,哥哥已经娶妻生子了,哥哥相信文羽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阿彻哥哥就是文羽最大的幸福。”
“乖,文羽,你嫂子这次也跟着一起来了,你可千万别当着她的面说这些话。”
“什么嫂子?我早就听阿爹说你们已经和离了!而且她还二嫁给别的男子又生了一个孩子,她早就配不上你了!”
张彻一把捂住表妹的嘴:“我的大小姐,你可小声些,千万别被我家那位听到了。”
秦文羽忿忿不平道:“你当真如此喜欢她吗?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我就是喜欢她,没有为什么。”
“我不信。喜欢一个人总是有原因的。”
张彻如实答道:“爱她就是我的本能。”
听到心爱的男子对别家女子深情告白,秦文羽气得哼了一声,非要去看看那个勾走了哥哥魂的前嫂子长得什么样。
秦文羽一路狂奔到客房,一脚踹开房门。
正在休息的林瑶青吓了一跳。她匆匆起身,只见手忙脚乱的张彻正试图拦一个怒气冲冲的年轻女子。
“你就是林瑶青?”秦文羽毫不客气地问道。
“我是。”
“不可对你嫂子无礼。”张彻将妹表妹扯到身后,然后又对心爱之人道:“瑶青,这是舅家的表妹,文羽。”
林瑶青笑着点头:“原来是文羽妹妹,今天还是初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