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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大厦肖章来过很多次,但真正进去还是头一回。从地下车库,有一架专属电梯直通楼上,肖章暗自咋舌,这保卫工作确实没得话说了,想渗透或者潜入,根本想都别想。
电梯在二十二层停下,肖章被人直接领进了秦四海的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足有上千平米,除了办公以外,休闲、健身一应俱全,秦四海穿着件西装马夹,显示出健硕的身材。
他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杯红酒,头也没回地道:“茶几上有样东西,你看看。”
肖章疑惑着走到茶几前,瞳孔不由收缩了一下,那居然是一张他的照片,看不出什么背景,连肖章自己都不知道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这照片拍的,真难看。”肖章笑着应了一句。
秦四海转过身,定定地看着肖章的脸,缓缓道:“昨天那名杀手我已经查清楚了,叫老安,是范锐安排过来的,这张照片就是在他身上找到的。”
肖章心里已经把范锐全家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脸上却是带着疑惑道:“范锐?他是什么人?我的照片怎么会在杀手的身上?”
“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秦四海轻轻晃动着酒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肖章扬了扬手:“神经。我他么连范锐是谁都不知道,怎么给你答案,再说了,这照片什么时候拍的,我自己都不知道。秦总,不如你告诉我,范锐是什么人。”
秦四海凝视了肖章片刻,淡淡道:“范锐,是我兄弟。”
肖章失声道:“兄弟?兄弟还安排杀手搞你女人?”
秦四海闭上了眼睛,半晌才睁开,道:“我想,应该是误会,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他杀了我儿子,杀了我兄弟,这个仇已经化不开。”
肖章对他们之间的恩怨并不是太清楚,只是听范锐简单提起过,应该是秦四海先对不起他,然而此时从秦四海的表现来看,似乎另有隐情,但这些并不重要,孰是孰非,在这个世道,没什么道理,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所以肖章并没有再追问下去,想了想,道:“会不会是范锐错把我当成了你的人?”
秦四海道:“有这个可能,所以现在你的安全也是个问题。皇水花苑已经不安全了,范锐这个人心细如发,很快就会找上门来,你要小心了。”
肖章咬牙道:“你放心吧,我既然担下了保护韵姐的事,就已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
秦四海笑了笑,道:“你自己小心点。对了,这段时间我的事情比较多,就不过去看你了,陈韵就拜托你了。”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她少一根头发的。”肖章虽然说的斩钉截铁,心里却是沉入了谷底,秦四海龟缩不出,这让他的诱敌击杀计划也泡了汤。这就比较操蛋了,杀秦四海的机会不少,但代价就是自己也赔进去,比如现在,干掉他轻而易举,但自己根本出不了这个门,即使自己侥幸逃了出去,以四海公司的能量,自己以后恐怕就得走上逃亡之路了。
回到住处,肖章意兴阑珊,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以防范锐再度派人来袭,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安排杀手刺杀,死了他无所谓,得手了自然更好,这让肖章有些看不起他,如果说是为了造势还情有可缘,但再三冲着一个女人下手,这就显得没有节操了。
令肖章没有想到的是,这边的事情他还没有处理完,三江的事情却是在急剧发酵之中。
由于他的逃脱,三江市政武家非常不满,直接把矛头指向了三江警务署,署长曹忠仁压力山大,被市长乔一波叫到办公室一顿狠批:“曹忠仁,我限你三天之内把人抓过来,给武家一个交待!”
曹忠仁不卑不亢道:“乔市长,我倒是觉得武家欠警务署一个交待,我们已经去抓人了,他安排人在途中刺杀,要不是冲着武永夜的面子,这事就不算完,现在人被他们吓跑了,你让我上哪儿找人去?”
被曹忠仁这么一顶,乔一波的脸色越发地难看,阴恻恻地道:“忠仁,年底了。”
曹忠仁也阴恻恻地道:“乔市长,世道不太平,武家这么乱来,姓肖的急了眼,搞不好动作会更大。”
乔一波厉声道:“他敢?!”
“他没什么不敢的。”曹忠仁扯大旗当虎皮,“三江驻军萧连长大闹三江警务署,为肖章背书,这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乔一波不由一愣,眼角急剧地抽搐了几下,如果肖章有萧家站台的话,这事确实比较棘手,但自己已经收了武家的钱,这事多少也要争取一下,当即道:“那又怎么样?杀人偿命!”
曹忠仁看得出乔一波的色厉内荏,慢悠悠地道:“说到杀人偿命,那武文是死得其所了,乔市长,你可别被人蒙在鼓里。”
乔一波确实没关注这事,听曹忠仁这么一说,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这时曹忠仁已经站了起来:“乔市长,人我会尽力去找,但有没有结果就很难说了。”
看着曹忠仁离开,乔一波气愤难平,倒不是因为事情另有原因,而是曹忠仁居然不鸟自己这个一把手,便将武永夜叫了进来:“永夜,曹忠仁是不肯配合的了,我看,你得找点别的路子了。”
武永夜一点头:“领导费心了。”
而此时的肖章再一次和老刀进行了联系,从目前来看,因为照片的事情,秦四海的疑心还是有的,诱敌计划失败,只能剑走偏锋,简而言之,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杀!
杀谁?
秦四海当然够不着,所以只能选择他身边的人,四海公司的人虽然多,但也并非每个人都是秦四海的心腹,所以他们把目标定在了秦四海信任的人,其目的只有一个,剪除他的羽翼,让肖章有机会成为他的左右手,那样的话,机会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