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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问问一位叫邵玉林的副连长吧。”见肖章神情吊诡,隐约带着些讽刺之意,厉刚扫了乾达一眼,示意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乾达也是莫名其妙,借口上厕所赶紧打电话给邵玉林。
房间里,厉刚神色如常:“肖排长就不要打哑谜了。”
肖章也没隐瞒:“昨晚我从薛依人那儿回来,原本是准备回营地的,但刚出门就接到电话,说有人对我住在蓝庭酒店的女人图谋不轨,我连忙去了蓝庭酒店,到的时候,那帮孙子已经被抓住了,我过去一看,我艹,厉处长,你猜那帮人是什么人?”
厉刚已经猜到是邵玉林了,心头暗骂,艹尼玛啊乾达,薛臻是不是肖章弄死的还是个未知数,但你他么去人家闹事还被抓了现形,这不是来查案,完全是他么的自找难看啊,但来也来了,总的有个说法,所以只能忍着气,面无表情道:“还是你自己说吧。”
肖章冷冷一笑:“他们是地方军的,领头的叫邵玉林,跟薛臻是一个连的,他们为什么来,谁让他们来的,答案不需要我说了吧?”
但同有点脑子的,自然想到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安一军似笑非笑地插着嘴道:“地方军什么时候变得跟个土匪似的了?世我他娘的日下哦。”
厉刚无地自容,却只能装作无视安一军的嘲讽,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肖章装出一副怯怯的模样来:“地方军那么吊,杀人放火的事情随便干,明着干不过,就玩儿阴的,我他么怕死啊,还能对他们做什么?当然是无条件放人了。”
厉刚的脸不由一黑,这回就是自取其辱啊,肖章这话太他么损了。
安一军倒是立马接上:“厉处长,这就有点过了。这种行径可不是土匪了,完全就是他么的强盗啊,这样的地方军,也特么难怪口碑这么差了,虽说咱们是一个系统的,都看不下去了,这吃相太难看了吧?呃,那个,肖排长,你先出去吧,这事老子会替你主持公道的。”
肖章憋屈道:“安团长,要是为难就不要勉强了,万一人家趁我哪天出去了再下黑手。”
厉刚实在坐不住了,肖章昨晚的活动轨迹不难证实,既然他这么说,那就是事实,不过虽然他没有作案时间,但他有作案动机,而且杀人未必就非得自己亲自动手,当然,这些都是推断,他这个调查处处长过来,不管怎么样,证据必须得确凿,但要想查明这个案子,难度极大。
被安一军和肖章一唱一和的,厉刚实在坐不住了,当即起身离开,也顾不上乾达了。
出来的时候,正好遇上已打完电话的乾达,见厉刚要走,乾达眨巴着眼睛,正要说话,厉刚向他使了个眼色,乾达已经问过邵玉林,脸丢的不是一点半点,见状连忙收回脚步,连招呼都没跟安一军打一下就匆匆和厉刚离开了。
上了车,厉刚沉着脸道:“问清情况了?”
“联系过了,邵玉林确实去了蓝庭酒店,肖章也的确没为难他们,这事很诡异,肖章绝对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这里面绝对有阴谋。”乾达能坐到团长的位置,当然不是没脑子的人。薛臻在路上中了埋伏,但现场只有他一个人的尸体,跟他同去的人和车都他么人间蒸发了。在现场找到了一些车子碎片,估计全没了,应该是人为制造的车祸。
说到这儿,乾达有些疑惑:“我实在不明白薛臻怎么会一个人死在水沟里。”
“这事肯定是肖章干的,但我们拿他没辄,起码明面上拿他没辄。”厉刚的脸沉得能滴出水来,“这事就别再追究了。”
乾达的脸色也很难看:“薛臻就这么白死了?”
厉刚咬着后槽牙道:“我就问你,你有没有证据?”
乾达的脸也沉了下来:“这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如果就这么忍气吞声了,地方军的脸往哪儿搁?”
“还他么有脸吗?你还好意思说脸?薛臻的行为已经把地方军的脸丢光了。左一次右一次,就他么为了个女人,月台就他么一个女人吗?抢,没抢过人家,打,没打过人家,还把自己的小命给陪了进去,偏偏邵玉林还被人抓了现形,我艹他么的,今天来这儿就是自取其辱。乾达,我提醒你,你好好管束管束你的部队,一直都他么干的什么事。”厉刚哼了一声,越说越气,血往脑门上冲,一张脸都涨得通红。
“老厉,以我对安一军的了解,今天这事他没蹬鼻子上脸,没理由啊,这恰恰能证明他们心里有鬼。么的,肖章这个王八蛋太特么阴险了,他不是不敢杀邵玉林,而是故意没杀,为的就是用邵玉林的嘴来证明他没杀肖章。”
“还是那句话,证据在哪儿?”
浓浓的戾气在乾达的眼眸里升起:“地方军做事,还他么需要证据吗?”
厉刚厉声道:“你想干什么?跟集团军开战吗?肖章没杀邵玉林,不是想掩盖他杀薛臻,而是不想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来,这是在给你下套,你要是真硬来,那就上了他的当了。乾达,你能不能带点脑子,他放了邵玉林一马,又没有任何证据是他杀了薛臻,你如果还不遮不掩地弄他,他一旦反击,谁也说不出他的毛病。我告诉你,他区区一个小排长,有胆子这么干吗?这背后肯定是有集团军的影子,他们充分利用了这件事,这也正好能够解释薛臻怎么会死的不明不白,除了军队,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因为乾老二的事,乾达早就对肖章恨之入骨了,这次薛臻的事情更是让他恨上加恨,阴郁地迸出了一句:“玩儿阴的是吧?那老子就跟他好好玩玩。”
厉刚知道自己劝不了他,只得道:“你当心把自己给套进去。”
乾达没有说话,只是点了根烟,默默地琢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