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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别婴讪讪地笑了几声:“要不……你先让我从床上起来?”
蒋茗呵呵一笑:“别大睡神起来干什么?是床上不舒服吗?还是被窝不暖和?”
别婴被嘲讽多了,慢慢就脸皮厚了:“你让让,我放了个屁,得散散味道。”
蒋茗一听,瞬间捂着鼻子退到了外间:“我在外间等你,你慢点也可以。”
大概是想起来自己的所作所为,蒋茗补充了两句:“不着急,慢慢来。”
别婴无声地笑了一下,见蒋茗藏好了,就让空桃进来给她端洗脸水。
别婴洗完脸,就听见空桃压低声音问:“小姐,昨夜……”
外间的蒋茗竖起了耳朵,她来的时候空荷早就走了,自然只看到了一个熟睡的别婴以及枕头边倒扣着的书。
别婴低咳了一声,支支吾吾的。
空桃有些急,空荷一晚上没回去,今天回去之后怎么问又都不说,可千万别是……
别婴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不对了,她敲了一下空桃的头:“你想什么呢?!”
空桃苦着脸:“小姐,你们昨夜到底干什么了?”要是语气再强硬一些,活脱脱正房逼问数字小姐。
别婴脸上挂着不好意思,悄悄往后退了两步:“我们……我们……”
支支吾吾的,肯定有猫腻!
空桃更急了,差点就要红眼了,就听别婴低声道:“我们昨夜熬夜看话本子了。”
空桃梗在心口的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差点背过去:“什么?”
别婴一闭眼,破罐子破摔:“熬夜看话本了!”
沉默。
沉默是今日的小院。
空桃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她低头看着洗脸水,仿佛里面有金子:“小姐,对不起,是空桃逾矩了。”
别婴摆摆手,不着痕迹地顺了顺自己的胸口,吓死人了,空桃好凶凶哦,人家好怕怕。
呕!
恶心死了!
别婴正色道:“没事,你也是关心则乱罢了。”
她把话题往空荷身上挑:“空荷怎么样了?她什么时候回去的?”
空桃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然后回答道:“空荷大概半个时辰前回去的,她很好。”
“没露馅吧?”
这句话没头没脑的,可空桃却诡异地懂了:“没,奴婢说空荷一早就被小姐叫去誊抄书去了,咱们院子识字的就奴婢二人,小姐叫她抄书没人会怀疑。”
“那就好。”
在一边听了不少的蒋茗总算是知道别婴为什么起那么晚了,她也开始好奇那本吸引了别婴和她丫鬟的话本是什么了。
然而空桃没问,等会儿还得自己问,累!
空桃收拾了东西就走了,蒋茗出来就问:“你昨夜看的是什么话本?”
“《皇朝盛宠:黑心王爷小皇帝》。”
“呵,这话本我不知道多少年前就看过了,你怎么现在才看?”蒋茗满脸“你out了”的表情,很欠揍。
别婴没计较她的表情,只是冒着星星眼看着她:“那你说说大结局怎么样了?”
蒋茗脸色一僵:“这我怎么记得住?你自己看不行吗?”
别婴换上嘲讽脸:“你可别装了,肯定是没看过!”
蒋茗拍桌子,“啪”的一声:“我怎么就没看过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是个土地公?”
她抬起下巴:“我看过的话本不说上千也有上百了,我怎么可能每一本都记住?这种书名一看就是几年前流行的了,那么早的书我更不可能记住。”
别婴不死心:“这本书就是讲一个女扮男装的皇帝和一个王爷的故事……”别婴讲了一大堆,结果发现蒋茗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
“你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
别婴一乐。
然而蒋茗说的话彻底搞蒙了她:“这本书的男主根本不是那个渣男王爷!”
“嗯?”黑人问号脸,“那是哪个?”
蒋茗气得牙痒痒,这本书是她还天真幸福的时候看的,那时候不知道因为那个渣男王爷生了多少气,还跟别人打赌女主最后会不会幸福,她押了不幸福。
结果!男主根本不是那个渣男!渣男就是戏份多一点的男配罢了,连男二都排不上!
结果女主特别幸福!她输了根特别喜欢的簪子出去!
别婴这才恍然大悟,她说嘛,为什么看着看着这本书就不对劲了,原来不是写崩了,而是男主另有其人。
但是,事情真的是这么单纯吗?女主遇到渣男受了情伤,后来遇到了可以治愈她的人,之后幸福的地生活在一起。
蒋茗忽然又开心起来:“女主最后后宫佳丽三千人,各个懂事又大方!坐享齐人之福!”
好吧。
蒋茗满面红光:“你不觉得特别好吗?一直都是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现在女人也可以三夫四宠了!”
别婴并没有被冲昏头脑:“可女主是皇帝,如果她不是,还可以这样……三夫四宠吗?”
蒋茗沉默下来。
明显普通人是不可以的,男性做主的社会里,能有这样的作品广泛流传就已经极其不易了,怎么可能实现呢?
两人都沉默着,过了一会儿,蒋茗换了个话题:“你这话本哪来的?”
之前这本话本曾盛行过一段时间,但是后来被伊王给集中起来焚了,连作者都不知其踪。
按理说,别婴不可能在伊王府看到这么一本书。
别婴指了指书架:“在那上面找到的,在一本书的后面放着。”
蒋茗走过去站在书架前,从左看到右,忽然变了脸色,急匆匆地跑过去取下一本书来。
那是一本薄薄的书,不大,蓝色封皮,上边还歪歪扭扭地画着字。
“娘亲。”别婴听到蒋茗轻声读者上边稚嫩的明显是小孩子写的两个字。
别婴似有所感地看她。
蒋茗哭了,默默无声,不断地抚摸那两个字,手指颤抖着,却并不把书拿近,怕泪水沾湿了这本书。
别婴好像知道了什么。
蒋茗有个两岁的孩子。
蒋茗忽地把书一把揽进怀里,死死抱着,咬着嘴唇,任凭鲜血留下。
她坐了下来,靠着书架,埋着头,颤抖着肩膀,每一根发丝都在用力。
别婴回了里间,外边的世界彻底属于蒋茗。
这是独属于一个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