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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爸爸把秦孽和温夏薇叫回了新界花园。
他预料到,两个孩子肯定有很多话要问他。
确实,也是时候跟他们还原一下,所有事件的真相了。
他们俩一到家,秦孽果然立马就问:“爸,为什么你会是g的董事长?”
秦爸爸答:“因为这家公司,是我创建的。”
“……”这不废话吗?
秦孽又接着问:“那爸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公开身份?要这么神神秘秘的,这有什么好瞒的?”
“我怕我会丢人。”秦爸爸幽幽叹了口气,“我真的什么也不懂,对科学问题一无所知。”
“我怕我要是公开了我的身份,或者对g的运作干涉太多,就暴露我是个只会赚钱的大老粗的事实。”
秦孽:“那为什么现在要出面?”
秦爸爸:“首先,是为了保你和薇薇,其次,我再这么放任下去,景安渝要成董事长了。”
气氛沉默了几秒,秦孽又问:“当年你要售卖初代,就是为了救我?”
秦爸爸点头:“嗯,我用g董事长的名义做决定售卖初代,再以秦成蹊的私人名义,从g购买了初代。”
温夏薇接话:“那为什么还要售卖研究资料?留着这些研究资料,不就可以再次生产初代了吗?”
秦爸爸:“这件事,是景安渝诱导的。他说卖资料不会影响公司运作,而且会有新的一笔巨额资金入账公司,以供后期研究。”
“我当时什么也不懂就听他的了。现在我才知道,他就是售卖资料为缘由,将初代研究员骗走,骗到南极进行绑架。”
“不过,当初温衍曾极力阻止过这件事,我却没听他的,这才造成……”
他没勇气再说下去,他望向温夏薇:“薇薇,对不起,是我的错误决定,害了你爸妈。”
温夏薇沉默几秒,摇头:“秦叔叔,不是您的错,就算那次没有去南极,景安渝还是会想别的办法把我爸妈等人骗走。”
秦爸爸慈爱地看着温夏薇,她这么懂事真叫他欣慰。
他又看向秦孽:“也苦了你了,崽崽。”
这件事发生后,他一直以为,温衍他们的意外,原罪是因为买走了那块黎明之光给秦孽治病。
而且之后,秦孽确实遭遇了好几次意外。
导致他真的相信,冥冥之中,因果循环。
于是他带着秦孽去找易大师化解。
易大师赐了“孽”这个字。
这就是秦孽名字的由来。
结果,现在才知道,当年的事不是意外,造孽的也不是孩子。
是景安渝,和信错人的自己。
秦孽面对爸爸突如其来的愧疚,慢条斯理地支起侧脸,说:“道歉就不必了,你以后少在薇薇面前损我两句就行了。”
“……”秦爸爸要不是看儿媳妇在场,又想踹他了。
气氛短暂地活跃片刻后,秦爸爸又正色起来:“我没管g的几年里,公司构架在景安渝的操纵下变化太多,这些将来我会花时间处理。”
“现在关键的问题在于,如何找到温衍他们的下落。”
温夏薇和秦孽对视一眼,说:“叔叔,我们之前已经算到,我爸妈他们应该就在黎岛。”
秦爸爸一听,松了口气,靠到沙发上:“知道人在黎岛就好办了。这么小点儿的城市,找起来不会太难。”
秦孽却并不乐观:“并不好办,我和薇薇几乎已经找遍了黎岛的每个角落,也没发现人影。”
“那是你花的钱还不够。”秦爸爸收回目光,“这件事交给我。”
他低声笑:“爸爸没别的本事,只有微不足道的钞能力而已。”
“……”秦孽一时间不明白,他爸到底是在自谦,还是在装逼。
……
深夜,海边。
景安渝登上一艘游艇。
游艇船舱里,放着他妻子所在的休眠舱。
那两个孩子,心底还有道德感,所以没有做出拿他妻子尸首来威胁他的事。
但在黎岛,非法保存尸首到底是非法的。
被抓到虽然不会判很重要的刑罚,但他们会把他妻子的尸首带走处理。
所以,他才要抓紧时间运妻子出海。
正当他发动游艇的时候,甲板上忽然有人说话。
“老朋友,有空聊聊吗?”
景安渝走上甲板一看,秦成蹊是一个人过来的。
他便走了上去,和他一起,靠在船头的围栏上,眺望着远方。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很憎恨你?”景安渝先开了口,“毕竟,当年要不是你买走了那块黎明之光,我就可以把芯片植入我亡妻的体内了。”
秦成蹊抿着唇角,轻笑:“我觉得愧对很多人,比如温衍在内的那十几名科学家,还有他们的子女……这是我种下的业障,我一直在尽力偿还。”
他停顿了一下,侧着脸看向景安渝:“但我唯独不觉得,我欠你什么。”
景安渝目光一点点的冷下来。
“当年我以外人的身份,买了芯片,救我的家人,你要是有更多的钱,你完全可以跟我抢。”秦成蹊语气无波无澜,再说,“那块芯片,能救崽崽,却不一定能救一个已经……”
“一定能!”景安渝不等听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当年所有医学家断定你儿子必死无疑,他不照样健健康康地活着?”
他的声音迎着海风,如破锣般沙哑。
他歇斯底里地,守护自己那疯狂的梦。
秦成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望向黑夜之中幽深无垠的大海。
既然已和他不在一个思路上,那也没必要强行沟通了。
他只说:“不管初代到底能不能让人复活,你都没机会了。”
景安渝低笑:“只要温衍他们还在我手上,就一定会有第二块初代!”
秦成蹊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拿出手机,找到黎岛当地的一个电视台。
此时此刻,电视台正在进行新闻直播。
“特大消息:黎岛一座山被人工开凿,工人发现地下竟然建立着一个秘密研究所,所内囚禁着十七名人员,核对过身份发现,他们竟然都是十九年前集体失踪的科学家们。现在已全部被警方所救。”
景安渝瞳孔颤了颤,难以置信地看向秦成蹊:“你是什么找到他们的?”
秦成蹊笑了:“我说,我什么都不懂,真不是骗你的。”
秦成蹊暗灭了手机,随意地装回口袋里。
“身为老板,我确实是g里唯一一个连书都没读多少年的人。”
“我不会科学的分析,你到底把人藏在哪里。”
“但是,我会花钱。”
“我跟政府收购了黎岛所有僻静无人的地方,雇佣千人挖掘,这才三天不到,就找到人了。”
他解释完,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那气人的模样,与秦孽平时如出一辙。
“果然,有时候就不能讲科学。”
他十分刻意地顿了下,好整以暇地注意着景安渝奔溃的表情,才慢悠悠地说下去。
“得讲钞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