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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景恒不满地嘟囔:“明明主使才是你,凭什么我来兜着?”
“你说什么?”
一声凉凉的反问穿过夜空划向手机彼端。
肖景恒被这语气里的凉意刺得立刻一个激灵,立刻改嘴:“我说我知道,我知道。”
那狗腿样儿,跟犯二时的顾熙睿有得一拼。
默了两秒,又听肖景恒在那边小声问道:“话说,如果我这次把事情完美处理好了,你能不能带你家那位出来给我们看看?”
人吧,有时候就是这样,不知道的时候还好。
自从知道了顾亦深有女人了,肖景恒这心里就老是痒痒的,日思夜想的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把顾亦深这棵千年铁树精给拿下了。
可是顾亦深不让他去看啊!
他人都跑到庄园去了,竟然被门口的门卫给拦下来了,死活就是不让往里走进一步。
后来,他又到顾氏去磨顾亦深,也没磨出个结果来。
倒是遇到顾熙睿那货,一口一声嫂子叫得很欢快,特别是把他嫂子的厨艺都夸上天了。
可一问到他嫂子长得怎么样时,原本还一脸笑容的脸,立刻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再问,就死活不肯多说了。
难道顾亦深的女人是个丑女?
肖景恒这心哟,就更痒痒得厉害。
说实话,想当年情窦初开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牵肠挂肚地“想”一个女人呢。
嗯,这话,他是打死都不敢在顾亦深面前说,不然小命堪忧。
“时机到了自然会让你们见的。”
顾亦深依旧是淡淡地扔了这句话过去,随后挂上电话。
他也想早点将他的小猎物带进自己的圈子,可眼下,时机还是不对。
顾亦深紧接着,又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再加派八个保镖到影视城,让他们在暗中保护好纪帆月,记住,二十四小时保护,绝不能让她有一分一秒的时间不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是!顾总。”
“挑身手最好,反应最快的人过去执行任务。”
想了想,顾亦深又交待了一句。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没有想到,他家小老板现在竟变得这么“唠叨”,愣了一下,随后应道:“好的,顾总。”
挂上电话后,顾亦深仰头看夜空,深邃的眼睛藏着无尽柔情。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曾经那么高冷寡欲的自己,有朝一日会这么操心一个女人。
这世上但凡活得太不食人间烟火的,那都是还没有遇到自己想爱的人。
只要心动了,便再不可能再高冷得起来。
昨晚睡觉前顾亦深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几点回来的。
纪帆月一大早起来,发现他早已回来,并且还叫了酒店的早餐上来了。
她也没客气,自觉往餐桌走去:“你是昨晚回来的?还是今天早上回来的?”
顾亦深还以为他昨晚回到的时候小猎物会等他。
没想到,等他回到的时候,除了玄关处的灯亮着,哪还有人影?
无奈地扯了下唇,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才能让他的小猎物像其她等待自己夜归的丈夫一样,等他归来?
这些事情不能想像,一想像顾亦深就恨不能马上让其实现。
可小猎物现在满心只把他俩的关系归结于那一纸契约之上.....
“昨晚回来的,还以为你会等我回来才睡呢。”他跟着也进了餐厅,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为毛她总感觉,顾亦深这语气.....有点儿委屈巴巴的意思?
熬在灯下等待自己的爱人夜归,那是相爱的人才做的。
她为什么要熬夜等他回来?
“我昨晚快一点才睡的,那会儿你都还没回来,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昨晚整理完那些资料都十二点多了,等她洗漱完准备睡觉时,的确是快一点了。
一抹喜色,自顾亦深寒潭般的眸底里闪过:“这么说,你昨晚等我了?”
“谁等你了?我忙完的时候,正好快一点多。”
想起这厮不要脸起来,自己简直不是他的对手,纪帆月这次可不给他留有任何可以耍流氓的机会,直接怼道。
“哦。”顾亦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纪帆月:.....
她怎么觉得在顾亦深的眼里,自己刚才这声解释成了欲盖弥彰的意思了?
事实明明就是.....
啊!心好累哦。
算了算了,他执意要这么想。
那就这么想吧,反正她是不想再解释了。
幸好,顾亦深也没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喝了一口粥后,只听见他像往常那般缓缓说道:“你最近不要单独去偏僻的地方。”
“为什么?”
职业敏感性,让纪帆月立刻嗅到一抹危险的味道,本能地反问道。
“有人想对你不利。”
顾亦深在和不和她说说实话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跟她说实话了。
光凭她是j的那一身功夫,让她知道实情,对她在防范时有利而无弊。
几乎不用想,纪帆月立刻就知道想对自己不利的人,肯定是宋全民一家了。
如果只是宋家的保镖的话,顾亦深应该不至于这么紧张,纪帆月干脆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他:“对方是杀手?”
“太攀。”
顾亦深长臂横跨过桌子,夹了个包子放进她的碟子里:“这人,出手的速度极快,且一出就是杀招,本市曾有一宗灭门案,就是他干的。”
“后来法医出鉴定结果,说他几乎是零点零一秒,就杀死一个人。”
这速度,有多可怕!
“太攀这人,最可怕的不是他的速度快,而是此人不把人当人看,他的手段太残忍,落进他手里的几乎都死无完尸。”
更重要的是,太攀不属于任何组织,他也从不带人,向来都是独来独往,而且接单只看酬金和心情。
所以,顾亦深才没办法动用自己的关系施压,让他放弃接下宋家的这个单子。
太攀!
纪帆月怎么会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呢。
听说这个人是个心理变态,手段残忍得让人不耻。
他接下的单,无一不是杀人放火之类十恶不赦的事,被他盯上的目标,没有一个能逃脱得了死神的眷顾。
纪帆月真是没有想到,宋全民一家为了对付自己,竟然连这样的变态杀人都敢去惹。
一时心里各种情绪翻涌,这就是她的亲生父母!
“我知道了。”
她垂眸举起筷子,夹起碟子里顾亦深刚才给自己夹来的包子,闷闷地应道。
安慰人这种事情,顾亦深以前从没做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隔桌看着她,几次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最后,他干脆把自己的位置从对面,搬到纪帆月身边,将一杯温度适宜的豆浆放到她面前:“别光啃包子,小心噎着,喝口豆浆。”
刚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纪帆月都没有注意到,他什么时候竟搬到自己身边过来坐了,接过豆浆眠了一口,放下豆浆时,她朝顾亦深扭过头去:“你怎么知道有人要对我不利?”
“你的人生安全,我怎么能不知道?”
顾亦深顺手端起纪帆月刚放下的豆浆喝了两口。
他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好像在说,她的人生安全就是他应该负起责任一样。
连她的亲生父母都不曾对她说过这样的话,甚至她有生以来,最大的人生安全威胁就是来自于她的父母。
那控制不住从心底里溢出来的暖流,瞬间在心间流淌,眼眶忍不住也有了酸意,这个男人怎么能这样?
几次三番,总这样撩拨她的心,让她又想动心,又不敢动心。
出道以来,纪帆月第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接下东港市那一单?
如果没有那一单生意,如今她也就不会这么纠结了。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探一探顾亦深的口风时,却看到他自然而然地把自己喝过的豆浆拿去喝了,杏眸立时瞪得老大,提醒他:“这是我的豆浆。”
“你还要喝?”顾亦深把豆浆递到她嘴边。
纪帆月揺头避开:“不要。”
一杯豆浆,你喝一口,我喝一口,这不是热恋中的男女才会干的事么?
见她不喝,顾亦深又把豆浆端回来,自顾自又喝了起来。
“顾亦深,我这是喝过的豆浆。”
在那股暖流的作祟下,心本就悸动得厉害,再看顾亦深这般泰然自若地喝着她喝过的豆浆,“间接接吻”这四个字总在她的脑子来回穿梭着,让她的小脸儿热呼呼的。
顾亦深竟然一下子就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挑了下眉稍:“你的口水,我喝过还少?”
“噗.....咳咳咳.....”
刚往嘴咬了一口包子的纪帆月,差点儿被呛死,立刻狠狠瞪了过去:“那是我愿意的么?”
“那是我愿意的。”
顾亦深笑着应下来:“能喝你的口水,荣幸之至。”
纪帆月:.....
发现这男人又要开启不要脸的模式了,纪帆月干脆不理他,低头认认真真地吃起自己的东西来。
一边吃,脑子里一边在想着该怎么防范太攀。
“我在你身边安排了二十个保镖,他们都是暗中保护你,不会妨碍到你的生活、工作,但是,你自己也要注意,不要脱离了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听到了?”
见她机械地往嘴里塞东西,小眉毛拧得深深的,顾亦深不由出声说道。
纪帆月惊讶地扭过头来,他竟然给自己安排了二十个保镖!
即使有那纸契约,他其实也可以不用管她的死活的,可他不仅提前知道有人要对她不利,还将她护得牢牢的.....
说实话,就算真真正正的男女朋友,夫妻关系,也没几个人能做到这种地步。
这怎么能叫纪帆月不心动?
“顾亦深,不用.....你不用安排这么多个保镖保护我,你自己,自己身边多安排一些。”
她的声音控制不住染上一丝儿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