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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闲聊
令人庆幸的是，时间仅仅才刚到下午时分，众人便发现了一条不知源于何处的水流。
警惕的将同学们护在了身后，徐老师眯着眼睛盯了眼前的河流半晌，旋即这才缓缓靠近，伸出手掌沾了些水。
“没有毒性。”徐老师说着犹豫了片刻，又沾了些水放在嘴唇边品了品，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诡异：
“没有毒，但是……”
他纠结了一会，而这时，努力追上大队伍的胖子喘了几口气，疑惑的问道：
“徐老师，这水可以喝吗？”
“最好不要喝。”徐老师收起了诡异的表情，旋即沉吟着转过身：
“这条河流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最好不要靠近……”
“那我们水资源用完了怎么办？”人群中的姚博云轻声道：
“或者，我们最终在森林里迷了路呢？既然水没有毒……”
说着，姚博云感应到周围同学的视线，顿时有些慌忙的摇手道：
“我，我没有对徐老师的提议感到不满！我只是想提个建议，建议……”
“没事……”徐老师说着揉了揉额头，沉默半晌后叹道：
“我的决定也不一定是对的，提意见非常好……按一般道理来说，在森林中，顺着水源走便能找到出路，但是……”
他没有再说下去，沉默了好半晌后吐了口气：
“这样，原地休息15分钟，如果觉得自身水资源缺乏的同学可以在这里收集一些……水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不要长时间接触这里的水。”
众人情绪都有些低落，闻言也没说些什么，谨慎的聚在一起靠向河边。
在真正面对死亡时，人们往往都是诚实的。
扫了一眼背后依旧昏迷不醒的谭青山，胖子脸上露出了一抹迟疑，旋极小心翼翼的探了探对方的鼻息。
有呼吸了。
沉默片刻，胖子脸色再次缓和，旋即笑着轻声对周围的同学说道：
“也许他会睡到晚上……不过我说，我们现在这个状态可不太好，太消沉了。这样，不如我给你们讲几个笑话乐一乐？”
说着，胖子认真说道：
“再这样下去，也许我们的精神会出现问题的！哪怕不遇到危险，我们自己也会崩溃……”
“你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了……”沈耀天沉默着说道：
“你很善良，太善良了……”
“你不要这么说我呀……”胖子有些局促的挠了下头，顺势背着谭青山来到湖边，嘴里说道：
“我们这个状态真的不行……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这或许也是一次机缘吗？”
“这里明明就是绝地……”有少年小声嘟囔，将声音压得极低。
“但是越危险的地方，宝贝往往越多！”胖子认真地说着，忽然呵呵一笑：
“当然，我们实力还太弱了，但是如果从这个角度出发的话，或许也不错呢……
幻想一下，如果我们获得了一个超级无敌大的宝藏，比如说神器什么的，再卖出一个天价，几万亿不过分吧？那么问题来了，我们该怎么用余生花掉这几万亿的财产呢？”
情感饱满的说着，胖子眼中露出了一抹憧憬。
“几万亿……”一旁靠过来的蒋彤脸中露出了一抹思索之色：
“我或许能去王城买一个爵位，然后迎娶公主……”
“那你也得有实力！”一旁的一名同学反驳道。
“废话！”蒋彤给了对方一个大白眼，眼神波动了起来，不再像之前那般死气沉沉：
“我有了几万亿，随便买一大堆提升天赋的天地灵物不过分吧？”
而这时，不远处的张青靠了过来：
“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天天去包万花阁的那几大名魁了！到时候走遍大江南北，天下名妓皆上我身！”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奔着下身去的？”沈耀天呵呵笑了一声：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要买一万块爆破晶石，把王城炸了！那群狗东西天天搞什么改革，麻蛋的把一群下面的人折腾的生不如死，现在又弄什么狗屁联……”
说到一半，沈耀天骤然打住，而这时，周围的几名同学也挤了过来，有人轻声道：
“这些东西还是要慎言的，不过……你说的很有道理！”
魔界王城又咋了……感觉这里好乱。胖子眼见效果达到，也没插足讨论，陪聊了一会儿后以上厕所的理由退出了聊天。
跟徐老师报备后，胖子背着谭青山到了众人能够看到但距离不近的角落处，背对着众人轻轻将谭青山放在了一旁的地上，旋即蹲下身用树木遮挡住自己。
做完这一切后，胖子脸色复杂了起来：
“怎么样了？”
谭青山宛若尸体一般静止了好几秒后，这才缓缓睁开眼皮，声音压的极低：
“声音小点……你破戒了。”
“我也没办法呀。”胖子将声音压低，旋即笑道：
“以前一直害怕这些，但是……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我不就一直向往着这些吗？”
说着，胖子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起来：
“而且如果我不这么做，这里的所有人都得死。”
“你应该坚守住底线。”谭青山轻声说道：
“克制住自己，不要坠入深渊。”
“……我明白。”胖子吞了口吐沫，旋即笑道：
“找个机会把我杀了吧。”
“伟力还是很好用的。”谭青山说着沉吟道：
“你先别死，等以后找机会再说吧。”
说着，谭青山笑着摇了摇头：
“何况，你真的舍得吗？”
胖子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好半晌后，这才没什么表情的揉了揉额角：
“我又哪里来的舍不得了？”
说着，胖子侧过头看向谭青山，谭青山也直视向胖子。二人对视良久，脸上忽然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我得到了你得不到的一切，嫉妒吗？”谭青山笑容灿烂。
“你又开始发疯了。”胖子眼中露出一抹怜悯，脸上更是露出了一抹嫌弃：
“算了，好好扮演，别被别人发现了。”
“什么叫扮演？”谭青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就是我啊！”
“你这毛病真该治一治了。”胖子说着沉吟了片刻：
“知道系统不？”
“你去吧。”谭青山笑着说道：
“毕竟你才是王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多少有点感慨的意思。
胖子没什么表情的揉着下额角，旋即沉吟着看向谭青山：
“你不想追寻真相了吗？”
“那是你的追求，关我什么事？”谭青山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
“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人生，以后少联系！”
“……”胖子的目光幽怨了起来，好片刻后又咽了口口水：
“你这家伙。”
“是不是很馋？”谭青山嘴角几乎咧到耳根：
“忍得住吗？”
胖子死死的盯着谭青山的脸，脸上的表情渐渐化作无形：
“这很有意思。”
说着，胖子语气渐冷：
“你希望有那一天吗？”
“有没有其实都无所谓。”谭青山淡淡说道：
“毕竟我已经成为了那一员，不是吗？”
说着，谭青山脸上忽然又露出了一抹疯狂的笑容：
“我真的好期待那一天呀……但是又好畏惧，你能帮帮我吗？王空？”
“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做。”胖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之前就说过，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只不过你缺少了那双向光的眼睛。”
“向光的眼睛？”谭青山嗤笑了一声，沉默片刻后环视一圈：
“咱们俩聊的时间是不是太久了？”
“确实有点久了。”胖子点了点头，旋即笑吟吟的看向谭青山：
“有空再聊一聊呗！”
“算了，谁愿意和你这个疯子聊。”谭青山说着，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