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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早,张加一就来了。
张勇翡正在切菜,咄咄咄……
张加一看的眼睛都直了,他就从来没见过这样切菜的。
咄咄咄……一根黄瓜变成黄瓜片,都是斜着切的,左手压根没上手,这是怎么做到的?
很谜啊。
咄咄咄……另一根黄瓜也切好了。
咄咄咄……
西红柿切好了。
菜墩有些年头了,以张加一的臂长来说,比他一抱还长。现在上山,这么粗的树都难以寻觅了。原来还很厚的菜墩,一再的切削,层层刮去,如今已经很薄了。
菜墩上,红的绿的黄的,整齐排列搭配,在一块很好看。
张勇翡虽然切墩和颠勺都有些功力,甚至可以称之为神奇,但是他的厨艺,还处于照猫画虎的阶段。老妈教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没有自己的理念。
马勺前端倾斜,引火,呼的火苗在马勺里窜起老高。香气弥漫开,张勇翡右手手腕猛地一挑,马勺里的料跳起来,落下,连油带干货,没有洒出去丝毫。
片刻,炒好了菜。
张加一忍不住伸手捏了块菜花,放进嘴里:“唔,好像和我婶做的,没什么区别啊?”
“你那是什么嘴?会不会尝?”张勇翡对自己的厨艺很自信:“我这厨艺,早已经超越我妈了。”
张加一赶忙说:“哦,确实火候不太一样。”
因为刘玉兰炒菜,不会开这么大火,更不会猛炒,通常把水分都炒出来,然后在锅里烤干了算完。
咋说呢,如果吃茬子,会觉得味道和口感都差了一点。但是像张加一这样的人,会觉得,菜味随着水分混合佐料包裹在菜上,那味道是极好的。炖菜能把这一点做到极致,浓油赤酱才是王道。
这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张勇翡却觉得自己做的更好,也能更容易的保留菜的营养。
刷锅,下油,继续翻炒下一道菜。
“我觉得,洋柿子不应该用这么猛的火炒。”张加一看着张勇翡如法炮制的,继续玩他的颠勺,忍不住指点一句。
“这你就不懂了。”张勇翡头头是道的说:“洋柿子这东西,小火会炒软,软趴趴的,不好吃。还有,一定要鸡蛋放盐,洋柿子放糖,最后再加鸡蛋,这样味道不会混合,那样会很怪的。”
洋柿子就是西红柿,鹿岗岭的人都叫洋柿子。
张加一又“哦”了一声,真是个好孩子啊,根本不反驳你。
张勇翡得意洋洋的把几个菜炒完,上桌:“来,吃,吃完了去健身。”
张加一疑惑道:“不等我叔和我婶?”
“他们啊?为时尚早,他们还在睡觉。等会把菜坐锅里热着,他们醒了再吃。”
其实,刘玉兰和张忠信和张加一感受是相同的。他们也喜欢,菜的水分流淌出来,混合佐料反包裹菜,觉得那样味道才足。在锅里蒸着,水分就出来了,能达到那个效果。
两人一通猛吃,吃干抹净出门去。
在村部的旁边空地上,张加一懵逼的看着满地的器材:“怎么练?”
因为下雨,器材上溅上了不少泥点子,有点脏。
张勇翡从电动车里拿出抹布,将今天要用的器材擦拭一遍。
条件很简陋,小米加步枪,也只能如此。没有划船机,就只能用其它杠铃哑铃进行孤立型练背,然后用引体当复合型练习。
这边原来是老村小学的体育场,锈迹斑斑,蓝漆已经快掉光了的单杠双杠,曾经有个孩子在这里把下巴戳了个窟窿。
张勇翡说:“今天练背,先用引体向上热身,最后用引体向上收尾。来,我往上拔的时候,你在下面帮我托着膝盖,这样我能省点力气。不然后面动作没有耐力做了。”
张加一是真不懂,他对健身一窍不通。并且,对此他也不怎么感兴趣。
“好!”
对张加一来说,托着张勇翡轻松加愉快。
可轮到张加一做引体向上的时候,张勇翡想骂人。
忒重了,他轻易托不动,只能扎个马步,来个腰马合一。
张加一确实很重,小胖的绰号不是白叫的。
鹿岗岭村民都知道,张加一爹妈抠,一分钱掰两半花。张加一经常在张勇翡家蹭饭,每次他都吃的最多,有一次,刘玉兰甚至阻拦他,不让他加饭。生怕他吃太多,撑坏了肚子。
“你确实应该减减肥了小胖。”张勇翡抱怨。“咱们鹿港岭所有的油水都装你身体里了。”
张加一嘿嘿一笑,不笑还好,震颤下,更重了。
“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能拉上去。”
张勇翡不屑道:“你是有力气,可你体重,恐怕一个也拉不上去。”
张加一不答话,咬牙切齿,一个,两个,竟然拉了五个。
以他这个体重,拉五个真不容易。
张勇翡赶紧阻拦:“得了得了,留点力气,后面还有项目呢。”
之后哑铃划船,杠铃划船……大型器械肯定没有,但凡哑铃和杠铃能代替的,两人挥汗如雨,全都做了一遍。
张加一汗流浃背,胳膊擦拭额头汗水:“挺过瘾的。”
张勇翡不说话,心里却暗想等你白天继续干活,你就不过瘾了。
回家,洗漱一下,张勇翡接到了徐太保的电话。
“小张,有两件事要你办。第一件事,老姚家姚老二想养山羊,山羊对山林破坏太严重,你去劝解劝解,不让他养。”徐太保端着黑色的保温杯,和鹿港岭其他村民不一样,他的杯子里泡的是枸杞。他觉得,这样能和其他人区分开。他继续道:“第二件事,今天林业局来人,帮咱们射杀野猪。你带队上山陪同,帮他们找野猪。”
电话是功放,村委会的人都能听得见,这是徐太保刻意为之。他想让村委会所有人都探探张勇翡的斤两。
换成别人,遇到难题,肯定先找借口避开。趋利避害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张勇翡没有,他淡淡应道:“知道了。”
就这?王青花的脑海中当即冒出俩字。
张富虽然在看文件,可耳朵却竖起来。待听到张勇翡的话后,他嘴角扯了扯,显得很满意。当领导的,最烦下级推脱。
挂断电话,张勇翡转头上了电动车,径直往姚老二家赶去。
“二哥,劈柴火呢?等天冷冷再劈多好,现在多艮啊。”
一个头发很浓密,胡须也很浓密的矮壮男人,正抡斧子劈柴。他就是姚老二,别看他长的粗狂,实际上是个读了不少书的文化人,村里许多小孩的名字都是他给起的。年轻时候集邮,热爱过一段时间武术。
“啊,小翡啊。”姚老二拄着斧子,让人感觉劈柴都温文尔雅,如果刨除去他粗犷的外表的话。“有何贵干?”
“二哥,我听说你要养山羊?”
“对,除了我媳妇儿,我就跟徐太保说过这事儿,是他说的吧?”
“我们今早上闲谈,说咱们村以后怎么发展,然后他跟我说二哥是个有想法的人,要养山羊,他说完我就上心了,这不找二哥唠唠。”张勇翡把责任先揽到自己身上。“是这样,二哥,山羊对山林的破坏太厉害了。你也知道,咱们鹿港岭近来年,不少山体出现滑坡,经常发大水,这不都是好些年前滥砍盗伐闹的吗?以前,咱们老林子多密实啊,现在两人合抱粗细的树,已经很少见了。如果再破坏,以后咱们鹿港岭就真的完蛋了。”
姚老二若有所思,不像其他村民,听不得反对意见,肯定马上反驳。
张勇翡眼珠子一转,接着说:“二哥,我是支持咱们鹿港岭村人创业,搞养殖业的。国家不是一直倡导可持续发展吗?咱们可以发展,但是不能以破坏生态环境为代价啊。二哥你是文化人,别看你没上过大学,我在外面跑了这么多年,说实话,我觉得许多大学生,肚子里的墨水还没你多。二哥你肯定明白这个道理的,我跟咱们村其他大老粗都讲不通,还是和二哥你说话舒服,咱们之间没代沟啊。”
姚老二把斧子丢开,坐在木墩子上叹口气:“小翡,你也别捧你二哥了。我有自知之明,和人家大学生肯定比不了。但是你说的这些,我是懂的。可你说说,咱们村没有任何企业,种地也不行,山沟子狭长,不像人家平原,每家每户几亩地,种不好种,收不好收。靠种地活不了,歪门邪道,你二哥干不出来那些事。再不想办法挣钱养活自己,就真只有出去打工一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