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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宇一路心急如焚的赶回了客栈,他自幼对师傅陆瑾深信不疑,师傅的屋里藏了人,而且不想让自己见,他都是知道的,师傅不说,自己也就不会问。
一回到客栈,燕宇连忙找了老板,询问自己妻儿住处。老板却说,燕宇走后不多时便有济宁府衙门的人来请,那庄颖也没说什么,便带了孩子去了。
燕宇再问起详情,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对!来人虽然着了官服,带了官刀,但却没出示牙牌,更没有文书。客栈老板不敢问,庄颖虽说是官家小姐,却也从没接触过这些,听说是官府的人就顺从的跟着去了。客栈的伙计也说来人不是本地人,听口音倒像是巴蜀一带的人。
燕宇暗呼一声不好,忙取了银钱换回泼风刀,向济宁府府衙跑去。他也知道对方多半是乔装打扮,但既然人是在济宁府丢的,对方又是假扮府衙提的人,济宁府自然要有所动作,不管到什么时候,有官府协助,成事的几率总归大些。
只是刚出客栈,便看到有一顶华盖大轿迎面停在路中间,抬轿子的轿夫却蹲到一旁闲聊天去了。
燕宇所选的这间客栈地方比较偏僻,济宁府内道路又窄,宽阔的轿子往那一放,来往的行人就都无法通过,一时间引起了不小的怨言,不时的就有百姓在一旁指指点点。
燕宇确是不管这些,双手用力一震,震的轿子摇晃了几下,顺势向旁边挪动几分,空出一人宽的路面,而后便走了过去。
这时那几个抬轿子的却不干了,几步就小跑过来,围着燕宇不让他走,只说是坏了他们的轿子,让他挪回原处,还要陪些银两给他们才肯罢休。
燕宇只感荒唐至极,自是不肯给,那轿夫们便伸手来抓,只气的燕宇“当啷”一声抽出泼风刀,便要砍将过去。
却不想那几个轿夫也不是吓大的,为中一个更是一面是把头伸了过来,一面嘴里还叫嚷着:“你砍啊,你砍啊!砍了我,我们自然放你走了。”
燕宇本意就是吓唬人,却不敢真的动手,轿夫们眼看燕宇是个怂货,更是硬气了起来,兀自叫嚣不给钱休想走。
燕宇着急离开,连忙取了二两银子给他,让他们分了去,扭头便又要走,可刚走几步便又被三个年轻人拦住了去路。
这三个年轻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的都是昆仑剑派的衣服,为首一人长男生女相,俊俏无比,自称宁远,带了师弟付洪涛,师妹梁子一下山历练,看着燕宇被人讹去银两,都感心中气愤,当时便要和燕宇同去与他们理论一番!燕宇着急要去济宁府衙,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费功夫。那宁远却不管这些,死死拉着便不让他走。燕宇无奈,想着人家也是一番好意,自己不好翻脸,只得不情不愿的又跟着他们走了回去。
那边师妹梁子一许是泼辣惯了,上来便骂那几个轿夫不讲江湖道义,没见过银钱,丢人现眼云云!
这一会功夫,那轿子的主人也回来了,却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公子。
那公子身着水墨色衣,头戴白玉冠,手执折扇,面容俊朗,俨然是个文人打扮!随身带的四个护卫却截然相反,个顶个的五大三粗,健硕粗犷。
那梁子一骂的兴起,也不管来人是谁,有没有关系,都拢做一堆骂了!那公子莫名其妙挨了顿骂,只感觉一头雾水。那护卫自然不能看着主人挨骂,当即齐齐上前,便要将梁子一控制了。却只见付洪涛一个闪身,便挡在梁子一身前,抱剑而立。
少年连忙拦下几个护卫,上前抱拳道:“几位义士,在下铁弦,方才在附近办些事,却不知何曾招惹了各位,要大家如此辱骂?”
铁弦此话一出,那梁子一却又从付洪涛身后闪了出来,大声道:“你当然不知道啦?你知道什么?恶奴拦路讹诈,想必你这主人也好不到哪去,长的人模狗样的,不知肚子里有多少坏水。”
“你……”铁弦竟一时语塞。
梁子一乘胜追击:“你什么你?你们这些文弱书生,出门就喜欢带着些鹰犬爪牙,不是亏心事干多了是什么?你这几个轿夫当街讹人,难道不是受你你指示?不知礼义廉耻的东西,也敢妄称自己读书人。”
那铁弦被骂的狗血淋头,却又无可奈何!让自己的护卫去把几名轿夫叫了过来,那几个轿夫却在那兀自大声喊冤,只说是燕宇动了轿子,自己等人索要些修理费用罢了。
铁铉找到了问题源头,却不敢和那梁姑奶奶讲理,灰溜溜跑到燕宇面前抱拳道:“兄台勿怪,铁某此次公出因有些大事要办借的轿子,却给兄台惹了麻烦,望兄台海涵!只是这几人非我府中人,我也不便处置,待回去后定然向他们主人禀明情况,从严处理。”
说罢,铁弦又从腰间取出五两银子交到燕宇手中,直说是赔礼所用。燕宇本就不想在这耽搁,是以只说不用不用!那梁子一却是个不通事故的小丫头,上来便拿了银子,还扬言是当做教训。
铁弦被这丫头搅的晕头转向,不敢多留,连声说着:“姑娘教训的有理。”
宁远眼看小师妹闹得有些过分,连忙把她拉到自己身后,不再让她说话。
铁弦解决了这边的事,转回身去又把几名轿夫骂了一通,警告他们不要再生事端,便入了轿子。
围观的百姓眼见没热闹可看,不多时便自觉散去了。
只是有的人却不乐意了!
几名轿夫连番受骂,只感觉心中愤懑。又想到回去后那铁弦还要禀告主人,再做处理,不禁个个心头火起,当即便找到铁弦的护卫发起了牢骚。
“王兄,你说我们一天到头的跟着你家主人都是苦累不堪,如今有人坏了轿子,让人陪些银钱也要受骂,你说这到哪说理去?”
王姓护卫斜眼看了眼轿夫,说到:“你还是少说两句吧!那几个是昆仑门人,小心一会人家砍了你的头下酒去。”
那轿夫却颇为不屑,说到:“什么狗屁昆仑,一个汉子带着一个妹子还有一个半男不女,白天游山玩水,晚上颠鸾倒凤,舒服的不行啊!咱们就不行,苦兮兮的受累挨骂吧。”
那几个昆仑门人原本与燕宇道了别,正准备离开。听了这话,一个个脸色不禁霎时黑了下来。付洪涛当即便要拔剑去砍了那嘴臭的轿夫,却被宁远随手拦了下来。
只见宁远自怀里取了巴掌长的短木剑,双手合十将放在中间,只留剑把在外,一面走口中一面念念有词:“无上剑尊,以心为领,以剑为罡,心之所及,剑之所至。一拜,斩!”
“砰”的一声,宁远手中木剑瞬间灰飞烟灭,身后那轿夫也应声而倒,脖颈间霎时血流如注。
人群瞬间又混乱了起来,叫喊声,奔跑声不断,只是没人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死的,除了……未曾走远的燕宇。
燕宇方才与这几个昆仑门人道了别,要走的时候也听到了轿夫和护卫的对话!是以迟疑了一下,想着看看几个昆仑门人什么反应,若是再起了冲突,自己也不妨中间调停一下,毕竟人家也算为自己出了头,自己也算投桃报李。
结果刚一回头,就恰好看到了宁远杀人的一幕。心中不禁骇然:“这昆仑门人剑法诡异,行事也当真狠辣。”
燕宇不禁又想起了当初方同祥让自己对燕王说的那句话:“昆仑拜剑术天下无双,有机会应当向陛下推荐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