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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牧之三两下吃光了白米饭和鸭肉,在可可的注视下,摆出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情,总算将桌上的两只海蟹也啃完。
可可大手一挥,“吃完啦,我们走!”
“去哪里?”
可可回头道:“去指认人啊,是谁打的你,我要给你报仇!”
杨牧之一脸无精打采,嘟囔道:“可可,今天的药是管什么作用的?”
可可拍了拍他肩膀,笑眯眯道:“放心啦,没有其他的坏处,只是让你的皮肤变黑而已,晓得了不?”
杨牧之怀疑道:“我又不好看,让我变黑做啥嘛?”
可可小跑着出了门,高兴道:“你虽然不好看,但是你肤色太白了,如今你变黑之后,带你出去玩就不怕太阳晒了呀!大姨也就不会怪我了啊!”
杨牧之无奈点点头,仅是变黑的话,倒是没有什么坏处,不过疯丫头那个硬话粥,还真是害死人啊!
也不知道,这个丫头一天到晚没事捣鼓出一些这样稀奇古怪的药膳,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可原本是要带着他去那座住所指认人的,杨牧之不愿意将事情闹出太大的动静,两人便去了医学堂。
可可死活不愿意进去听讲,杨牧之有了脉望这种医学全书,倒也用不着进去听课了。
两人在医学堂的后门,指指点点。
杨牧之指出了那个语气嚣张的肖杰,还有趁乱对他下黑手的另外两名弟子。
可可一一记下了他们的样貌。
杨牧之小声问道:“可可,你打得过那个韩师兄吗?”
可可想了一想,回道:“打架不一定要硬碰硬啊,咱们可以智取嘛!”
杨牧之道:“其实我与他也没有什么过节,我只不过是去请教他一些炼丹的问题罢了。”
可可撇嘴道:“韩师兄就是一个玄丹师而已,向他有什么好请教的嘛?”
她认真看着杨牧之,问道:“你对炼丹感兴趣?那个很难的,不但要有过人的神识,还要有本源灵火,有了这两样,才能在丹道一途走得更远。”
“你要真想做炼丹师,我可以带你去见舅舅,让他帮你看看,你的神识够不够强大?”
杨牧之问道:“你舅舅也是炼丹师?”
可可点头自豪道:“嗯呐,我舅舅是地丹师嘞!”
杨牧之叹气道:“我这点微末本事,就不用劳烦你舅舅了吧?”
可可用一双光芒闪烁的小眼睛扫视了杨牧之两圈,惊疑道:“咦?丑八盖,你竟然筑基了?”
杨牧之点头道:“是啊,你大姨给我调和的药,很有效的。”
“炼体、炼气、炼虚这三个境界都直接跳过了?”
可可还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她不由分说抓起杨牧之的手,静静聆听着什么。
半晌后,可可还是没有查探出什么头绪来。
她也知道自己平素贪玩,心思更多花在创新药膳了,对修炼一途用功很少,自己也不是什么天生的修炼胚子,所以也就懒得去计较那么多了。
“丑八盖,你还真是奇怪呢!你难道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修道天才?”
杨牧之摊手笑道:“你见过我这样的修道天才吗?一把年纪了,还是筑基境?”
“你一把年纪了?你老实告诉我,你多大了?”
杨牧之苦笑,“不是早说了吗?我二十一实岁。”
可可围着他转悠了两圈,又撩开他遮住红肿脸庞的头发,一眼不眨的盯着看。
最终丫头得出了一个结论:“丑八盖,你虽然丑是丑了点,但你的眼睛还是长得很好看的,那么大一只……嗯,我就当你三十一岁好了!”
杨牧之应声道:“好吧!三十一就三十一!”
看着他的皮肤慢慢变黑,这个疯丫头嘻嘻笑道:“丑八盖,我们去海边与那只尖齿大鱼斗上一斗,怎么样?”
杨牧之犹豫道:“我就筑基的修为,你不怕我拖你后腿吗?”
“没事,你护好你自己,别让大鱼吃了你就好了。”
杨牧之总算明白了,这是要拿我当诱饵呀!
两人从医学堂走出来,路过一个堆砌华丽的圆形水池,有不少人围聚在一堆,小声议论着什么。
杨牧之想前去看看,疯丫头撇嘴道:“就是一株浮在水面的树而已,又常年不开花,有什么好看的嘛!”
杨牧之疑惑道:“浮在水面的树,这么奇怪?我们去看看吧?”
可可虽说不喜欢这些无聊的事,按她的话来说就是一点都不刺激,但还是领着杨牧之朝圆形水池走去。
“那株浮水树,是我们红林的祖先留下的,说是好几百年了,自打我记事起,就见它开过一次花而已。”
走近圆形水池,只见一池五彩清水微微荡漾,水面上漂浮着一株六尺来高的无根古树。
树底没有繁杂的根须,直直的树干只有碗口粗细,没有多余的枝桠,黑褐色的树皮看上去毫无生命的气息。
若不是树顶挂着一片翠绿的叶子,开着一朵硕大的正黄花,谁都不会知道这株树还是活的。
笔直的树干就这样漂浮在水面,无处生根、无处借力,却也不会倒。
杨牧之望着随风轻舞的那仅有的一片树叶,小声问道:“可可,这颗树不会被海风吹倒吗?”
“当然不会啦,那年刮台风的时候,它都是纹丝不动的呢!”
杨牧之又指着从树桩一直延伸到树顶的那些五彩线条,问道:“树干上的那些五彩细线,是什么?”
可可心不在焉道:“那,就是神药树的智慧啊!”
“神药树……的智慧?”
见他一傻傻副虚心求教的样子,可可忍不住解释了两句:“这株树,我们叫它神药树,那一片绿叶一朵黄花,就是它的一个智慧。”
“这个智慧就是它身上那些五彩细线开出来的,一条细线消失,神树就会生叶开花,赐予我们一个智慧。”
杨牧之挠挠头,依然云里雾里。
可可一副你真是笨啊的神情,不耐烦道:“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嘛,智慧这种东西,谁能说得清楚?”
杨牧之一脸委屈,说得我好像没有什么智慧似的。
可可又不愿意详细给他说明,含糊说道:“你伸手触碰一下神药树干,如果你有大智慧的话,神药树就会给你一道命题,等你解开了这道题,它就会生叶开花,赐予你智慧了。”
触碰神树,得到命题?
杨牧之正要伸手去触碰树干时,旁边那些早就围在水池边的人却不乐意了。
有人取笑道:“随随便便的人都能与神药树沟通了?那还能叫神树吗?”
“是啊,非是身具大智慧大气运之人,神药树岂会赐你命题?”
有一个年迈老者打量着白头发的杨牧之,心有不快。
“几百年来,除了家主让神树开出一叶一花,像你这等凡俗粗陋之人,如何能得神树赏识?”
这话一出口,可可那丫头就不乐意了。
她叉着腰,脸上立马摆出生气的神色:“你们在说什么呢?很久没有给你们熬粥吃了,是吗?”
包括那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在内,早先围在水池边的十来个人,听到这个“疯癫食盒”的主人似乎又有重出江湖的迹象,一溜烟就都跑光了。
可可骄傲的挺起胸脯,“清净了。”
见杨牧之还在发呆,疯丫头招招手:“快点呀,摸吧!放心摸!”
看着叉腰挺胸的她,以及那个招手的动作,杨牧之环视了四周一眼,犹豫不定问道:“摸……摸哪里啊?”
丫头楞了一愣。
好在她并不明白,男人的思维是如何会极力往那方面去想,她招手的动作也自然不是要这个家伙来摸自己。
“快摸神树啊,摸完了我们就好去找尖齿大鱼的麻烦了呀!”
杨牧之连“哦”了两声,伸出手轻轻放到那株无根漂浮的树干上,手掌接触树干的那一瞬间,精神识海里轻轻一漾。
那是一种奇异的感觉,像是神树在与他说话,又像是在他脑海里传达了一段信息。
杨牧之收回手,脸上微微一红。
可可明显发现了神树的异样,在杨牧之接触树干的那一刻,她看到神树出现了五彩的光辉,整株树仿若涌现了无穷的生机。
这个感觉,好熟悉。
神药树所谓的赐予智慧,其实就是神识强大、身具大气运之人,通过触碰树干,就会得到神药树的一个与医学有关的命题。
这些题大多和配药有关,你按照神药树给予的命题,配药成功后,洒于五彩水池中,神树就会吸收那个药效。
从而树干上的五彩细线就会消失一根,也会开出一片翠绿叶,长出一朵正黄花。
红林柳家这些年来,够资格伸手触碰神树的人,很少有得到它回应的。
到后来,有不少心有抱负之人,趁夜间偷偷来触碰神树,可惜还是得不到神树赏识,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拿这当一回事了。
可可原本以为丑八盖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神药树“另眼看待”的,可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得到了神树的回应了?
瞧见了他脸上的绯红,疯丫头追问道:“是不是神医树传达给你命题了?”
杨牧之点了点头,接着很快又低下头去,神药树的确给了他一个命题,只是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温阳类。
关键词:再起不能、快、短。
温阳乙上:常常过快,被妻子嫌弃,有心一战,却心无余力。
温阳甲中:曾受惊吓,自此之后再起不能。
温阳乙中:被猫爪挠伤,愈后又伤,如此反复。
温阳甲下:战事频繁,不寻找新鲜刺激,竟不能举。
温阳甲下:每每冲至城门前,即丢盔弃甲。
温阳甲上:不举,一切皆不能,威风扫地。”
杨牧之揉着眉心,这就是神医树给他的命题。
意思是,让我调制出一味能解除这些症状的药出来喽?
可是为什么非得是这种药呢?
再说了,这些个症状,我也通通没有过啊?即便是那些什么战事,我都不曾有过一战。
咋个制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