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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而逝,转眼三天过去,唯一不同的,往日冷清寂寥的地府,也渐渐有了些活力。
“疾风斩!”
奈何桥上方,秦恪拔剑出鞘,锋利剑刃宛如疾风,将一处木桩斜斩成两半,切口平滑如镜。
而旁边头戴铁盔,秉持小木剑的骷髅,学习得有模有样,对准前方的木桩。
然后,又注意不远处的彼岸花,稍稍犹豫便将剑尖偏移少许,他觉得一株花比木桩容易。
旋即一剑斩去,动作风驰电掣。
啪地一声!
头盔掉落在地,小骷髅被藤蔓捆绑吊起,彼岸花仿佛恼怒般,又抽出一根狠狠鞭打。
这来自灵魂的痛感,让他咔咔的嗷嗷大叫,连最喜欢的击剑游戏,都顾不上玩了。
“他们的感情真好,区区半天时间,就这么快打成一片了。”
瞧见被吊起来抽打的小骷髅,这让慢悠悠走来的夏离,欣慰点头一笑。
秦恪持剑作揖,回答道。
“大帝,你说的没有错,他的天赋极其之高,不过短短三日就快领悟剑气的运用,此子前途不可限过量!”
他很看来这具骷髅,不仅体术方面强健,连术法类也非常不错。
秦恪有些满意点头。
“那见子如何?”夏离忽然冒出一句。
顿时,这名将军点头动作一僵,思索许久才憋出几个字。
“未来可期。”
他总不能说,击中自己次数,要比击中目标次数还要多吧?
虽然极其委婉,但夏离也明白过来,只能抱有遗憾。
看来对方只适合法术类。
“这次过来找你,便是已经安排妥当,那些士兵除了个别需要轮回,大多数都符合地府标准。”
对于这样的结果,秦恪已经非常满足了,能留在地府成为阴兵,也算他们一番造化。
“那不知将军你怎么想呢?”夏离又话锋一变。
“我…”
他看了一眼金鳞剑,犹豫片刻:“还请大帝给在下一点时间,我想好好考虑……”
“没事将军,慢慢考虑清楚也好。”
被对方拒绝之后,夏离也没有意外,像秦恪这等性格之人,如果这么容易招揽就怪了。
“不过有件事,还需提醒将军,伴随煌城浊气祛除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麻烦事,希望你早点做些准备。”
一说到这儿,夏离语气稍顿:“尤其是阴冥司!”
这个毒瘤在得知,南天国重建以后,保不准又会来找麻烦。
秦恪面色一凝:“多谢大帝提醒,这些在下自然明白。”
“不过,阴冥司即使在猖狂,现在也不敢随便踏入西洛,作为联盟军的一员,当初对南天国痛下毒手,就已经引起诸多不满。”
“如果再周而复返,其他势力也可以借此机会,向阴冥司发难,尤其西大陆真正霸主,玄帝国!”
作为西洛最强势力,如果东大陆肆意踏足西方领土,这无疑是挑衅帝国威严。
三十年前,阴冥司因为南天国之事,便被玄帝国派出的强者,斩杀了三名长老。
对方如果再敢过来,不仅是玄帝国,连东大陆的其余势力,也会蠢蠢欲动。
除非阴冥司真正疯了!
“但也要多加小心,生灵暂且不提,如果对方释放鬼物,你可以去找四季映姬寻求帮忙,她肯定很乐意效劳。”
这番犹如离开之前的话语,让秦恪不由一愣。
“大帝你难道不在地府吗?”
“我有事需要耽搁一些时日。”夏离算直接承认了。
这也算他临时决定的,等将鬼都的浊气净化之后,剩下只有建设南天国。
而地府也招了些人手,能开始简单的自我运转,不需要夏离过多操心,只用交给时间,让地府其余地区慢慢解锁。
两者无一列外,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然后就没太大注意地方。
所以夏离产生了,准备去往其他世界的心思,毕竟待在这儿,也暂时没什么事可做。
本来他还担忧阴冥司,会不会过来找茬,可却听见秦恪的解释,这让他稍稍放下。
既然有其他势力牵制,那就再好不过,退一万步来讲,假设他们没牵制也没关系,地府还有四季映姬这个阎萝王。
虽然不知阴冥司具体水准,但以四季映姬的实力,想来只要不作死,应该没人能扰乱地府。
毕竟封王之境,即使在强者云集的星空大陆,也算数一数二的强者。
仔细分析一下,现在只用把浊气净化掉,夏离就可安心离开。
“时间差不多了,鬼门关开启之后,浊气最多一周便可清理干净,我们过去看看如何?”
随即,夏离便带秦恪走远。
鞭子抽打声愈来愈烈,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遗忘了谁。
……
东大陆,阴冥司总部。
“该死,一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居然敢挑衅我阴冥司!”
夜无悔一巴掌拍碎木桌,恐怖余波将地砖劈裂,整座大殿发出剧烈震动。
“区区一个日冕宫,不老老实实待在水月平原也就算了,还竟敢大庭观众之下口出狂言,说什么除魔卫道!”
瞧见部下传来的捷报,他眸子越发冰冷:“真是天大笑话,我阴冥司乃掌管生与死的秩序者,一生矜矜业业奉献己身,岂能任由他人随意诽谤!”
看着上面希望联合讨伐的字眼,他就感觉一阵恶心。
同时还有气愤,要不是近几年来,阴冥司内部消耗的厉害,实在抽不出人手,他早就灭了对方。
“还有你也是!”
突然,夜无悔怒气大发,指向宫殿深处悬浮的金色古书。
生死簿三个字尤为显眼。
“我把你伺候的无微不至,身为堂堂阴冥司司主,几乎用最为卑微的方法去讨好你,结果连碰都不让我碰,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仿佛在回应般,生死簿微微一顿,金色流光溢彩飞舞,像发出喜悦般的呼唤。
他见状面色一喜,只以为对方想通,便直接伸手向其抓去。
但还未抵达跟前,金色流光一下子变为赤红,如同生气似的,猛地将夜无悔震开。
后者踉跄倒退几步,气得胸膛上下起伏,那毫无感情的波动,让他眸子血红无比。
“凭什么?!”
“我守了这么多年,换来的居然是这个结果,每日都苦苦哀求,就是希望用虔诚打动你。”
“而你呢?竟然去惦记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的野人,想让他成为自己的主人?”
“我告诉你不可能!”
“他死了,他永远死在鬼都了,三十年前就死了!”
夜无悔一边怒吼,一边怒骂,直至最后才渐渐平息。
看着毫无反应的生死簿,他的心感到十分冰冷,最后才收拾情绪,往殿外走了出去。
“我不会放弃的,早晚有一天,会让你同意下来!”
坚定不移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各角,几乎成了每天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