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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迈远与赵纤虽是派系之敌,但是他们都是朝廷命官,明面上赵纤的节度使之职还是要高过程迈远一大截的。
陈杉大喜,这个节度使终于要出手了。
“薛渡是薛家的管事之人,薛家遭贼人洗劫,我等作为朝廷命官,就是百姓的父母官,救民与水火是我等职责,怎可胡乱抓人?”赵纤说道。
程迈远也不敢当众反驳他,下令道:“把那些薛家的人放了,将贼人带回去严加审问,生死不论!”
此令一下,程迈远带来的人更像是给黑衣人收尸的一样,他这样一闹,估计还有口气的贼人也要死绝了。
赵纤为了救下薛渡,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程迈远将现场给破坏,来到陈杉面前道:“此人侮辱朝廷命官,掌嘴三十!”
陈杉目瞪口呆的望着这肥胖的赵纤,这家伙太狠了吧,虽然知道他要找个台阶给程迈远,但是这也太会挑方法了。
见这少年毫无礼数的盯住自己,赵纤怒道:“你可是不服?”
陈迈远走过来道:“大人,让下官来教训教训这奴才。”
赵纤作为江南节度使,他还在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个太守讲话了?
陈杉瞪了那程迈远一眼道:“节度使大人发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畜生插嘴。”
那程迈远的胯下大马喘息的声音很大,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说话一般,陈杉的这招指桑骂槐用的是十分的恰当。
程迈远气恼万分,偏偏赵纤没有发话,陈杉说他是个畜生一点不假,节度使在这呢,哪能轮到他说话,他也就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过赵纤的惩罚已下,就看着陈杉到时候怎么嘴硬。
这个程迈远极有城府啊,陈杉见他眨眼之间便安静了下来,心里惊叹,此人不可小觑。
赵纤见这少年胆子极大,凶相毕露,隐隐透出些强横,心里也是一惊,心道,要是自己的远儿也有这般魄力,那该多好。
但是气氛都轰到这了,不说一些场面话也不行。
“不管你有什么借口,只要是侮辱朝廷命官,这般语出轻薄,必要惩罚。”赵纤冷冷说道。他久经官场,处事老练,却也赏罚分明。
“轻薄?大人此言何意?”陈杉故作惊慌道:“方才我只是在辱骂这畜生不懂规矩,赵大人在此,也不下跪行礼,还在那里大口喘息。”
见他手指程迈远胯下大马,众人也终于恍然大悟起来。
明知这个陈杉是在狡辩,可他最后一句话却让赵纤无法回答,他虽是阅人无数,却始终没有陈杉那般厚脸皮,若是惩罚他,便是着了他的道,与那胡乱抓人的程迈远无异了。
见这个少年口尖舍利,油嘴滑舌,赵纤暗自欢喜,但他到底是官场中人,当下冷笑道:“徒逞口舌之利,难成大器。”
“大人,我是一个薛家食客,专注好吃懒做的,也就一张嘴巴了得,可不敢想着能成什么大器。”陈杉苦着脸道。
赵纤没有说话,倒是那程迈远冷笑了几声道:“总算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对这程迈远,陈杉可没什么担忧的,节度使还在这站着呢,见他对自己冷嘲热讽,当下也毫不留情的道:“程大人,现在就想插手节度使的内政,恐怕还不是时候吧?”
这话极毒,他是看出了程迈远有意排挤赵纤,而且一出场就不给赵纤面子,显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后台,才故意这么说的。
果不其然,程迈远脸色一变道:“你这奴才,在胡说些什么?”
程迈远本也是贺州城的掌权人物,哪曾受过这般恶气,而且还是一个小小奴才,饶是他涵养再好,也是气得脸色发白,总算他城府颇深,没有当场发作,这让陈杉对他的警惕更增加了三分。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会叫,这是前世的经验,陈杉一直牢记着。
赵纤见这个少年满口胡编,心里对他的喜爱更增添了几分,说道:“这么晚了,大家都回去吧,本官会把事情调查清楚。”
官兵来的快去的更快,库房的大火被扑灭,只留下薛家一众人等。
薛渡对着陈杉说道:“陈杉,你闯大祸了呀!”
陈杉不解,问道:“薛前辈,我只是看不惯这程迈远仗势欺人而已,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你抓去,这还得了,简直无法无天。”
薛渡轻叹一声,道:“这程迈远虽然可恨,但是他毕竟是一州太守,你今天如此轻薄于他,他的报复是我们无法承受的,整个薛家将万劫不复。”
陈杉才不管这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是不给我好脸色看,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薛前辈安心,我看这节度使赵大人跟程迈远迈是政敌,我们只需要抱住赵大人的大腿,赵大人一定会护我们薛家周全。”陈杉说道。
“希望如此吧。”薛渡看着这硕大的库房感慨一声。
几代人的经营被一场大火毁于一旦,这就是薛家的末日,薛家就此可能被挤出大家一列,变成二流家族。
陈杉想去看望雨馨的伤势,却被小青阻挡在门外,说是雨馨小姐已经睡下,伤势不是很严重,主要是疲劳过度需要休息。
对比陈杉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家里发生如此大的事情。
陈杉回到自己的简陋小屋,屋外的纸张已经完全晾干,经过裁剪已经算得上是一张上好的宣纸。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薛家遭此大难,多年的积蓄毁于一旦,薛家的长老们一定在想尽办法将损失降到最低。作为薛家的一名食客,陈杉也想出一份力,他不是对薛家有什么情感,而是为了雨馨,薛家的死活才不关他什么事呢。
正这么想着,屋外却传来妙华的声音:“坏人,你在里面吗?”
陈杉将门打开,却看到妙华孤身站在那里,两眼朦胧,秀发杂乱地飘落在肩膀上,完全没有了昔日风采,明显是一夜未睡,让人看着怜惜。
“小妹妹,你这是怎么了?”陈杉说道。
妙华望着他说道:“原来你的名字叫陈杉,咱们薛家的食客,姐姐都跟我说了。”
原来薛妙华就是雨馨的妹妹,难怪他们两人长得如此相似,那日在花园里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还真是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小姨子给打了。
薛妙华见他不说话,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说道:“坏人,你跟我说昨晚你跟薛凯堂兄去了哪里,贼人杀进来的时候,姐姐为了找你可是把整个家都给翻遍了。”
陈杉轻叹一声,也不能说自己去逛窑子了呀,说道:“昨天薛凯邀请我出去喝两杯酒,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贼人劫镖,立马赶回来也不算太晚。”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准没什么好事,是不是去了聚水湾,见了那个花魁,叫李玉珠的女人?”薛妙华嘟着嘴道。
汗,敢情这小丫头都知道了,陈杉道:“既然你都知晓了,还问我干什么?”
“陈杉,你这个人太坏了,姐姐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小姑娘望着他,义正严词的道。
这个问题还真没法回答,难道告诉她是去解决生理需要的,这不是教坏了小孩子嘛。
“呵呵,这个,你也知道的,是那个李玉珠小姐,盛情邀请我们去的。她赏识薛凯的才华,我只好跟着他去了。”陈杉默念了几句对不起,贤弟啊,老哥对不住你,不得不把你搬出来挡枪。
“哼,我听薛凯堂兄亲口讲了。不过你骗得了姐姐,可骗不了我,那个姓李的肯定不是欣赏堂兄,是赏识你还差不多,别以为我不知道。”薛妙华咬牙说道,很有些气愤。
原来这个小姑娘是来帮她姐姐找场子的啊,听她的话语中还带着些醋意,这小姑娘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