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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慢慢转头，望向湖景的方向。
那里，还有许多兰花断裂的藤蔓。
她笑了。
“我……来给你陪葬了。”
林悦儿的生机一点点地消退，直至最后终于完全消失。
她死了。
张亭序又过了好一会，才终于是回过神来。
他看看林悦儿的尸体，又看看自己身旁的赵二虎。
忽然，他问出了一个问题。
“赵二虎，你说她是不是有些话说的也挺对的？”
“如果我经历了她所经历的一切，那我是不是也会做出和她一样的选择？”
张亭序的眼神之中，已经有些迷茫了。
林悦儿的那番话，直接将他的道心都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赵二虎挠了挠头，道：“俺不知道，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
“你即便是想的再多，很多事情也不会有答案的。不如就按照你原本的方式，去过你的一生吧。”
“至少在俺看来，你做的的确是对的。她很可怜，她杀的那些人也的确都有贪念，都有错误。”
“但俺觉得，每个人都避免不了犯错，若是一旦犯错就要死，那这世上应该也不会再有几个活人了。”
“俺曾经听俺一个当警察的朋友说过，这个世界并不是纯粹的黑和白，灰色才是世界的常态。”
“犯错不同，惩罚也应该不同。她和兰花杀了人，那就应该接受惩罚。”
张亭序沉默少倾，忽地吐出一口浊气。
“你说得对，倒是我自己有点想岔了。”
“她刚刚的那些话，也的确是挺有冲击性的。”
赵二虎挠了挠头，望着眼前的一地狼藉。
“俺们现在，去林家内部看看？”
张亭序稍作思考，也是直接点头。
“也好，这里的事情肯定是要报告给联盟和我们茅山的。”
“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将林家大致的情况全部弄清楚吧。”
赵二虎点点头，两人随后朝着林家的老宅子走去。
老宅很安静，是一栋古色古香的中式庭院。
占地面积很大，其中也有很多的房间。
不过大部分的房间，门把手上都已经落了灰，显然是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
这些没人居住的房间里，也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直到赵二虎和张亭序，来到了一间打扫的很干净，门把手上也没有灰尘的房间门口。
“这里，应该就是林悦儿的房间了，进去看看？”
张亭序看向赵二虎，开口道。
张亭序的推测不无道理，毕竟整个庭院之中，只有这一间房，门把手上没有落灰。
赵二虎点点头。
两人随后打开房间，迈步走入其中。
林悦儿的房间陈设很简单，除了一个梳妆台之外，就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以及一把椅子。
其中，也没有两人想象之中的，各种奢华的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在林悦儿的房间之中搜了起来。
找着找着，也的确是找到了一些东西。
其中的一部分，是林家之前的财富和珍藏。
比如一些丹药，少量的灵石，还有一些符箓之类的，修仙界人士才认识的东西。
还有一些，则是房产证，银行卡之类的东西。
在普通人看来，这些东西很有价值，也很有吸引力。
但对于张亭序和赵二虎来说，这些东西诱惑就没那么大了。
两人只是粗略地扫了一圈，就没再关注这些东西。
这之后，张亭序朝着床底看去，却看到了一个木箱子。
他将木箱子拉出，打开之后，眼神却微微一凝。
其中，有不少的灵石，丹药……
甚至，还有一些佩剑，玉佩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男人的服饰。
并且，不止一套。
张亭序稍作思考，就立马反应过来。
这个箱子之中这些东西，正是之前死在兰花手中那些修仙者们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看向赵二虎，道：“赵二虎，你过来看看！”
然而，赵二虎却没有回应。
张亭序又叫了一次，赵二虎才终于反应过来。
张亭序皱了皱眉，道：“你刚刚在看什么？怎么这么入迷？”
赵二虎扬了扬自己手中的一个本子，道：“这个……是俺刚刚发现的，应该是林悦儿的日记本之类的东西。”
张亭序一愣，迈步走到赵二虎身旁。
“林悦儿的日记本？一起看看，里面记载了什么内容。”
赵二虎点点头，让出一个身位，两人开始翻阅起了上面的内容。
一开始的内容就很精彩。
“十月十一号，天气大雨。或许是上天为了应风景吧，我对他们动手的日子里，给我下了这么一场大雨，这或许也是在提醒我，今天的确是一个动手的好日子。”
“所以，我没有犹豫。看着他们一个个吃了我下毒的饭菜死在我面前，我的心情说不出的奇妙，真的，我很激动，甚至很高兴，他们真的都该死，死有余辜。我很期待，我接下来的改变。”
“十月十三号，天气晴。我很高兴，我真的完成了兰花许诺给我的改造，望着镜子里那个容貌完美的人儿，我真的兴奋地蹦起来了。”
“我终于不再是那个先天畸形的人了，我不再是那个可怜人，我成了倾国倾城的美女，我会让很多男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
前面的内容，大概就是从林悦儿记载自己和兰花签订契约之后，听从对方的指令，将林家人全部毒死。
然后，将他们的尸体献祭给兰花，而兰花也的确守信，给了林悦儿改造身体的机会。
这些事情，其实赵二虎和张亭序也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所以，两人翻阅日记本的速度，还是挺快的。
但随着里面的内容逐渐变得不一样，两人翻阅日记本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十一月一号，天气阴。又一个修士死在了林家，听着他死前惨叫，看着他死前的挣扎，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变得有点复杂。”
“明明这是我想要的，明明他死后我的实力会变强，身体会被改造的更加完美，可我就是没有之前那么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