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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羲看罢纸上的字,心喜苦狂。心里高呼道:“我和姐姐可以出去了!我和姐姐可以出去了!”揣起这张纸,就到进窟的那铁门跟前去找。他记得那就是第三道铁门,此次有了逃路的出口目标,他找得更仔细。门前的壁是石砌的,他仔细地检查壁上的每一石块,每一条缝,什么异状也查不出,但是他不泄气,心想,也许逃路的洞口在地上或门顶。他用小石块去敲击地面,刻划地面,地是石灰铺成,嵌着各色石子,匠人使用石灰的技艺很高,铺在地上的石灰坚硬如铁,划一下,只出现一道白印。地上也没异端,他仰看门顶,悬着的三口铡刀上面,是天然石顶,一场空欢喜过后,他又失望地低下头,他失望了。
上官羲垂头丧气地回到石屋,倒在地上,他又想那张纸上的字。他心想,这个巧手鲁班绝不会无端生事,写张假字条骗人,但是已把门口全找遍了,哪里有什么可逃出去的洞口呢?他想和芳晗共同查找,就去敲那石屋的门,呼道:“姐姐!姐姐!你睡了吗?”
屋里没人回答。
上官羲以为芳晗睡了,提高了声音招呼道:“姐姐开门!姐姐开门!”他边招呼,边用力敲门。
屋里仍没人答应。上官羲一惊,心说,不好!姐姐是疼昏过去了,是寻了短见呢?他踢门但他内力全失踢不动。他心急,便全力用肩撞去,门被撞开了,他用力过猛,门骤然洞开,他收身不住身子也向里扑去,倒在地上。只见芳晗姐赤着下体,露着藕腿玉肌,缩在石床靠墙的一角,瞪着恐怖的眼睛看着上官羲,喝道:“上官羲!你要干什么?”
也许是上官羲与芳晗有缘吧,芳晗总是对上官羲柔情似水,这是上官羲与芳晗在一起这么些天,听到的第一声怒喝。他知道这一定是姐姐误会了自己,赶忙道:“姐姐,对不起,弟弟惊到了你,非是弟弟莽撞,是有一个很重要的发现,要告诉姐姐,共同商量。”
芳晗扭着身子,以手遮着下身避人处道:“什么发现?”
上官羲拿着那张纸,递向芳晗:“姐姐请看,是在那个石屋发现的。”说着欲走过去。
芳晗道:“弟弟,把你拿的那纸放在床上,先把那下衣递给我,也请你先出去一下。”
上官羲走过去,把那张纸放在芳晗坐的石床上,回身去取放在另一张床上的芳晗的下衣,见芳晗这下衣尚湿漉漉的,沾满秽物,对芳晗道:“姐姐,你就先别穿衣服了,我出去……”说完,拎起便桶走出去。
上官羲把便桶里的秽物倒在小石屋的洞口里,又把那水桶系在洞顶孔中垂下的绳子上,刚回到小屋,忽听芳晗叫他。他走过去,见芳晗翻穿了那件湿下衣,立在地上,见上官羲进屋,急忙说道:“弟弟,你找过第三道铁门了吗?”
上官羲失望地道:“找过了,但是没有洞口。”
芳晗道:“咱们再去找。”
二人又到石窟进口的铁门前,仔仔细细地找了两遍,但连个老鼠洞也没有。芳晗也失望了,叹了口气:“这个巧手鲁班造的封仙石窟,备有逃洞,大概不会假,一定是巧手鲁班逃出后,鹰爪牙子们发现洞口,又把它堵上了。”
上官羲思索着点头道:“很有这个可能,是不是也有另一种可能?”
芳晗问道:“羲弟弟,你说什么可能?”
上官羲道:“这个第三道铁门,也许是由内往外算。”
芳晗想了想摇摇头道:“断无这个可能,你没看见吗,三道门都只能由外开,他若把逃洞设在最外那道门,他怎样出洞内的第一、第二两道门呢?”
上官羲颓然道:“我们在第三道门找不到洞口,一定是姐姐说的那种原因,这样我们能逃出的可能性便很小。”
芳晗叹息道:“看来我们是命该如此了!”
上官羲想了想道:“可是那巧手鲁班分明写道:‘仅示后囚难友有缘者’,看意思,不像他逃出后,鹰爪牙子们能发现洞口……”
芳晗道:“这就不知怎么回事了……”她立在门口思索,上官羲也立在她旁边沉思不语。
二人正在冥思苦想,突然铁门“吱”地一响,向两边闪开。二人均吓了一跳,惊悸地看着铁门,只见从门口走进一个侍卫装的人来,上官羲与芳晗均认出,是毒蝎子刘瑾,他还是平时穿的那身衣服,腰间挂着上官羲的那把宝剑。
刘瑾进门,露出豁齿嘻笑着,贼眼灼灼地盯着芳晗道:“今日季总管进燕京赴行了,这里的事交给再下,上官公子,请到室内避一避,我和芳晗姑娘有几句私话说。”
上官羲知道刘瑾淫邪之徒,此来对芳晗姐不怀好意,他未动手,暗中握紧拳,想拼死护芳晗。
刘瑾本是个采花盗出身,隐瞒了身分充当东厂侍卫的。他早就对芳晗垂涎三尺,今日趁季总管不在之机,来拣便宜。他在洞道里走着就欲火中烧,想进了石窟就抱住芳晗……见上官羲未动身,大怒道:“你不听本东厂太保的话吗?分明是自讨苦吃!哼!快滚!”
上官羲怒向着刘瑾道:“我早洞穿了你这贼子奸邪之心,光天化日之下,竟……”
刘瑾恬不知耻地道:“上官公子这是洞中,哪里有什么光天化日啊?难道本东厂太保要同芳晗小姐风流快活,还避讳你这待死之囚吗?”
上官羲怒喝道:“你敢……”
刘瑾冷笑道:“你武功尽失,我有什么不敢的?就让你在旁边……学学玩女人之技艺。”说着走向芳晗。
芳晗连气带吓脸色煞白,刘瑾狞笑着向她走去,她本能地后退。眼看就要退列门角,身体靠上那持枪木武士。
刘瑾逼近芳晗,猛扑过去。伸手去解芳晗的下衣,芳晗吓得“呀”一声惊叫,可是奇怪,这刘瑾的手刚摸到芳晗的下衣,又遽然抽回,原来他摸了两手污秽,手举到鼻前一闻,奇臭难闻,他皱起鼻子,吐着唾沫,不住甩手。
芳晗内力尽失,但手法仍是很快,在电光周火之间.一伸手抽出刘瑾腰间的宝剑,而且一旋身向刘瑾刺去。
刘瑾反应很快,见宝剑刺到,急忙后躲,因为慌张,脚踩错了石子,只见两旁的木武士往前疾移,挺着的长枪从两肋刺入,挑着他,把他架在那里,随着木武士的长枪刺入,上边悬着的三口铡刀也同时落下,中间的砍在他的头上,后边的一斜,砍在他的肩上,前边的落空,只砍断了他前伸的那只脚的脚趾,刘瑾头被铡刀劈成两半,动也没动就立着死在那里。
上官羲和芳晗见刘瑾死了,心情大快。芳晗去看砍在地上的那把铡刀,无意间看到:原来左边放木武士脚下的那块滚板的地方,露出了一个洞口。芳晗一见洞口,惊喜异常。对上官羲道:“羲弟弟,你过来看,这里有一个洞口!”
上官羲急忙过去一看,心喜道:“这可能就是公孙超逃出的洞口,我们出去!”
芳晗点头道:“事不宜迟。”
上官羲道:“我先下去,芳晗姐,你跟在我后面。”
芳晗道:“羲弟弟,给你这口剑!”说着,把手中那口宝剑递给上官羲。
上官羲看了看那剑,惊喜道:“我以为如是妹妹给我的这口‘龙腾’宝剑,要落入鹰爪牙子手里了,想不到天缘巧合,让这小子又给我送来!”说罢手持宝剑跳下洞口,芳晗跟下去。
洞内是石阶,上官羲在前,沿地道石阶前行。这地道没有灯,上官羲用剑探路,摸索前进,不知走了多远,忽然剑尖碰到一个软物上。上官羲伸手去摸,摸到一块既软又凉湿的东西,他用手一拨,密密的柔软物分开一条缝隙,透进光亮。他这才看清,他分开的是枝叶茂密的灌木丛,他仔细看,发现这就是洞的出口。他宝剑一挥,砍得那丛灌木丛七零八落,枝叶落了一地,灌木丛的枝叶光了,洞口外露出一条道路。
上官羲在前,芳晗在后,二人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