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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梅尔家举行了一场小型的欢迎会。
在米娅和阿加斯的通力配合下,丰盛的菜肴被摆上了餐桌。口味不一而足,阿加斯甚至特意准备了甜食点心。
这可高兴坏了森迪和维达丝,她们可都是甜点忠实的拥护者。
席间佐拉想学着阿加斯的架势,服侍梅尔用餐。但梅尔并没有让她这么做,在梅尔看来,这是佐拉和维达丝的欢迎会,她们不必太过拘谨。
佐拉闻言不禁暗暗点头,她选择梅尔看来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仅就这份宽厚的态度来说,梅尔就要比其他驯魔导师好了太多。
推杯换盏之间,大家的感情又亲密了一些。
直到大约两个小时之后,米娅已然来了状态,她踩着凳子,用一只手臂搂着佐拉,大谈将来如何探险,如何搜刮财宝。
佐拉被米娅半搂在怀里,脸上竟还有些红晕,也不知道是被大大咧咧的米娅弄得不好意思,还是酒精醉染了她的脸颊。
凌晨一点钟左右,梅尔和阿加斯站在佐拉床前,无声地对视一眼。
这一对主仆如今的配合越发密切,不仅是不用说话交流,甚至连手势都欠奉。
梅尔双手一撑,率先隔绝了声音。阿加斯悄无声息地将单手放在佐拉的额前,而另一只手则是对着梅尔打开了一面镜子。
佐拉的过往一幕幕浮现在梅尔眼前,曾几何时,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处在战争之中。阿加斯对此倒是有些印象,魔界之中部族和派系众多,每一位强大的魔神领主,都有着属于他们的军队和拥护者。他们常年征战不断,为了领地,为了荣誉,有的甚至是单纯的好战,渴望战争。
相对比之下,阿加斯吞食的那位高阶恶魔鞭挞者反倒是个异类,他虽然狡诈且残忍,但却对争夺地盘丝毫不感兴趣。
又过了一段时间,镜子中的画面来到了人类的世界中。
就如同佐拉之前对梅尔所说的那样,她与沃尔特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佐拉所说的全部属实,她并没有对梅尔说谎。
通过佐拉记忆中的片段,梅尔大体能够确信佐拉此前对自己所说的话并非虚假,而且从她的立场看来,她也确实需要认真选择一个新的阵营。
很快,梅尔看到佐拉受命伏击阿加斯,然而就在梅尔静待下文的时候,镜子里的下一幕,竟然直接就变成了佐拉回到沃尔特身边,并且受到了沃尔特的惩罚。
梅尔感觉到有些奇怪,但也并没有过于思考这个问题,而是继续看了下去。又过了大约十五分钟,佐拉的记忆碎片欣赏完毕,梅尔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阿加斯回过头看向梅尔,又看向了门的方向。而梅尔则是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佐拉的心口。
阿加斯点点头,明白梅尔这是想知道佐拉的真实想法。
于是在阿加斯的控制下,佐拉的灵魂逐渐苏醒,她入眼便看到一个晴朗的早上,而地点就在梅尔的别墅门口。
在阿加斯构建的精神幻境里,佐拉睁开眼睛抬眼打量,发现梅尔等一众人正在看着她。
“佐拉,你服侍了我这么多年,如今你已重获自由,现在你自由了。”梅尔笑着拍了拍佐拉的肩膀,语气温和地说道。
“重获。。。自由?”佐拉有些发蒙。
“是的,你现在不再受到契约之力的制约了。恭喜你。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我很希望你能留在我的队伍里,但我不会强迫你那样做。”梅尔说道。
“我。。。我有些记不清。”佐拉揉了揉脑袋说道。
“佐拉,留下来吧。如果你不打算留下来,那么你打算去哪里呢?”就在佐拉有些糊涂的时候,米娅突然拉着她说道。
“我。。。我不知道,我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佐拉摇了摇头说道。
“你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这么说你愿意留下来了?”米娅高兴地说道。
“是的,我一时想不起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只想要变得更强。”佐拉揉着脑袋说道。
佐拉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却又一时想不清楚。如果换作平时,她肯定会思考自己为什么对梅尔和米娅所说的情况毫无印象,但现在她受到了阿加斯的影响,无法思考过于复杂的事情,而是本能且机械地回答问题。
关于这一点,人类平时的梦境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论你清醒时如何机智过人,但在睡梦中,却总是会把内心里的想法,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此时佐拉就处在这个状态之中,尽管有些不明所以,但她还是会回答问题。
“佐拉,告诉我,你还愿意继续奉我为主吗?”这时,梅尔开口问道。
“没什么不可以的,对我来说认你为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想。。。我想干什么呢?”说着话,佐拉再次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至此,矗立在佐拉精神世界中的阿加斯打了一记响指,佐拉应声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这一次,当阿加斯再次看向梅尔时,梅尔则是无声地笑了笑,直接朝着门外走去。
阿加斯明白,从今天往后,佐拉就和他一样,会真正成为梅尔所信任的仆人了。
阿加斯陪着梅尔回到卧室,开始侍候梅尔睡觉。看着很快睡着的梅尔,阿加斯相信,他的主人明天午餐之前,恐怕是不会醒过来了。
用手指轻轻地在梅尔身上来回滑了滑,在确认梅尔已经睡熟的之后,阿加斯悄无声息地下了床,重新朝着楼下佐拉的房间里摸了回去。
来到佐拉的房间之后,阿加斯将手放在佐拉的额头上,并进入到了她的精神世界之中。
大约五分钟之后,阿加斯鬼鬼祟祟地返回到了梅尔的卧室里,躺在梅尔的身边睡了过去。
阿加斯没有发现的是,有一个身影隐藏在大厅的角落里,正好看到了他的行为。
维达丝疑惑地用手扒着唇角,朝着佐拉的房间里张望起来。
她想知道,自己的主人阿加斯先生到底对这位新来的佐拉女士做了什么。
在细心观察之下,维达丝发觉,佐拉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她的呼吸却变得无比的紧张和剧烈。
她的身体不时地发出一下颤抖,似乎遭受到了鞭打。
又过了一会儿,佐拉的呼吸更加急促了,她被子里的双腿紧紧地贴在一起,来回地扭动着,又过了一会儿,她的身体竟然有规律地颤抖了起来。
维达丝见状恍然大悟!
结合阿加斯在她精神世界中呈现出的邪恶形象,维达丝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主人阿加斯一定是诅咒了这位冒犯过他的佐拉女士,让她遭受了可怕的惩罚。
在佐拉的精神世界里,她到底是被鞭子抽打,还是其他什么刑具的惩罚?维达丝想到这里,忍不住无声地叹了口气。
看着身体震颤不停的佐拉,维达丝兀自摇了摇头。这位佐拉女士实在是太不听话了,现在惩罚来了,这位可怜的佐拉女士,也不知道要做多久的噩梦。
说起来幸好她比较听话,否则岂不是不仅没有甜点吃,还要受到惩罚。
维达丝伸了伸舌头,暗道自己今后一定要很听话才行,她可不想每天都做噩梦。
竖日上午,当阿加斯起了床来到客厅里的时候,他发觉不仅是梅尔,其他两位女主人也没醒,看来她们昨天醉的不轻。
史丹妮和阿尤拉的房间开着,但是她们并不在,阿加斯猜测她们可能跑到外面进行训练了。
维达丝和佐拉的房门关着,不知道她们起床没有。
阿加斯耸了耸肩膀,然后朝着盥洗室走去。
待洗漱结束之后,阿加斯重新回到了客厅里,却是看到维达丝出奇地懂事,此时坐在窗台下认真地读着一本书。
好吧,虽然那本书被她拿倒了,但是至少态度端正,表情认真。
阿加斯摇了摇头,走到维达丝身旁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将那本书正了过来。
“做得不错,但还需要更认真一些。”阿加斯对维达丝说道。
“是,主人!”维达丝吓得耸了耸肩膀,然后赶紧继续“认真阅读”。
阿加斯走进了厨房里,发觉佐拉正坐在那在用餐。不难发觉,佐拉也刚起来不久。
“早安。”阿加斯问了声好,然后朝着餐桌走了过去。
“早。。。我,我吃饱了。”听到阿加斯问好,佐拉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突然站了起来。
一口咽下嘴里的食物,佐拉慌张地朝着门外跑了出去。
在佐拉经过阿加斯身边的时候,一抹淡淡的香味飘进了阿加斯的鼻子里。阿加斯眯起眼睛轻轻嗅了嗅,那似乎是香皂的味道,但又不完全是。
由此看来,佐拉在用餐前刚刚洗过澡。
“这么快就有效果了吗?但是她不应该怕我才对,难道她认出了昨晚那是我做的?这不可能。。。她并不知道我的本体形象。”阿加斯低声自语,陷入到了沉思。
很快,细思无果的阿加斯便决定不再多想,专心对付起桌子上的早餐来。
用餐结束之后,阿加斯便回到了维达丝身边,认真地教导维达丝礼仪和常识。
至于佐拉,她似乎跑到外面去和史丹妮她们一起训练了。
直到正午的时候,作为主人的梅尔三姐妹才醒了过来,有了米娅在,气氛也彻底活跃了起来,她显然没有忘记梅尔昨天说过的话,一直在提醒梅尔联系安杰罗。
梅尔这一次没有让米娅失望,大约晚上五点钟的时候,梅尔带着米娅和森迪,以及一众仆人,来到了瓦伦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