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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如钩,繁星点点,银河横贯长空。
蛙鸣阵阵,微风徐徐吹来湿润的水气和清清的草香气息,闻之沁人心脾。
滏河流水潺潺,倒影着月影悠悠荡荡,如真似幻。
任间穿着裤衩,光着膀子,右手拎着一把铁锹,左手拿着手电筒,来到了村东的石桥桥头上。
这几日来,任间每天依然忙乎着换小米的生意赚钱,但是在闲暇时,无时不刻都在专注着地下面是否埋藏着什么值钱的东西。
今天下午去稻田里上化肥回来,路过滏河的时候,任间下意识的往桥下看了几眼,却现桥头西侧干凅了的第一孔桥洞下,竟然埋藏着一个木制的盒子。
虽然因为深度和盒子阻挡的缘故,看不到盒子内放有什么物事,不过任间觉得那里面肯定有好东西,且不说是不是什么宝贝,单看那精致雕花的木盒,就值得挖出来。
如果木盒子本身是什么文物的话,那就值钱了啊!
起码,值得一试。
所以任间来了,要挖出来这个木盒子,企图一夜暴富。
他倒是不急,慢慢吞吞的抽了支烟后,下了河堤,来到了第一孔桥下。
因为近年来滏河水量减少,河道变窄的缘故,石桥边儿上的两孔早已干凅,下面的淤泥上也被村民们倾倒了一堆堆的垃圾,加上水草疯长,桥孔下松软湿滑,臭气熏天。
任间拿着手电筒再次确认了位置之后,将手电筒卡在桥洞内一处砖缝里,呸呸的往两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开挖!
用铁锹扫清了上层的垃圾和水草之后,再往下看,盒子就在淤泥下半米多深的地方埋藏着。
淤泥挖起来不费劲,三下五除二,淤泥被挖去,盒子露了出来,上面沾满了肮脏不堪的淤泥。
任间有些激动的将铁锹扔到坑上面,然后双手从淤泥中拔出来木盒子,兴冲冲的爬上去,抄起手电筒来到河边就着河水把盒子洗干净。
木盒也就七八公分厚,长一尺,宽半尺,月光下,木盒因为刚刚被水洗过的缘故,泛着幽暗的水光,上面雕刻着精致的牡丹花纹,异常美丽,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制作而成。
任间翻来掉去的欣赏了几眼,然后拉开环扣上的铁销,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的空间不大,似乎是用一整块儿木头在中间挖出了一个凹槽似的,因为浸了水的缘故,湿漉漉黏糊糊的;
凹槽间并排放着两根儿金黄色的金属条……
任间立刻意识到这八成是金条,不禁激动起来,赶紧拿出一根儿来仔细瞅了瞅,却不知道如何判断这种金属物到底是不是金子。
激动、疑惑了半晌之后,任间小心翼翼的将金条放回到盒子中,盖上,然后脱下背心儿卷住盒子,拿着手电筒钻到桥孔下拎出铁锹,爬上河堤,点上支烟抽着,迈着轻快的步子往村子里赶去。
……
滏河市贸易南大街“尊享金银回收店”内,任间看似表情平静的坐在一张精致的玻璃圆桌前,小口的喝着冰水,实则内心里着实有些紧张。
漂亮的客服小姐坐在他的对面,脸上露着职业性笑脸,说道:
“先生,您要出售的两根金条总重量是五百八十七克,目前我们的回收价每克为一百四十九元,您是否需要核实下金条重量?”
“哦,不用了。”任间放下手里的杯子,微笑道。
表情看似平静,而内心里已经激动的乐翻了天,乖乖,好几万块钱,发财啦!
“那好,先生,请问您带购买票了么?”
“嗯?”任间疑惑的看向客服小姐,“什么购买票?”
任间今天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短袖汗衫,磨得白的迷彩裤,脚上穿一双白色的冒牌“双星”运动鞋,十几块钱一双那种。
这身打扮对于他来说,算得上夏装里最穿的出来的一身了,平时在家或者出门做生意,都是大裤衩背心什么的,哪穿过长裤啊?
客服小姐眼神里很显然闪过了一丝鄙夷,这种土老帽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弄到了两根金条,兴许来路不正呢。
只不过因为职业的缘故,她并没有表现出来,依然很礼貌的笑着说道:
“那就是没有票咯,呵呵,不要紧的,先生,如果您确定要卖的话,请您在这里签个字。”说着话,将一张出售凭据和一支碳素笔递了过来。
“钱还没给我呢,就让我签字?”任间皱眉道,手上更是紧紧的攥住了用红布包裹的两根金条。
客服小姐一愣,继而忍俊不禁的笑道:“哦,对不起,您稍等一下。”
说罢便起身往里面走去,一边暗自在心里鄙夷着任间,土包子,我们“尊享金店”会昧了你这点儿金子?没出息吧!
其实不能怪客服小姐,也是任间做的有点太小翼了,之前人家要拿着金条去测一下金质和份量时,任间还很是不放心的硬是要求跟着一起进去,好像生怕人家拿了他的金条不还给他似的。
看着客服小姐裹在浅灰色职业短裙下的翘臀和修长美腿扭扭摆摆,长飘飘,柔滑细腻的香肩晃动,任间的眼睛就有些直,娶个这样的老婆回到家里,那该多美啊?
想来……这次金条卖了之后,就可以还清家里的债务,另外,也够娶媳妇了吧?
至于以前心头一直琢磨着等有了钱在市里开店的事,这时候倒是没工夫去想了。
正在任间思考着怎么花时,客服小姐已经微笑着拿着几沓钱走了出来,施施然坐到任间的对面,将钱放到了桌上,微笑道:“先生,请您点收。”
“哦,好,好。”任间还真就拿起钱来一丝不苟的数了起来。
终于数完了有零有整的八万七千四百六十三块钱之后,任间拿起桌上的圆珠笔,却一时间找不到纸张,
只好在自己的手心上列出式子,认真的计算了一遍,数目正好,没错,任间松了口气。
客服小姐越的鄙视任间,既然买卖已经成交,她也就收敛了一些笑容,带着一丝讥诮的笑意说道:
“先生,钱您数好了,那么金条应该给我了吧?”
“啊?哦,这不在桌上么?你拿走吧。”任间一指桌上用红包卷着的金条。
“请您签字。”
“哦,好好。”任间嘿嘿笑着在出售凭据上签了字。
客服小姐撇了撇嘴,伸手拿起桌上的金条,便起身要送入内室的保险柜中,
不曾想任间又说道:“等等,那个红布给我留下,我还用呢。”
“……”客服小姐这次是真有点生气了,将金条取出,然后将破旧的红布扔在了桌子上,沉着脸往里面走去,懒得再理会任间。
其实要回那块破旧的红布,不是任间太小气抠门,而是他需要用那张红布把钱卷起来,将近九万块钱啊!裤兜里都装不下。
任间也没理会客服小姐的脸色,他专注的用红布将一沓沓的钱卷起来,包扎紧了,
然后撩起汗衫,将卷着钱的红布包裹塞到腰里,用腰带紧紧的缠住之后,这才放下汗衫挡住,克制着内心里的激动和兴奋,尽量保持着表情的平静走了出去。
任间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更别说身上揣这么多钱了。
所以骑着自行车往回赶的时候,他觉得比驮着二百斤的玉米都要吃力费劲!
好像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突然冲过来抢了他的钱似的,他浑身肌肉紧绷,精神高度集中,小心翼翼忐忑不安的往回赶,甚至一度产生了抛弃这辆自行车,然后打个出租车回去的想法。
但是他终于还是放弃这个想法,一来他舍不得花钱,二来……出租车司机也可能是坏人啊!
事实上任间完全没必要这么担心,因为就冲他的打扮,谁会想到他身上会揣着几万块钱?
再看他的自行车,那破旧程度简直是……这么说吧,在不影响行驶和载物的情况下,可以卸掉的零件全没了,就连脚蹬子都只剩下了两根儿金属棍儿。
看到他的人除了鄙夷和耻笑他的贫穷和落魄之外,谁会去想他是个暴户?
也怪不得任间会如此小翼谨慎,没办法,穷怕了!
他再不是两年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一人吃饱全家不饥的村痞混混,现实生活的压力和责任心使他不得不变的谨小慎微。
快晌午的时候,任间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安安全全抵达双河村,来到了家门前。
刚到家门口,就听得院子里母亲袁素琴有些生气的声音传来:“王家嫂子,我们家柔月还上着学呢!”
“哎哟,上着学有啥要紧的?没事没事,现在国家政策都允许大学生结婚了呢,哦对,年纪还不够,今年才十九吧?那也不要紧,先把婚事定下来呗。”
“以后再说吧,总得等孩子毕业了。”袁素琴的声音有些逐客的意思了。
只不过那位被称呼为王嫂的中年妇女就像是没听出来似的,继续说道:
“行啦,任间他娘,我知道你心里一时半会儿的绕不过弯儿来,不就是嫌浮生腿有点儿毛病么?
可人家里有钱啊,再说了,你们家任间也到结婚成家的时候了,家里有钱给孩子娶媳妇儿么?你要是同意了这门亲事啊,韩大山说了,单是聘礼人家就出三万块钱……”
“不稀罕!”袁素琴的声音冷下来,用词也开始过激了。
“哟哟,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啊?”王嫂也生气了,冷声说道:“这门亲事你要是不乐意,你家男人也甭想在人家韩大山的厂子里上班了!”
袁素琴很显然对此有些忌惮,咬着牙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在门外听着院里的谈话,任间心头的火气蹭的一下就蹿了上来,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
沉着脸看着坐在树荫下小凳子上和母亲说话的王家婆娘,冷冷的说道:“滚!”
王大娘闻声转过头来,看到任间沉着脸将自行车靠在了西屋窗户下面,冷冷看着她,不禁心里有些惴惴,犹豫了一番便强露出笑颜,说道:
“哟,任间啊,今儿又出去做生意啦?回来的挺早,哎呀,我就常跟人说任间这孩子就是勤快,又有出息……这两天还寻思着给你说个媳妇呢。”
“滚!”任间眯缝起了眼。
“哎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王大娘脸上挂不住,气呼呼的说道:
“我说你们家里人怎么都这样啊?我好心好意…”话没说完,她便赶紧住了嘴,起身急匆匆往外走去,哦不,是跑着出去了。
因为她看到任间扭头走到西墙角拎起了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