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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无脸人有点木纳、瘦削,给人感觉也不强烈,动作也不快。梦里它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所以我很难注意到它的一些更特殊的细节。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片古寨遗址里,这个无脸人常出现在我的梦中。在梦中,它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我们的营地里做什么。本来我也不太在意这件事,但是这个无脸人常出现在我梦中,使我开始注意到这件事情可能并不简单。然后,我在梦里就认真的去观察这个人,我只能说,那无脸人身上有一股很特殊的感觉。
后来我想起我看过一本书,里面提到的一种叫土司迷。土司迷是古代西域的一种迷幻药,那种药可以使睡梦中的人迷迷糊糊的,无法注意到周围的事情。这种土司迷药的使用方法是偷偷在正在睡觉的人的地方,必须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喷洒药。当然,这种药不能喷的太多,不然会使密封环境里的人永远醒不来。如此一来,正在睡觉的人就半梦半醒的,他在熟睡的时候,即使有人在旁边做什么,那人很难醒过来,即使意识到也会觉得那只是正在做梦。这就是这种药的原理,当然,这种药我也只是在书本上看过。
这种药是很恐怖的,特别是对那种意境强烈的恐怖的梦。而且听说这种药一直用在人身上,那人就会得了神经病。就是这样,不过这种药的实际效果不知道如何,而且弄得不好的话,反而使受药者醒过来,那就会被发现行踪。
那队伍里到底是谁会对我们用了土司迷呢,怎么可能呢?真的有人找到了这种药。如果是真的,那这人夜晚在我们的帐篷里到底做什么,他经常晚上偷偷溜进来每一个帐篷。如果说这群人当中稍微有一点能力的,可能就是那个庄隐,可能也只有他手里会有土司迷的这种药。所以我开始提醒队伍里面的。
“你们看,那个庄严很厉害!”教授说。
“厉害在哪里?”众人问。
“他半夜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我们的帐篷,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教授,你在说什么,晚上我倒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我也的确每次睡醒次日,会感觉帐篷里被人翻动过的迹象。”
“而且我晚上也能听到帐篷里有翻东西的声音,那说不清楚是梦,还是什么回事,可是我也没有醒来过。”
众人议论纷纷。
“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才没有骗人呢。”
“很可能是那个庄隐做的,”教授说。
“不要乱讲话。嗯,不过,我偶尔也会在睡觉的时候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迷迷糊糊当中。”雨田说。
“你看你,雨田都说这种话。”
“难道那个庄隐,晚上真的在翻我们的东西?”
“的确是我也有发现,早上起来帐篷的拉链会被拉开。”
“那个庄隐是有问题的,虽然不太敢相信,但是如果是真的那样的话,我们被困在这片古寨遗址里,我们的生命将有可能受到他的侵犯。”
教授讲完这些事情,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苦绝望的有些失声痛哭起来。他等待着庄隐用他手里的刀,一股刺进他的胸膛,他要挣扎着,一团肥肉,死的很难看的躺在地上。
许久之后,庄隐收起手里的刀,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笑声。
教授惊愕的抬起头,“你开什么玩笑?反正我到现在都觉得你庄隐是有问题的,你吓坏我了。
只见庄隐清了清喉咙,一面擦去脸上流淌着的汗水,脸上挂着往日那种不良少年的笑容。
教授大惊,忙定睛去看,庄隐的双手插在两只裤兜里,现在没有任何动作,难道那裤兜里又有什么变化?
“你神经病,”庄隐喊了起来,“翻你们的东西,我还不如去这片古寨遗址里偷几件文物出去卖,这不是想都明白的事情吗?”
“你说什么?庄隐,你说那晚上在帐篷里反复翻我们的东西的人,不是你?”教授紧张的问,眼光里露出恐怖的神色,“那不是你,那无脸人是谁?”
其实,庄隐的心里被教授讲得更糊涂了,但是他依然警惕的问:“反正那无脸人不是我,那你说无脸人晚上在我们的帐篷里干什么?”
教授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我总感觉那无脸人,跟那几个已经被山体里被吞没的人有关系,每次有人消失在这片遗址的前一天晚上,那无脸人就会在我梦里出现。他不知道在深夜里翻我们的帐篷做什么,还有他那种古怪的感觉要怎么说呢?死神的感觉。”教授眼里闪着疑惑的神色,接着说:“自从有人从这片古寨遗址里被吞没开始,接着的几个晚上,不论什么天气,刮风还是天晴,有月亮还是没月亮,我几乎每天晚上都没有间断过做梦,我就知道了,无脸人一定在梦里等我。它一直在夜里看着我们这些人。”
“教授,”庄隐走过去,按住了教授没完没了的嘴巴,他说,“无脸人应该是我在月光洞窟里面杀死的那个畸形,它已经被我弄死了,不会再有那个无脸人了。”
教授疑惑的看着庄隐,庄隐搓着双手,喃喃地说:“原谅我,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我老感觉到有那种很轻的脚步声,在监视我,跟着我,我也懒得跟你们说。每天我一个人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它在跟着我。原来它晚上也在翻你们的东西,进你们的帐篷,它一直躲在我们附近,它已经被我杀死了。”
教授悲痛万分,惭愧欲绝,“我那两个可怜的死去的学生呢!”
庄隐搀扶的教授走出了枯树洞窟,狼人野在附近看到后大吃一惊,看一看庄隐,又看看教授一脸的狐疑。
“教授没有问题,”庄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那己丑呢,”狼人野不解的喃喃道。
“所有被山体吞没的人,他之前身上都会有一股味道,你有没有闻到?那种味道有迷惑人的作用,”庄隐问狼人野,“可能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己丑,只是张贫穷封建迷信胡说而已,可能都铸成大错了,那种味道能令闻上的人缠着,脱不了身,”庄隐边说边看着教授,教授也猛的点点头。
山体中央的平地上,帐篷里,张贫穷等人还在熟睡,庄隐又开始煮茶,想到根本没有己丑,心情好了不少,至于肢解吴银两的事,他轻轻摇了摇头,庄隐的人生轨迹里有多了一道误杀肢解队友吴银两的丑闻。庄隐警惕放松,他发出轻微的鼻鼾声,夜已深,连日来的紧张情绪一下子放松下来,庄隐打了好几个哈欠,昏昏沉沉的入梦乡。
清晨,庄隐感到浑身精神抖擞,他早早起来,开始抽烟煮茶,想着应该好好吃一顿罐头肉煮面。庄隐找出小锅,他特意拿出自己最喜欢吃的红烧鱼罐头和挂面在一起煮。罐头鱼煮面的香味四散,就见张贫穷已经爬起来了,钻出帐篷,一看是庄隐,马上溜到庄隐的身边,他夹起小锅里面里的一块鱼就放到嘴里,一边吃一边诡异的对庄隐压低声音问道:“庄隐,昨晚你跟着教授干什么去了?”
“我跟上教授,他在一个洞窟里,”庄隐不经意的回答,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说:“你可能真的是封建迷信过度,错怪了吴银两和教授了,可能真的没有什么己丑妖怪。”
张贫穷猛的把那块鱼在嘴里咽下去,说,“不可能。昨晚深更半夜的,我看到教授在你睡觉的时候阴阴的看着你看得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