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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隐 藏地十二神山 第三十九章 许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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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庄隐和叶警官想走进尼玛堆下的地下室时,他们突然听到地下室里有一阵轻微的响声,他们的心立刻悬了起来,这尼玛堆下面显示神迹充满敬畏的地方该不会有什么古怪吧。庄隐先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然后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在阴暗的地下室里看到一地厚厚的尘土和墙上的壁画和经文,都已经十分残破。

    突然那奇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瞬间有什么东西从地下室的阴暗处快速窜了出来,飞过庄隐的脚边,毛茸茸的带着热度。庄隐马上跳了起来撤退两步,却发现那东西已经不在了。他惊魂未定地向四周张望,终于在尼玛堆上见到了那双眼睛。那是一双狼的眼睛,一只野狼,长得很壮实,黑灰色的毛发。这只野狼正睁大着眼睛冷冷地盯着惊慌失措的庄隐和叶警官。野狼有着绿色的狼眼,在旁晚昏暗的日光之中发出幽灵般的目光。庄隐大胆地向野狼靠近了一步,野狼立刻转身逃离了尼玛堆,消失在“桑尼河”岸边。可地下室里没有人,那脚印不在地下室里。

    趁着时间还不太晚,庄隐和叶警官进入地下室里,这个地下室不大,大约10多平方米。地下室的墙上,一大堆发霉的经文和壁画,庄隐发现了一篇藏体书写的经文,用红色的朱砂手工抄写的《鬼曲》,看文字已经很老旧了,不知哪个年代被书写在墙上。庄隐记得这片藏地经文,这不是传统藏传佛教的东西,类似于藏地的邪文诗曲。庄隐看过这首《鬼曲》,也许是在他很多前年,学习古资料的时候无意中看到过。这是一曲关于阴邪之地的诗曲,更确切地说是一首长诗。《鬼曲》诗文下写着醒目的作者名字:阿尼。庄隐当然知道阿尼,藏地18世纪的妖士。19世纪初隐居消失在白塔山的人,也是被藏传佛教驱逐的一个僧人,他饲养了藏地十二神山的12只蜄。庄隐走近那面石壁,站在《鬼曲》前看这首诗。

    庄隐开始看前面几句,全部都是用藏文写的诗句,虽然庄隐用平板电脑开始翻译,仍然看起来非常吃力。《鬼曲》是阿尼被驱逐期间创作的,全诗大约有几百字,就和其他藏文纪实文学一样,《鬼曲》采用了游记故事,庄隐倒觉得像是一篇阿尼当时的游记。阿尼以自己为主人公,描述他老年被驱逐逃亡迷途于一个深沟峡谷里,三头野狼向他扑来,在这危急时刻他饲养的其中一只蜄名叫“白塔”前来营救,并把他带回了白塔山,从此他就隐居在白塔山修炼。《鬼曲》描述的“白塔”神兽像个下宽上窄的大袋子,身躯很大虚无缥缈,只能藏在地底很深的地方。

    这时候一旁的叶警官让庄隐看地下室里的一个地方,那是一块立在地下室东南角的一块形状独特的尼玛石,有半人高,看起来它像一个坐在那里思考的佛的轮廓,那尼玛石像是天然形成的样子,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庄隐放下了石壁上的《鬼曲》,走过来看那块人型的尼玛石。

    “它是一个许愿石,被放在这里,听说藏地桑尼河附近出现的许愿石很邪门,因为它很准,”叶警官说。

    庄隐走近人形许愿石,摸了摸它,它浑身冰凉,像是一个恐怖的东西,它的感觉与别的石头完全不同,“向你许愿会得到全新的神奇体验?”庄隐对着许愿石说。

    不知道这许愿石究竟还会带来什么。庄隐怔怔地看了许愿石半天,他深深吸一口气,心想这许愿石未必是善物,不能要过分的东西,他在心中默念着:“我想吃藏地好吃的烤牦牛肉。”这个愿望是不是很俗?但这个愿望不过分吧,加上确实庄隐很想吃烤牦牛肉。然后庄隐静静地看着人形许愿石,他足足看了好几分钟,许愿石没有任何变化,那条祈求吃上藏地烤牦牛肉的愿望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底洞,连个回响都没有听到。

    庄隐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想这种桑尼河附近的许愿石很准很邪门应该是驴友们的炒作,就像藏地的美看多了也不过如是。可就在这时,人型尼玛石突然自己倾倒滚落在地上,就像一个坐那里的人形自己摔倒了。庄隐马上把人形尼玛石扶了起来,摆放好在原来的位置。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只感到背后已全都是冷汗。庄隐和叶警官赶紧离开了地下室,他们钻回到尼玛堆上面,庄隐努力让自己心里镇定下来。这人形尼玛石有古怪,庄隐的心口疯狂地乱跳着,无论如何都静不下来。

    还有漫漫的后半夜,烤牦牛肉会不会来?第二天,庄隐是在清晨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从窗外射进来的藏地的晨曦,庄隐恍惚着下了床,才发现自己没有室友,他犹豫了一会儿,他终究还是一个人。几分钟后,庄隐来到民宿的饭厅,好在饭厅里没有队友在吃饭,其实有没有队友在饭堂都是一样的结果,因为没人再会跟庄隐这个不祥的人废话。终于他像瘫软了一样坐了下来。他一边喝茶,收到安多老人队伍的微信群里一条无聊的信息,却让他这样如临大敌。他认真的看了这条微信,感到头晕脑涨。微信群里安多老人:“晚上在民宿饭厅,我给队伍定了1头烤牦牛,藏地传统食物,大家晚饭时间在饭堂集合享用。”

    反正只有自己一个人,庄隐索性又回到床上睡回笼觉了。几个小时后,庄隐被手机铃声惊醒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是安多老人给他打的电话。庄隐疲惫不堪地接起电话,却听到了一片欢笑声,安多老人说:“庄隐在哪里,来饭厅,大家都在吃烤牦牛肉呢,味道很不错的。”隔了好几秒庄隐才反应过来,庄隐还来不及说出谢谢,安多老人那边就已经把电话挂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

    藏地这片古怪的地方,一个人形的尼玛石居然有这种力量,没想到竟然真的出现了烤牦牛肉,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不可思议。难道真是昨天人形尼玛石许愿的结果?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作怪,庄隐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翻开安多老人的线路行程表,翻到“学呼山”行程,赫然看到行程中早就定有烤藏地牦牛的项目,他立刻放下心来,这事可能是自己的记忆误差而已,例如他曾经知道行程有烤藏地牦牛,然后又忽略了,但是心里还是有这件事,所以当时对着人形尼玛石就说出了相应的愿望。庄隐赶紧从床上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衣服,就往饭厅赶去。藏地烤牦牛,是道不错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