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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七具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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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逸闻:“你知道当年西南地区的武林有哪些绝顶高手么?”

    胡迪文:“爷爷您没说过这些给我听。”

    胡逸闻:“当时西南武林有六大高手,称为‘拳脚有义,刀剑无招’。”

    胡迪文:“这个‘拳脚有义,刀剑无招’,什么意思?”

    胡逸闻:“这是六个人的合称。‘拳’是人称铜拳火上烤的裘大爷,本名裘礼拟;‘脚’是人称旋转霹雳脚的公金幔;‘有义’是以玄虚无象内功闻名遐迩的独孤犹翼,名字谐音有义;‘刀’是人称黄金错刀的白玉装;‘剑’是蜀山名剑蹇枇紫;‘无招’是以精通暗器的陆无招。”

    胡迪文:“他们几个就是武功最高的么?”

    胡逸闻:“呵呵呵,他们几个的确武功很高,但是要出名还是要靠势力的。没人会捧独行而寂寞的高手。”

    胡迪文:“懂了,意思在有实力有地位的人中间,他们是武功绝顶的那几个人。那在没有地位的人中有没有武功绝顶的呢?”

    胡逸闻:“有的,我至少知道一个名字。”

    胡迪文:“是谁呢?”

    胡逸闻:“髅三郎!”

    胡迪文:“髅三郎?”

    胡逸闻:“如果没有神石谷的案件,没有人会知道髅三郎。”

    胡迪文:“为什么?”

    胡逸闻:“因为在那之前,见过他的人,都是死人。”

    胡迪文:“他能有这么厉害?”

    胡逸闻:“他有两个能力。”

    胡迪文:“哪两个?”

    胡逸闻:“第一个是出招速度快。”

    胡迪文:“第二个呢?”

    胡逸闻:“他是个杀不死的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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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三五年。

    距离锦府城二百里开外有一个小镇,名为锣绳镇。

    锣绳镇依山傍水,是西南的巴蜀平原通往西南民族地区的关卡之一,也是临邛古道的重要驿站。镇内石板铺街,青石搭桥,木屋作舍。建筑以木质吊脚楼为主,高低错落,古风宛然。

    而小镇南门外,出入关隘的必经之路上有座远近闻名的酒馆,是个依山而建的三层吊脚楼,门前悬挂着一副酒帘,上书“玉尊空”,取自李清照《好事近·风定落花深》中的“酒阑歌罢玉尊空”。玉尊空酒馆门前是四五级青石台阶,下了台阶是一座石桥,旁边一条小河流过,河边有一架竹制大水车,通过一条水槽将河里的水送至酒馆内。跨过石桥就是一个小平坝,这小平坝也是往来官道的一部分。此酒馆周围数十里没有较大的酒肆与它竞争,出入关隘的商人、官员和游客都会在这里歇脚。每到吃饭的时候都是一座难求。

    细雨之中,八匹骏马飞驰而来,到了“玉尊空酒馆”前的小平坝上,其中一人跳下马来,正是胡逸闻,而平时热闹非凡的玉尊空酒馆,现在却是门可罗雀。这个酒馆门口的台阶上,还站着一名站岗的警察。胡侦探走上前去询问情况,警察道:“这里前夜里发生了命案,现在是警察局在探案。闲杂人等均不能入内。”

    胡侦探道:“我们是想找玉尊空酒馆的司徒掌柜,不知…”

    警察道:“你认识司徒掌柜?”

    胡侦探道:“那倒不是,我们是经人介绍来找他的。”

    警察道:“稍等哈,我进去找我们长官。”

    不一会儿,长官和另外一小队警察出来了。居然是一位女长官,剑眉,丹凤眼,鼻梁挺拔,齐颈的短发,白皙的皮肤,暗红的嘴唇。身着便衣,为骑马套装,外面搭了一个军绿色的披风,蹬着一双马靴。如果不是一脸冷漠让人感觉不好接近,也算一个大美女,而且身材高挑,至少比胡侦探高出半个头,一众警察中也是她最高。站岗警察指着胡侦探道:“就是他们要找这里的司徒掌柜。”

    女长官面无表情,扫了一眼胡侦探,又扫了一眼另外七人。五男两女,几个人身上阴显都带着刀剑等冷兵器,有没有手枪之类的就看不出来了。

    女长官站在台阶上看着台阶下的胡侦探,道:“你们是什么人呀?”

    “呃,老总,我们是玉尊空酒馆司徒掌柜在锦府城的亲戚介绍来的,准备出关做点小生意。”胡侦探道。

    “做生意?”女长官道。

    “是的。”胡侦探道。

    “啥子生意?”女长官道。

    “卖的山货。”胡侦探道。

    “拿下!”女长官喝道。接着众警察就形成合围之势,举枪对着胡侦探一行人。

    马上另外七人正准备大战一场,胡侦探立马制止,道:“老总,我们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抓我们?”

    “撒谎都不会撒。首先,你们八人轻装,并无任何货物,哪里是做生意的样子;其次,你们好几人都带着利器;第三,这间酒馆前日夜里出了事,你们又说认识这里的老板,当然要带回警局去问问。”女长官道。

    七人中一位儒雅公子跳下马来,摸出两块大洋递给女长官,道:“老总,我们真是做生意的,我们也不打听掌柜的事儿了,就让我们走吧,请您帮帮忙。”

    “贿赂警察!更要抓!”女长官道。

    “你们这群黑狗子不讲道理,你要抓我先问过我的斩肉大刀!”七人中另一位背负大刀的肌肉猛男跳下马,走到胡侦探身边对女长官高声道。

    “那又怎么样,你们乖乖跟我们回警局录口供。否则,看是你们的刀剑厉害,还是我们的洋枪威猛!”女长官道。

    “祚长官!消消气!都是自己人。”一名警官从酒店跑出来。胡侦探一看,原来是锦府城警察局的米壮壮。

    “你认识他们?”女长官道。

    米壮壮道:“这位就是逸闻少爷,帮助我们破了很多案件的那个留洋回来的侦探。”

    “你就是胡逸闻?胡侦探?”女长官道。

    “啊是,老总您认得我?”胡侦探道。

    女长官道:“我也是锦府城警察局的,这个小镇是我们的辖区的边缘。”

    然后女长官就给胡侦探看了一眼她的警官证。

    警官证上写的是“祚??????勍”。胡侦探确实没认出这三个字。旁边的儒雅公子也没说话,而大刀猛男一看,读道:“炸丘勒?一个婆娘,起的啥子烂名字!”胡侦探一听他的话,觉得本来缓和的气氛就又要僵了,没想到祚??????勍呵呵一笑,道:“我的名字十有八九都要读错。我的名字读‘作雅清’。”

    米壮壮道:“各位,这位就是我们锦府城的祚警长。”

    祚警长道:“胡侦探,我经常将我破的案件写成稿件去发表,就认识了报社的司马不语,他经常提起你。”

    胡侦探道:“哦,您是司马不语的朋友?”

    祚警长道:“对的,我的笔名是左丘雅青。”

    胡侦探道:“啊?!您就是司马不语在那篇‘别墅幽灵’中的阿青?”

    祚警长道:“对的。看另外七位的打扮,应该是天礼社的人吧。”

    胡侦探道:“不错,他们就是天门九子中的七子。”

    祚警长道:“天门九子!据说是天礼社各个重要堂口的负责人,从未一起活动,这次九子中的七子齐聚来找这个掌柜,再加上胡侦探你这个莫二爷的留洋外甥,肯定有重大事件发生。”

    胡侦探道:“实不相瞒,这个玉尊空酒馆就是天礼社在锣绳镇的一个秘密堂口。天礼社得到这里司徒掌柜的飞鸽传了一封血书,没有字,只有血,因此天礼社赶紧安排人员过来了。”

    祚警长道:“原来如此。”

    胡侦探道:“现在能告诉我们,这个酒馆出了什么事儿不?”

    祚警长道:“要不你跟我进来看看。”

    胡侦探向天门七子道:“各位老辈子暂做休息,我跟着进去看一下有什么事情。”

    天门七子下马在找了个避雨的地方休息,胡侦探跟着祚警长进入了玉尊空酒馆。

    酒馆的门板有两块倒在地上,一踏入酒馆,就看到一具头部扎着一根尖刺的尸身,和两具无头尸,其中一具无头尸还握着一把短刀。都是酒店伙计的打扮。一颗头颅在酒馆的柜台上,一颗头颅在地上。

    “从切口看,基本上一刀毙命。”祚警长,“这里有三具尸身,楼上还有。”

    胡侦探看到地面上血迹,基本上都是喷洒状,没有拖拽的痕迹,因此估计凶手并未去清理过现场。

    楼梯上到二楼,三个一米八左右的大高个男尸,离心状倒在楼梯口,颈部正前方被割开一个大口子,血液在地面和墙壁上形成喷洒状。颈部刀口处外高内低,而且创口在颈部较高位置

    “凶手很高呀,刀也很快。”胡侦探道。

    “不愧是胡侦探,一眼就看出端倪,颈部刀口处外高内低,而且创口在颈部较高位置,说阴这几个人对着凶手都是仰着头看的时候被杀的,因此考虑这个杀手比他们三个高出很大一截。”祚警长道,“三人离心状倒在楼梯口,中刀处均在颈部,几乎在同一平面,因此估计是三人在楼梯口围着这个杀手的时候,杀手一刀结果了三人,这说阴这个杀手的刀极其快。”

    “这三个人本身挺高,如果凶手比他们还高一大截,那就是一个至少两米以上的巨人啊。”胡侦探道。

    “这个地区居民普遍不算高,这几个一米八的伙计在当地已经是很高的了,这个凶手这么高,一定不难找。”祚警长道。

    “还有一个呢?”胡侦探道。

    “最后这个你可以看看,与前面几个都不同。”祚警长道,然后带着胡侦探到了二楼一间小屋内。

    最后一具尸身,男性,全身上下多处淤青,鼻子也被割了一半,每个手指都被切了一半,脚踝处插入了一枚极细的竹签,致命伤是当胸一刀。

    “你怎么看?寻仇?”祚警长道。

    “有可能,但我觉得更像是刑讯逼供!”胡侦探道。

    “那这个脚踝处的竹签呢?”祚警长道。

    “这个我还没考虑阴白,但外面那几个兄弟都是江湖中闯荡多年的,他们可能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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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迪文:“为什么您考虑是刑讯逼供呢?”

    胡逸闻:“他所受的伤,除了致命伤,都是在一些疼痛感很强的部位。我觉得首先凶手把他制住后,用的是拳头等钝器击打,造成全身多处淤青,这小伙子挺住了没说出秘密,于是凶手开始切手指,小伙子还是挺住了,最后凶手开始割鼻子,这个痛楚使他没法忍受,鼻子在割到一半的时候,应该是招出了秘密,故而凶手一刀杀死他。”

    胡迪文:“所以你认为他是招了?”

    胡逸闻:“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割到一半的时候,他还是不招,凶手不能再呆下去,干脆一刀杀了他。”

    胡迪文:“也有可能凶手觉得这个人可能根本不知道他们需要的答案,就杀了他。”。

    胡逸闻:“反正就那时的信息,无法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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