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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陶陶美梦不断,脚下猛地踩空,惊醒。
胳膊挡住耀眼的太阳光,“昨日不是日出发红,昨日没下雨,今日也没下雨。”
手里还牢牢的抱着抄纸,走出房门,脚尖点地不动了。
石凳上的洛青余黑纸扇一开一合,抬眼看乐陶陶僵住的动作,“醒了?”
“日上三竿,起的可真是早。”
躲也躲不过,乐陶陶贴在门上,再挪动到柱子上,“师傅,早哈。”日头已经快要到了天穹的正中央,不早了,完全不早了。
“今日师傅为何不去宫外观星象,倒有闲余坐在这里,皇上前些日子也是日日来寻师傅,师傅不去看看。”
洛青余一一耐心的回答着:“是挺早,若是今日我不在这里,都不会知道你,起的如此的早。”
“观星象哪里有你重要,毕竟要考虑考虑这个月那多加的银两……”
话音未落,乐陶陶速移到洛青余面前,果断利落,“师傅,罚吧,师傅说什么都是对的。”
直播间的众人都被笑翻了,“陶陶好怂啊,笑死了,认错速度极快。”
“人生第一要义,察言观色要到位。”
“这就是不怒自威吗,陶陶,我们不稀罕那些银两,来来来,让我到你师傅的身边,多少银两我都给你。”
“哈哈哈哈,楼上,她师傅就不愿意。”
“有骨气,该怂就怂。”
“赌一赌,洛青余会怎么样罚,是会打吗?”
“楼上说的我不同意,,打的话,可不得心疼死了,师傅的心呼呼的疼。”
乐陶陶让弹幕上的话调侃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别说了别说了,弹幕上的衣食父母们,再说我就要绷不住了,要是这个当口笑出来,自己就惨死、曝尸荒野。
一眼能看到底的结局。
洛青余黑纸扇作势就要打到乐陶陶头上,乐陶陶两个手掐在一起,眼睛眯住,脖子后缩,怂的样子好不搞笑。
“师傅,打轻点哈,打中了就帮您搬不了书了。”
黑纸扇稳准狠的打在脑袋的正中央,嗡嗡作响,脑瓜子。
须臾,“不希望有下次,巳时三刻必须看到你的人。”
乖乖撇撇嘴认怂,“是,谨记师傅的话。”
观星阁外有人到来,皇上身边的太监,李公公,“洛星师,皇上有请。”
“遵旨,还请带路。”
回头看着还捂着脑袋的乐陶陶,“你,起来,和我一起去。”
就这么乐陶陶被洛青余带着抵达温于琼的漪兰殿,宫殿外几百号人齐刷刷的跪着,宫殿里传来哭天喊地的叫声,不绝于耳。
乐陶陶跟在洛青余的身后,露出来一双眼睛看着这阵仗。
洛青余则是对这动静置若罔闻,“皇上,洛星师到了。”
司马云霆的声音从殿里传来,“进来。”
“是。”“是。”
乐陶陶的身子被洛青余挡住,同时响起的见过皇上让司马云霆看到了乐陶陶,没有说什么。
温于琼帕子掩面,看到洛青余的第一眼,哭天喊地的声音戛然而止,转而继续响起。
“不知温婕妤是看到了何物,得以如此惊恐?”
这是洛青余的声音,温于琼好像又看到了什么,连连朝着床榻的深处退去,“不知不知,黑乎乎的,张着血盆大口……”
说着两只手还捂上脑袋,,下一秒就扑到司马云霆的怀里,“皇上,臣妾臣妾害怕。”
昨晚温于琼侍寝之后,一夜过去,司马云霆从早朝上下来之后就听宫女前来讲,温婕妤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司马云霆就又到了漪兰殿。
太医院来了人也看不出什么。
“洛卿,这是为何,宫中邪物前不久已经驱逐过。”
“皇上,容臣察看一圈殿外。”
司马云霆搂紧趴在怀里发抖的温于琼,“准了。”
乐陶陶跟着洛青余走到殿外,环着殿外巡视,这漪兰殿的规模倒是不小,四下无人,乐陶陶小声的同洛青余讲:“师傅,您还管驱妖逐魔呢。”
“依我看呀,何来鬼神之邪物,妃嫔之争。”
撞到在洛青余的背上,“师傅你怎么不走了,难不成真的看到什么了?”
乐陶陶身先士卒的走到洛青余面前,看着花圃、假山,何物都没有,“师傅,你是不是看错了。”回身黑纸扇就降临在自己的脑袋上。
“师傅!你又打我。”
黑纸扇打开,洛青余的声音不温不火,“规矩就是少说话,我身为你师傅,教给你。”
“不然指不定何日,项上人头便不保。”
灰溜溜地跟在洛青余身后,明明就是什么都没有,温于琼八成就是爱慕司马云霆,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自己还不知道。
一圈下来,已是一刻钟已过。
洛清河再一次进入漪兰殿之时,温于琼已是穿戴整齐,坐在床榻边。
“洛卿,可有何异样?”
“回皇上,殿后的假山位置偏移,稍后派人搬回原来的位置即可。”
洛青余同乐陶陶离开之后,司马云霆没有继续留在漪兰殿,而是回到归雁阁,处理着早朝大大臣们递交上来的奏折。
六部独出一支,监斩官樊伯懿,枉顾人命,胡乱枉法,恳请皇上彻查此事。
樊伯懿?
兵部侍郎的儿子,樊伯懿。
司马云霆一走,温于琼坐在殿里看着窗外的景色,皇上今日一下早朝就来到自己这里,看来自己现在初次的地位前景可观。
那位观星师,清冷的样子,若是司马云霆不在场……
乐陶陶犹豫间和走得飞快的洛青余说着:“师傅,温婕妤早上所作所为不会是装出来的?”
没有声音。
“按照常理而言,人在恐惧之时冷汗、面色苍白、下肢无力,温婕妤看着可不像也这些症状。”
“你所言我与皇上怎会一分都看不见。”
都知道?
既然知道……,唉,后宫的争宠真的是难言啊难言。
两个人走的方向显然就不是回占星阁的道路,乐陶陶路上也没有继续言语,凤鸾宫宫旁的那只重金打造的凤凰下一步的出现在眼里。
洛青余止住了脚步,对着乐陶陶叮嘱,“这里住的是皇后娘娘,说话注意分寸。”
“遵命师傅。”
皇后娘娘,那位虞家大女儿虞沁之。
“占星阁洛青余带徒弟乐陶陶前来,求见皇后娘娘。”
一道轻柔细腻的声音隔空传来,“进。”
那日在众多的人中遥遥的望着虞沁之,即使是红纱挡面,也难以掩盖美人的容貌。
虞沁之是美的,清冷又高高在上的美,越是这样的人乐陶陶就越有想要接近的想法。
洛青余站在虞沁之的面前,“不知皇后娘娘找臣所谓何事?”
虞沁之一字一字慢慢的说:“找你,就是想让星师帮我算算,家父虞昊苍未来一个月的各方面,早便听说皇上身边的洛星师通晓天下之事。”
挥手,婢女端上来一盘的白银,“这是酬劳,小小心意,烦劳星师了。”
折扇一收,弯腰行礼,“娘娘放心,三日后,臣给出结果。”
乐陶陶看着闪闪发光的银子,嘴角无限制的同太阳肩并肩,虞沁之看着乐陶陶,发问,“不知洛星师跟着的这位?”
折扇的尾部戳着乐陶陶胳膊肘,“徒弟,名叫乐陶陶。”
“乐陶陶参见皇后娘娘,今日一见,竟发觉言语竟不能描绘出娘娘美貌的半分。”
洛青余连忙接道,“皇后娘娘见笑了,臣教导无方。”
“无妨无妨,倒是有几分可爱。”
乐陶陶听见这话笑的更加的开心,美人夸自己了。
“那皇后娘娘,臣先退下了。”
“去吧。”
两个人回到占星阁,乐陶陶没有了外面的拘束,蹦跶的欢乐,“师傅,没有想到你不仅可以观天象,还能当作巫师,算命也有你。”
“甚是全能。”
洛青余坐在石凳上喝茶,“全能?本分之职。”
乐陶陶突然就有了想要出宫的想法,坐在洛青余的对面,“师傅,我何时才能出宫一趟。”
“所谓何事?”
犹犹豫豫开不了口,“有事就说,无事就去背书。”
手拍在石桌上,“就是我出去,就是想买一些糕点回来。”
“不是都说宫外的糕膳斋色香味都是一顶一的好,一直都没有机会尝尝,您看……”
“痴心妄想。”
“星宿都认不全还好意思出宫,真是不知深浅。”
乐陶陶心里骂骂咧咧,“那若是我今晚能把星宿认全,你就让我出宫。”
洛青余背手已经走到了拱门一旁,“凡事都讲究等价交换。”
乐陶陶三步并两步的跑回书房,认真的重温着上个月的星图,从最开始的勾勾画画,临摹记忆,到纸上带着折角的星宿图变得没有了棱角。
越来越圆滑,最后的最后,成了一团,分不清真实的模样。
书房里发出数声的哽咽,怎么这么多!一道天雷把自己劈成两半吧。
乐陶陶干脆当场罢工,和直播间里的人们闲聊起来。
“你们都有手机在玩?”
弹幕:“当然,陶陶,手机很好玩的。”
“陶陶,我记得你之前还约我打王者,现在就算是有心也约不成了,没手机了。”
“和你师傅谈条件,作为过来人只会你一声啊陶陶,你可是比不过老奸巨猾的洛青余,可别到时候被你师傅卖了都不知道。”
“这个主播不就是为了勾搭她师傅吗,还叫什么师傅,切。”
乐陶陶:“上完厕所没擦嘴啊,满嘴喷粪。”
“你啥样看啥都啥样。”
“那楼的,不愿意看就出去,说的是有人让你留在这里是的。”
“那层楼,你不会是要钱没钱、要颜没颜。工作没有、老婆也没有,就只有一张嘴在这里散发着下水道的味道!”
“右上角的×号,快点了出去吧,看着就让人晦气。”
乐陶陶:“你们有人懂星宿吗,我想在晚上的时候找一个外援。”
“图我倒是记得差不多,就是放在天上之后,就…就就分的不是太清了。”
弹幕:“你发的什么?陶陶,我这里信号不好,看不到。”
“不懂。”
“不懂。”
“不懂。”
“我小学毕业,不懂那些高深的东西。”
“乐陶陶,你自己救自己吧,你师傅一般人我觉着,抵抗不了抵抗不了。”
“星宿是什么,吃的吗?”
直播间里的人没有减少的,发出来的话都是不不不不,没有人帮自己,“非要让我满眼失望,累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擦都擦不干净,“我真可怜,没人疼没人爱。”
“散了吧散了吧,我去找找哪家的棺材质量好一些,留个后事。”
弹幕上的人笑的快被撅过去了,乐陶陶实惨,弹幕间越来越狂妄、不加掩饰的笑声,引来了不少同时看其他直播的人。
古书难天书难,乐陶陶更难。
坐在书房里同这些人鸡同鸭讲,海天乱扯,随便聊聊就是一个下午的时间。
日头渐渐的隐藏在了山的后面,稀疏的星星逐渐出现在天空中,乐陶陶在房间里笑声带着椅子都快要翻过去了,这个地方就像是一个大型的搞笑座谈会。
乐陶陶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的悲惨了,没有想到还有人比自己更加的惨的人。整整一天都和各种的屎沾染,这个人真的倒了八辈子霉了。
叩叩叩。
笑声戛然而止。
“快快快,我师傅来了,我师傅来了。”
“我要出去干活了,拜拜了各位,祝我好运。”
洛青余等到乐陶陶出来时候,“墨迹,带上东西,上塔楼。”
“对了,带上一个薄毯。”
乐陶陶就是一个听话的工具,带着一堆的纸笔和毯子小碎步的跟在洛青余身后,“师傅师傅,你等一下我。”
“跟不上了。”
洛青余回头看了乐陶陶一眼,“塔楼在哪你找的到。”
望着洛青余径直走上高高的台阶,自己站在最下面,手里还拿着数不清的东西,累了麻了,毁灭吧。
来个彗星毁了地球吧!
站在最下面站了一小会儿,洛青余喊声从塔楼上传来,赶紧加快速度跑上去,任劳任怨,辛辛苦苦。
坐在塔楼上,按照惯例,洛青余会闭上眼睛坐一刻钟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