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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卧室,单手握着沈亭之的脚,正仔细给他擦脚底脏污的陆闻亭突然感觉鼻尖一痒,忍了几分钟,最后还是没能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本因为现在的动作,不敢看他,视线思绪都在乱飘的沈亭之马上就把所有注意力都落在陆闻亭身上,眸中实质的关切夹杂着恐惧:
“怎么了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还是魂魄有异?”
“还有宋平的儡术,是不是出了岔子没有完全消解?”
“陆闻亭你现在头晕不晕?冷不冷?”
“你别擦了,说句话啊!”
这话说完都又过了快一分钟,陆闻亭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把毛巾放在一边,将满怀着担忧的沈亭之单手揽过来靠着自己,另外一只手轻拍着青年后背安抚:
“没事,就楼下那几个小崽子又在嘀咕我。”
沈亭之攥着陆闻亭胸前的衣服,头埋在男人肩膀上,说出口的话经过布料传导,显得有些闷:
“陆闻亭,我害怕。”
从现在开始往前数,沈亭之已经记不清具体有多少次,在梦中看见活着的,拥有他们之间所拥有共同回忆的陆闻亭。
可每次梦一醒,那个对自己极尽温柔,可以诉说所有委屈的爱人,都会消失不见。
只留下他一个,面对喧嚣的尘世。
又或者,因为极度思念,出现幻觉。
沈亭之曾经在很多地方都看见过陆闻亭——
卖糖葫芦的小贩身边,吃饭时坐在自己对面,下雨时撑着伞走在前面,或是靠在门前,带着浅笑注视自己。
可每一次,沈亭之上前想要去触碰,都会发现那是幻象,一碰就消失了。
太多太多次梦境与现实中的见到又失去,让现在哪怕明明知晓陆闻亭真的回来的沈亭之,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恍然。
会不会这一切都是他的梦?都是他的幻觉?
他没有找到曾经的故人,陆闻亭也没有回来。
在这个世界上,他仍旧是孤身一人。
“我知道。”陆闻亭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在怀中青年发顶落下亲吻,“但是清珺,那些并不是你的梦,也不是幻觉。”
半垂着眼眸哀伤的沈亭之蓦然睁大眼,不可置信重复:“不是……梦?”
“也不是……幻觉?”
都不是的话,那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抓住过?
“对。”陆闻亭掷地有声,坚定中带着一丝酸涩,“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在适逢伞中的时候,其实我一直都有意识。”
“亭之你说的话,做的一切,我都能听见看见。”
他无数次,看着一点一点逼自己成熟,在凡人恶鬼阴差面前游刃有余,镇定自如,处变不惊的挚爱,在一个又一个雨夜中,借着雨声的遮掩,无声哀哭。
每一次,陆闻亭都心揪似的疼。
每一次,他都想真切把爱人抱在怀中,告诉他自己一直在,告诉他不用那么辛苦。
可过于虚弱的魂体,让他根本离不开寄身的伞。
他没有办法从伞中出去,将曾经受尽娇宠,恣意自由,后来却受尽苦楚,在各种苦难中被逼着一点点成熟的爱人抱在怀里安慰。
想说的话,也同样没有办法穿过那无法打破的屏障,传递给就在咫尺边的爱人。
他只能毫无作为的看着。
沈亭之没有动,安安静静,乖巧的像个玩偶一样靠在陆闻亭肩膀上,听他说话。
最开始的时候,沈亭之还能保持冷静。
可等到真从陆闻亭嘴里,听见他曾经做过的事时,沈亭之攥着衣服的那只手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
他开始害怕。
陆闻亭真的知道他做过的所有事,还会像以前那样喜欢他吗?
又或者,陆闻亭喜欢的,只会是两千多年前的那个沈亭之,是天真自由,恣意烂漫的清虚宫少宫主。
而不是现在这个,躲在躯壳中,看起来正常,实际上早已腐朽无望的灵魂。
缓声叙述着的陆闻亭突然停止了说话,无声叹了口气:“清珺,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沈亭之攥着衣服的手松了些,带着泣音反驳:“我没乱想。”
陆闻亭低低笑了一声,轻抚在青年后背上的手缓慢上移,覆在沈亭之后颈雪白温润的皮肉上,略一施力,就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浅青色的印子。
他只捏了一下就松开,声音也随之一起软下来:
“又在骗我。”
沈亭之想说没有,但陆闻亭根本不给他争辩的机会,半秒都时间都没空,接着继续说:“换做是以前,你早在第一时间就会来说我把你弄疼了。”
沈亭之:“我……”
“‘我看见你太激动高兴了’。”陆闻亭直接帮沈亭之说他想要说的话,“亭之想这么说来糊弄我,对吧?”
沈亭之噎住了。
第一次,他有些讨厌陆闻亭对自己太过了解了。
要是没那么了解,就不会看穿他的想法,这次就能轻易糊弄过去了。
“清珺现在是不是又在想,我要是没那么了解你就好了?”
沈亭之:……
他还是什么都别想了为好。
察觉到怀中人平静下来,陆闻亭态度也温和了下来,没再去点破沈亭之内心的想法。
他只是默默把人抱得更紧,语气委屈的像是一只害怕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清珺,我能理解你的想法。”
沈亭之蓦然又紧张起来。
理解……陆闻亭说能够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
那他下一句,是不是要说自己不该这么想?
“两千多年的时间……清珺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再正常不过。”陆闻亭声音依旧温和。
换成是他,不止是想,会直接把人绑在身边。
埋在他肩膀上的沈亭之抬起头,还含着眼泪的双眸中满是诧异和不解:
“你……不觉得我这样想是不相信你吗?”
“不会。”陆闻亭脸上的表情是和声音完全相同的温柔,“我的宝贝会这么想,归根到底,是缺乏安全感。”
“错的在我,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所以这次,还请宝贝原谅我,好不好?”
沈亭之不敢继续直视陆闻亭的眼睛,垂眸小声道:“本来就不是你的错……”
陆闻亭低头在青年脖颈间蹭了好几下:“所以亭之是原谅我了?”
沈亭之才不正面回答他:“星阑他们等了好久了,我还是先下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