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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公馆待到中午吃了午饭,沈亭之和陆闻亭才离开。
两人没有开车,就这么牵着手,像世界上每一对情侣那样,漫步走着。
“很好奇。”沈亭之望着摇动的树梢,话却是在问陆闻亭,“你都恢复所有记忆了,还叫老爷子爷爷,不会不好意思吗?”
“不会啊。”陆闻亭贴在青年颈侧蹭了一下:“陆老爷子是我所有记忆中,唯一把我当成晚辈,真心对待的人。”
至于父母……
只能说他是真的倒霉,无论是当皇帝的前世,和这辈子。
亲生父母一个比一个想让他死。
沈亭之同样想到了这一点。
他暗骂自己一句多嘴,语气认真了一些:“宴宁,从另一角度来看,我也可以是你的长辈。”
“你不是只有陆老爷子一个长辈真心对你。”
陆闻亭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
沈亭之嘟嘴:“你笑什么笑?我说的是事实。”
陆闻亭会的道法都是他教的,让他是陆闻亭的老师。
老师怎么就不算长辈了?
“是是是。”陆闻亭应和道,“但是清珺,你可不能是我的长辈。”
“你是我老婆。”
“领证合法的那种。”
沈亭之:……
就知道这人正经不过两分钟!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陆闻亭见好就收,转开话题,“话说清珺你想好要住哪里了吗?”
沈亭之震惊看向他:“……不是你说要搬出陆公馆吗?没地方住?”
“有啊,在地府。”陆闻亭表情有些幽怨,“可清珺你不想住在那里啊。”
沈亭之:……
合着还成他的错了?
“哦对,酒店也不行。”陆闻亭又补充道,“我不想到处流浪,想和你有个家。”
“只有我们两个的家。”
沈亭之无语。
五位数一晚上的酒店,你给我说是流浪?
滚去睡桥洞算了。
陆闻亭浑然不觉,夹着声音又开始装:“而且清珺你也知道的,我这辈子很穷,只能够靠你来养我这只金丝雀了。”
沈亭之无奈扶额:“你正常点。”
金丝雀陆觉得自己很正常:“亭之你不要我了吗?”
沈亭之忍着想打人的冲动:“所以,我们现在是真的没地方住?”
陆闻亭顿了一下:“……是。”
青年意味深长瞥他一眼:“那走吧。”
“带你去道观。”
计划通的陆闻亭笑成了个二傻子。
两人找了个无人地,烧了两张传送符,出现在沈亭之这一世从小生活的道观中。
看着眼前破旧低矮的房屋,陆闻亭的眼中溢满心疼。
他的清珺啊,天生矜贵,如果不是因为他,何至于落到在这么破落的地方生活二十多年?
“就知道你会这样。”沈亭之无奈笑着推开门,“我都没事,你这么伤心干什么?”
陆闻亭把青年一整个箍进怀里:“我们不住这里好不好?”
沈亭之抬手在他脑门弹了一下:“我就这么一个住处,你也没房子,不住这里,流浪街头啊?”
陆闻亭声音有些闷:“清珺明知道我那是假话。”
他只是,想找个合理的理由,来沈亭之从小长大的地方看一看而已。
“我这不是带你来了吗。”沈亭之调皮眨眼,“满足心愿不高兴的,不还是你吗?”
陆闻亭贴着青年后颈光裸的肌肤蹭了两下,微微阖眼,轻声说道:“不是不高兴。”
是自责。
不仅仅是看见小道观后,对沈亭之因为自己,在这里住二十多年的自责。
还有他们分开的时间,以及现在依旧封印着,没有完全度化的怨气。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错的陆闻亭情绪无比低落。
沈亭之拍了拍男人的手,在他松开后转身,和陆闻亭保持着面对面的姿势。
青年眸中闪动着莹莹光彩,把陆闻亭的每一个表情都收进眼中。
沈亭之踮脚,在男人唇上留下一个一触即分的吻,才问道:“陆闻亭,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还还沉浸在唇上一触即分柔软的陆闻亭眼神和思维都还是懵的:“什么?”
“脑补是种病,得治。”沈亭之说着,在陆闻亭下颚咬了下,留下一个明显的牙印,“每次安慰我劝我哄我的时候说的振振有词,怎么到自己那里反而想不明白了?”
陆闻亭哑然:“……我也没办法。”
道理他都懂,但就是会控制不住的去想,如果没有他,沈亭之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沈亭之勾了陆闻亭一缕头发在手中把玩了好一会儿,才在男人殷殷期待的目光中开口:“别一天到晚胡思乱想了,嗯?”
陆闻亭很实诚:“这我也不能保证。”
沈亭之默了片刻,带着不易察觉的蛮横道:“你听我的话吗?”
“肯定啊。”
“那我现在命令你,一个人的时候不准想东想西,有觉得不舒服,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你听不听?”
陆闻亭自然是听的。
被哄着从自责情绪中缓过来后,陆闻亭被沈亭之用牵小孩的方式,带着进了道观里面。
道观里面的装潢并没有外面看见的那么破旧。
“以前不是这样的。”沈亭之拉着他一边走一边道,“我这一世的师父还在的时候,这里的东西很全,什么都有。”
甚至薛师祖的身份摆在那里,哪怕他隐居,送来的东西也都是最好的。
“后来他去世了,你也知道,我最怕麻烦,也最不喜见人。”
那些东西要是还在,总免不了想维护。
一维护,就得见人。
沈亭之干脆把那些东西要么给唐棣,要么捐了,就只留一点要用的。
“才成了你现在看见的这样。”
除了床和柜子桌子,什么都没有。
“你不用因此自责。”
陆闻亭声音略微亮了些:“就只有你一个人住这里?”
“怎么可能。”沈亭之说着在沉香木桌上敲了一下。
五个小纸人从各个角落钻出来,跳到桌子上,围着沈亭之的手坐好。
陆闻亭在最大的那个小纸人头上摸了一下:“怪不得从安城回来后就没看见它们了。”
沈亭之没在这个问题上解释,直接道:“除了我,这些纸人也在。”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拉仇恨,但事实确实是这样——”
“独自在这里住的三年多,我做过的事,一只手的数得过来。”
所有的事情,纸人们都能解决。
他每天除了看书,就是扒着手指数还有多久能见到陆闻亭。
几个小纸人应声抬头,明明没有五官,却还是能让人感觉到,它们现在很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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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沈之之和金丝雀老陆(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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