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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飞雪山庄五十里外,有一座恶名昭彰的大山。
此山屹立于群峰之中,官道之侧,悬崖峭壁,离远一看,如一头猛虎张开血盆大口,等待猎物自投罗网,故而得名虎头山。
虎头山自下而上有一个中空平台,也就是老虎的巨口位置,其上搭建起了很多竹楼,生活着大量山贼。
虎头山的山贼们打家劫舍,奸yin掳掠,无恶不作,虽然其凶恶人人皆知,却没人敢管,即使是官家的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轻易得罪。
为什么?
因为虎头山上面有人嘛。
但原本凶名赫赫的虎头山,今日却怂了,因为主子来了,而且是兴师问罪而来。
虎头山上有一座巨大的竹楼,名为义气堂。
是山贼们聚众饮酒玩乐,以及开启会议的地方。
其中占地极宽。
地面多是以野兽的毛皮拼接而成,在义气堂最中间的位置有一个离地一丈高的平台。
平台上没有多余的摆件。
一把虎皮大凳,一台赤木红桌,东西虽少,却无时无刻都在彰显着虎头山话事人的身份。
只不过,本应该高坐虎凳的大当家刘彪被神机楼老祖用镜子照成了灰。
如今坐在首位上,是一位长相阴柔的男子。
此人身着一席赤红色长袍,袍上以耀眼的金色烫成了火焰图案,毋庸置疑,他来自火烈门。
台下,虎头山一干人等全都跪下,不敢抬头看。
火烈门的男子眼睛斜睨,阴冷地问道。
“刘彪去哪里了?为何不出来见我?”
虎头山二当家弱弱地说道。
“回禀大人,大当家的前几日去了飞雪山庄,令小的留守山门,可到今日了,大当家以及他带去的一干人等却至今未回,不知去向。”
“你……把我当傻子不成?”
火烈门男子冷笑一声,随手一挥。
一团火焰自他的手掌处飞出,将二当家团团围住,小喽啰们立即后退了几步,生怕被火焰缠上。
二当家瞬间僵直,即便毛发上瞬间燃起了火焰,他也不敢动弹,只能打着商量的语气说道。
“大……大人,小人实在是冤枉啊!不若先将火焰散去,小人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火烈门男子淡淡地说道。
“不必,这样挺好,我且问你,刘彪到底去哪里了?还有我要的东西是否拿到手了?”
二当家立即回道。
“大人明鉴,小的确实不知,昨日亲自前去找寻,飞雪山庄早已焦黑一片,但并未找到大当家的身影,就连与他一起的弟兄也一同没了踪影。”
火烈门男子冷然一笑,说道。
“看来你还是不想说,倒也不妨事,我这地罡火分九层灼热,第一层只不过会烧掉你的毛发,第二层便会灼烧你的血肉,我并不着急,你自可慢慢享受!”
他的话音刚落。
二当家周身的火焰愈发灼热,皮肤更是被火焰灼烧的劈啪作响,他疼痛难忍,急忙说道。
“小人敢对天发誓,真的不知大当家的去向,若是有违誓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就在这时,苍天垂下了一丝气息,随即散去。
火烈门男子微微皱眉,天道并未降下惩罚,也就说明二当家没有说谎,此时他大致猜到了事情经过,恼怒地说道。
“好,好啊!养了一辈子的好狗,不曾想,却是条狼,好一个刘彪,必是找到了东西,携着逃了。”
二当家全身被烧得焦黑不已,咬牙说道。
“小人既已发誓,还望大人散去火焰,小人快承受不住了!”
火烈门男子摇了摇手指,说道。
“此言差矣!”
二当家急了,自保式发言。
“还请大人明鉴,此事全是刘彪一人所为,与小人无关啊!”
火烈门男子冷笑一声。
“确实与你无关!”
二当家立即松了一口气,乞求道。
“大人果真明事理,还请大人将火焰散去。”
火烈门男子又补充了一句。
“确实与你无关,可是我这肚中的怒火总得发泄一番吧?”
一瞬间,整个义气堂的气温骤然上升,而二当家也瞬间便被火焰烧成了干尸,甚至就连惨叫声都未能发出。
“大人饶命啊!”
“饶命啊大人!”
一群小喽啰被这阵仗吓得肝胆欲裂,齐齐跪地求饶。
火烈门男子桀然一笑,说道。
“做狗就得有做狗的觉悟,惹主子生气了,你们就得将自己的脖子洗好,而不是摇尾乞怜。”
“你们都忠义一些,去陪陪你们二当家吧!省得他一个人路上寂寞。”
火焰瞬间升腾而起,温度奇高,不消一刻钟,便将整个忠义堂连同周围竹楼建筑给吞噬殆尽。
离远一看,虎头山的虎口似在喷火一般。
——————
火烈门。
虽不及顶级宗门那般占地宽广,但作为景国之中数一数二的大宗门,十几座山峰还是有的。
此时,一座高山之上。
在虎头山大杀四方的男子端坐其间,脑门上冷汗连连,丝毫没有方才的半点威势。
他名为魏凯男,乃是火烈门大长老赤丰年的亲传弟子。
赤丰年坐于一旁,长着一副二十多岁的面孔,此时却面色严肃,出声问道。
“凯南,东西拿回来了吗?”
魏凯南立即跪下,俯首请罪。
“还请师父责罚!”
赤丰年楞了一下,问道。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已经查到东西的下落了吗?”
魏凯南不敢抬起头来,说道。
“是弟子识人不淑,东西已经找到,却被刘彪给卷走了,至今未能查到踪迹。”
“什么?”
赤丰年惊得站了起来,随即说道。
“不可能,刘彪是老夫一手培植的,他怎敢私吞此物?更何况,他拿到此物又有何用?”
魏凯南解释道。
“徒儿也不相信,可事实如此,飞雪山庄被灭了个干净,而刘彪等人却没了踪迹,以刘彪的修为,周围无人可以将其不留痕迹地抹杀。”
“更何况,景国谁人不知,虎头山与火烈门的关系,谁敢打杀他?”
赤丰年气急,扬手一巴掌便将魏凯南扇飞出十几丈远,怒骂道。
“孽徒!”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老夫千交代万嘱咐,令你一定要保管好地图。”
“可你呢?身为修道之人,流连青楼也就罢了!喝醉后还将元婴境地图遗失在外,你可知,这个遗迹乃是我景国几大宗门的共有之物?”
“若真惹恼了那些个宗门,他们必然联起手了克扣我火烈门进入遗迹的弟子名额,届时,你让我如何与掌教交代,又如何与太上长老交代?”
魏凯南冷汗直流,不断磕头,说道。
“此事因弟子而起,还请师父责罚,便是将弟子给镇杀当场,弟子也毫无怨言。”
赤丰年再度扬起手来,问道。
“莫非你以为老夫真不敢杀你?”
魏凯南仍旧不停磕头,说道。
“弟子自知罪孽深重,还请师父动手吧!”
赤丰年听此,将手缓缓放下,说道。
“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起来吧!”
魏凯南说道。
“弟子酿成如此大祸,师父未将弟子镇杀当场已是极大的宽容,弟子已无颜面对师父,愿长跪不起!”
赤丰年也不再阻拦,心想是得让这个弟子多受些挫折。
“为师命你在此磕完一千个响头,以此赎罪!”
“是!”
魏凯南立即回应。
赤丰年接着说道。
“磕完以后,发出火烈令,全力追寻刘彪下落,务必要抓活的!只要他尚未逃出景国,便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还有,遗迹开启当日,多派些人手遍布四周,一旦发现可疑人等,迅速拿下,盘问搜查!”
“元婴境遗迹每年一开,位置倒是好寻,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便没人知道地图遗失!”
“你,听明白了吗?”
魏凯南眼眸一亮,立即行了一个大礼,拜谢道。
“多谢师父指点,弟子感激不尽!”
赤丰年却冷眼望去,呵斥道。
“怎么停了?接着磕!”
魏凯南吓了一跳,立即嘭嘭磕头,不敢怠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