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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轩辕稷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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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一下午轩辕稷都和林侵晓窝在一起,吃水果,品茶,在亭中看看风景,在园子里漫步,陪林侵晓找找草药。

    林侵晓倒是没敢让皇上纡尊降贵的陪自己找,但是招架不住皇上的好奇,两个人就在园子的草丛里翻翻找找,没想到还真被轩辕稷碰到了。

    林侵晓一边四处找草药,一边注意着轩辕稷的动静。侧身看到轩辕稷抬起手看着,以为受伤了,连忙小跑来到轩辕稷身边。

    “皇上,您没事吧。”

    握住轩辕稷的手,一看,原来是三叶鬼见针。

    “无碍。”

    “还是您厉害,这都被您找到了。”

    “哦?是吗?”

    “朕赢了。”

    “甘拜下风。”

    说着把粘在轩辕稷袖口上的鬼见针一片片拔掉。

    “我说朕赢了。”

    “我听见了。”

    “那……”

    林侵晓故意专注在轩辕稷的衣袖上,不去看那狡黠的目光,可轩辕稷微微弯腰,将眼睛直愣愣地展示道林侵晓的眼前。

    躲也躲不掉,林侵晓眼眸一抬,迎上轩辕稷的眼睛。

    “任由皇上处置……”

    轩辕稷心满意足地搂住林侵晓,往那纤细的脖子处亲了一口。

    ……

    “你说这也是草药?叫什么名字?”

    轩辕稷注视着袖口上枯黄色的,带着两个“针头”的草药,慢慢把视线移到了靠近自己的面庞上。

    “这草药叫三叶鬼见针,可止泻,清热解毒,主治感冒咽痛,蛇虫咬伤。上次我和翠柳一起来园子里,准备找找有什么草药,一个也没见到,如今皇上一来,就寻见了。”

    笑靥如花……

    微微一蹙的眉,水墨画一般明澈的眼,从眼角到眼尾,流畅清新如工笔白描,柔韧婉转。

    黑白分明的眼仁,专注又带有隐隐的担忧。

    挺翘光滑的鼻下,红润饱满的唇,味道很甜——这点轩辕稷是知道的。

    微微俯下的单薄身子,微风吹过,垂下的一缕青丝飘散,轻轻萦绕到轩辕稷指尖,有点痒。

    “朕待你不好吗?”

    多日以来,林侵晓习惯了轩辕稷稳定的情绪,一时又见其面无表情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压迫感,让林侵晓误以为自己的言行惹得他不高兴了。

    林侵晓手上的动作停住了,整个人也被轩辕稷这么一句话整的不知所措。

    “皇上待我很好。”

    林侵晓反应过来,把自己的手从轩辕稷手上挪开,轩辕稷见了,一把把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又牵过来。

    “以后多吃些。”

    许是觉得这话流露出的关心,已经超出了自己心里的一个“量”,轩辕稷紧跟着又补上了一句。

    “太瘦了,朕抱着都硌手。”

    “我记下了。”

    身影在夕阳下被延长,在轩辕稷怀里的温暖,让林侵晓觉得皇上是傲娇,关心自己,又刻意填上一句看似不讲情分的话语。

    用完膳,轩辕稷带着林侵晓去浴池。

    轩辕稷坐在池子里,袒露出结实的肌肉,林侵晓伺候着,水流从肌肉上缓缓地,蜿蜒的流过,直到消失在水面上。

    水汽似乎掩盖了一切,却遮不住那道疤痕——那道贯穿左肩的疤痕。

    “皇上……这里疼不疼啊?”

    林侵晓轻轻地触碰上,那道几乎贯穿了整个左肩的,骇人的狰狞的疤痕。

    之前为轩辕稷洗澡时,都有意无意的避开,这次却机缘巧合地实实地触摸了。

    凹凸不平的,带着炙热体温的。

    “背上的疤?”

    “早就不疼了。”

    云淡风轻的语气,好若是与生俱来的痕迹长在了背上。

    “……”

    “怎么,心疼朕?”

    “……”

    身后岸上的人一言不发,轩辕稷转身一探究竟。

    跪坐在岸边上的人,低垂着脑袋,轩辕稷伸出右手抬着林侵晓的下巴,不曾想这人儿的泪蓄在眼眶里。

    睫毛微微颤动,那悬着的泪珠便从眼眶滑落,滴在轩辕稷的手上。

    “哭包,朕早就不疼了。”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林侵晓的泪像决堤的水,一股股的从眼里流出。

    轩辕稷一时慌了神,看着人哭的这么伤心,却一声不发。

    “噌”的一声从水里站起来,忙手忙脚地替人擦去脸上的泪水。

    “好了好了,陪朕泡澡了。”

    乱手乱脚去解林侵晓的衣扣,三下两下把人衣服扒了,一手牵着人的手,一手半搂着腰,把人带进水里。

    林侵晓揉去眼中的泪,浮了一把水往脸上抹。

    轩辕稷就牢牢地牵着林侵晓另一只手,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轩辕稷学着林侵晓给自己洗澡时的动作,浮上水从肩膀处,让水往林侵晓身上流……

    在氤氲的水汽中沉默着洗完了,轩辕稷靠在岸边搂着林侵晓。

    “那是朕第一次上战场……”

    林侵晓吸了吸鼻子,把头靠在轩辕稷的胸膛上。

    “那时父皇宾天,朕刚登上皇位,朕的兄弟们和大臣心怀不轨,他国听闻这个消息,毁约攻打我国边境。内忧外患,朕只有亲自打赢这场仗,才能坐稳这皇位。于是朕便去了……”

    轩辕稷没有把血腥暴力的场面,讲给林侵晓听,更别说可怖的细节了。

    林侵晓这般胆小的人,听了可又得哭鼻子,好不容易哄好的。

    “皇上御驾亲征,朝堂之内如何呢?”

    “父亲给朕留了几个忠心不二的大臣,在朝堂上替朕守着呢。”

    “堂溪大人也是吗?”

    “……”

    说完,林侵晓就后悔了,他不是个藏不住事的人,为何……一股脑就说出来了?

    贴在一起轩辕稷的怀里,自己的心跳声早就盖过了他的。

    “堂溪?你认识他?”

    “那日堂溪大人帮了我……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你可是还记恨朕那日罚了你?”

    “草民不敢,那日确实是草民的错。”

    “你怎么回事,又这样!?”

    轩辕稷有些生气,松开了怀里的人,转过身故意不理睬他。

    林侵晓总是这样,时不时的就端出一副疏远的样子,明明已经准许他不用顾及礼仪了。

    林侵晓自觉触了轩辕稷的逆鳞,当然不敢继续上赶着躺,静默着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只是黏在轩辕稷后背的眼睛,透露出他心中的慌张。

    发脾气的轩辕稷,突然想起方才,林侵晓心疼自己时的眼睛,像一潭湖水。他觉得对方明明是个男子,却不像一般男子坚韧,反而是柔弱爱哭,娇滴滴的,怕不是水做的。

    按道理来说,自己是不喜欢这样的人啊,就算是喜欢的男子,也该是像堂溪伏清一样坚韧挺拔,卓尔不群的人。

    轩辕稷的身子突然僵住了,自己心里想的什么?

    [喜欢……?]

    轩辕稷思索这两个字……

    洗浴完,轩辕稷依旧是拿了浴袍,把林侵晓裹住就往被子里塞,只不过轩辕稷记着呢,他在生气。

    给人擦拭墨发,二人躺在床上,轩辕稷双目看着屋顶出神,不断思索着脑海里的那两个字。

    蜡烛燃尽,轩辕稷的思绪被打断。微微侧了个头,看着安睡的人儿,在林侵晓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好好睡吧,小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