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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大陆,看来是处处暗藏危机,之前的自己过于自大了。
以后行事,还是得低调点,不能总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下一步,等休养一下伤势,得改变一下原有计划,不能继续穿越山脉了。
反正这老小子是人类,不会没事总呆在山里的吧。
海洋来的,有时候就是这么不了解陆地的,就像它认为海族的一定在海里修炼,很少会在岛上修炼一个道理。
还是绕到平原,进入人类社会吧,或许更容易隐藏,也更容易查找蛛丝马迹。
确定了下一步的计划,鬼眼摸出一颗强烈腥草味的药丸,一口吞入,开始坐定疗伤。
数天的疗伤,终于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鬼眼不敢耽搁过久,容大人的怒火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观察了一下方向,沿着小阳山脉外侧的海岸线一边小心的搜索,一边谨慎的向北飞去。
竹城南部,离薛南村与闳北村往南一二百里外,是南北连绵无尽的丛林和成片低矮山脉,此处为原漭山脉最北侧的外围支脉小阳山脉。
月黑,无风,只有蟋蟀在草丛细语,田间一片片青蛙鸣叫求欢。
突然,由远及近的,所有的鸣叫细语开始禁声。
鬼眼从百丈低空一掠而过,识神极力延展开,方圆五十里之内尽在其掌控之中,越过一片低矮的丛林,再往北行就是薛南村了。
徐大麻子平常很少有酒喝,太穷,太懒,还好点小赌。
可他心理素质着实太差,拿了副好牌就激动的手抖,故而所有人一看他手抖,就知道拿了好牌了,赶紧搅局,这一来二去,得了个“徐抖无”的雅号。
没得吃喝了,给人打个短工,干个体力活,挣点零花钱糊口,或者帮着做事蹭个吃喝,就心满意足了。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倒也自在。
就像今天,徐大麻子赶上了好时候,里正马老爷得了个大胖孙子,请全村老少吃喝,徐大麻子也帮着劈柴、烧火,可算是吃美了喝美了,把好几天的饭食灌进了肚。
恋恋不舍的,这屁股沉到最后才起身,唱着小曲儿往自己的破屋摇晃而去。
突然,黑暗中冲出一物!
在徐大麻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咽喉一疼,随后一阵窒息!
可怜徐大麻子在手脚的不停抽搐中,满身血肉被快速吸食着,生命也随之很快流逝。
一双眼睛仅来得及刚刚泛起一丝惊恐,大张的嘴被一股气憋着始终呐喊不出。
终于,徐大麻子脑袋一歪,彻底没气儿了。
被新鲜血肉的一阵滋润,鬼眼兴奋得直哼哼,直到把这醉鬼吸得只剩皮包骨头,才拔出两个带口的牙齿,犹如吸盘一般沾满鲜血,用长长的舌头一卷清理干净。
打了个饱嗝的拍了拍肚皮,“人的血肉果然美味呀!和它一比,海里的那些烂玩意儿就是垃圾!垃圾!不过可惜呀,不能随便这么吸食,不然让龙爷知道了,我这小命可得玩完咯。”
鬼眼独眼中光芒一闪,黝黑的身影瞬间又融入了暗夜消失不见。
打坐修炼使人上瘾。
这是费柳学习《易髓功》和《行气心法》以来的感受。
自从数月前《易髓功》最后一层大成之后,师父就开始让自己试着用周身已经打开的穴道来吸纳天地之炁。
神魂能“看”到天地之炁通过这些穴道进入体内,汇集至筋脉,随着不同心法的引导,或沉于下丹田神阙化为精血,或聚于中丹田绛宫化为元气,或浮于上丹田印堂滋养神魂。
感受着天地之炁滋养精血、元气、神魂,比之前以呼吸来修炼,真是不可同日而语,犹如江河与小溪的区别。
只可惜,如今已经三境圆满,大量的天地之炁也无所用处。
而仔细揣摩完《筑基心法》后,也明白了不少关于修行之事。
修行修的是什么?
身与神。
没有身,何以修神?
没有神,何以证道?
三境、筑基,化气,都是修身,此为下境界。
所以,三境让精气神圆满,填补先天、后天缺陷。
筑基,是让三境不再有缺陷,保持这种圆满不变。
与三境的保持圆满不同,筑基是通过开辟灵府,来储存天地之炁,唯如此,即便不打坐吸纳,灵府内的天地之炁也能随时补充精气神的消耗。
而筑基之难,就难在同时开辟三个灵府,即神阙、绛宫、印堂三灵府。
至于化气境是什么样的,心法没有说,下境界之后的其他境界,更没有任何的记载。
而费柳此时也不关心什么化气境。
他关心的,是如何能筑基开辟三灵府,以及筑基前该干点什么。
突然,灵光一现!
《易髓功》用天地之炁扩筋、固筋、开穴、通脉,并将天地之炁横练至筋骨脏腑,达到改善身体的目的。
三境的心法,是利用《易髓功》铺好的通道,来引导天地之炁转化成精血、元气、神魂。
而多余的天地之炁,无法储存在体内……
那么如果将三种方式结合起来考虑呢?
第一步,神魂无法分解,把经过转换的精气两者结合。
第二步,把经过转换的精气结合体,用来锻炼筋骨、脏腑、肤与肉。
会发生什么呢?
还有一点,《易髓功》打开穴道后,能产生暗劲攻击,那肯定也能作为源炁外放得术法攻击咯。
费柳越想越激动,真是无知者无畏。
他不知道,他无意间的瞎琢磨,会发生什么,但总得试试吧。
说干就干,先不着急术法攻击,先试试精气结合。
可毕竟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他不知道该如何将精血和元气相融。
但既然无知,就会自己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琢磨事。
费柳按照正常思维去考虑,让分布全身的精血去融于元气,肯定不可能。
那么只能让元气导入精血、融于精血,可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元气导出之后,行至下丹田,再汇入精血之后,在其内横冲直撞,却毫无相融之意。
究其原因,精血、元气是两种完全不同之物,虽都吸收了天地之炁,但本质上却是相斥之物。
因此,犹如两股势不两立的仇人,拉拉扯扯之间,想拥抱,却反而你拳我脚打的不亦乐乎,费柳体内可就遭了殃,仿佛被人用烧热的针到处在扎,钻心的疼痛却抓不到挠不到。
没多久,斗大的汗珠如雨下,随着一声剧烈的痛呼,费柳收了功。
看来这个办法行不通啊!还是说因为没找对方法?
苦思冥想一阵,不得其解,一咬牙,继续!越挫越勇!
如此败了战,战了败,不知不觉过了数日。
“噗~”
一口鲜血喷出,费柳一脸的萎靡和无奈。
数日来,想尽了各种办法来融合,不仅没有任何进展,反而被精气相斗给误伤了。
“哎!算了吧,看来无法相融,想得过于天真了!”
正此时,突然!
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直透后背、两肋直至脑门!
费柳眼睛瞬间滚圆,正欲起身查看,一片无知无觉的识神透体而过,没有一丝停留。
费柳如坠冰窟一般无法动弹分毫,那种被穿体的感觉,犹如一支冰冷的利剑透体而过,将身、心、血、意识瞬间全部冰封一般。
三息时间过去,费柳意识开始逐渐模糊。
正在此时,一股暖意袭来,即将沉寂的意识被这暖意一催,开始回归。
费柳猛然一蹦而下,正欲作势挥拳。
“徒儿莫慌!”
黑暗中传来弁生轻柔的声音。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费柳闻言松开拳头,往后一倒瘫坐在床上,向弁生问道。
“有高阶修行者经过此处,你和它的境界差距太远,毫无还手之力,很是正常。实在是险之又险,如果再拖得几息时间,你将被神魂冰封而亡,连为师也救你不得了!”
“它?您是说它不是人类?那它是什么样的修行者?对了,它这么厉害,那我父母和哥哥姐姐……”
费柳听弁生如此一说,马上震惊的边问边跳起就欲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