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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片不算太大的空间,以现在的神魂去衡量,差不多有十个印堂这么大。
地上仅有一个小小的水坑,周边无花无草、无果无木,只有薄薄的一层雾气烟蕴。
空中一片白色,就是白色的虚空,什么都没有。
费柳临近水坑,仔细看去。
这哪是什么水,这不就是自己的神魂嘛!
这些神魂与自己有所牵连,又似乎断了根源,熟悉的陌生人!
但至少能感觉它们就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一般,血脉相连。
自己在看着它们的时候,感觉它们也在看着自己。
费柳神魂用虚幻的手指缓缓的向水坑触摸而去。
入手处,如水,但有点沉重。
没有散开的涟漪,只有一个凹陷,戳破凹陷,水一样的神魂向手指涌来。
让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
水一样的神魂不停的涌向手指,然后一路攀爬,直到手掌、手背、手腕、手臂、肩膀,直至蔓延、包裹住费柳的整个神魂。
刚开始,费柳惊奇之余有点害怕,但一种强烈的意念,让他没有作出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水一样的神魂包裹住自己。
随后,这些神魂开始渗透进自己神魂体内,并与自己的神魂融为了一体。
再看自己的神魂,如今已经不是气样形状,而是凝实了许多,开始半实半虚化了。
通过这些神魂的记忆,知道它们就是这么多年来,自己的那些被神脉漩涡席卷而来的细微的神魂。
经过神庭的滋养,如今已经进阶为液体状!
果然,这儿就是神庭!
而且,神庭对于神魂的滋养作用极大。
看来,只有打通了隐脉,真正拥有了神庭,神魂的修行才能赶上元气和肉身的修行速度。
毕竟,印堂只能保存神魂,而无法对神魂的滋养有大作用。
费柳难掩心中狂喜,仰天一阵长笑。
震得神庭之内嗡嗡回鸣。
但是,现在该怎么出去呢?
一时的兴奋又被泼了凉水。
费柳想找来时路,却再也找不到了。
无奈,只能在神庭之内重新一寸寸的天上地下的寻找。
一无所获!
现在水坑也没了,天上地下,整个虚空都是白白的一片和些微的雾气烟蕴。
这些雾气烟蕴,就是自己残留的神魂,还未被足够滋养成为液态神魂。
不会吧!
不会如此倒霉吧!
找到了神庭,却被封锁在神庭内,这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了!
如今的神魂,看不到、感受不到神庭外的任何事物!
如果真的出不去,自己的肉身岂不是成活死人了?
不对!
按照师父说的,神庭能与印堂打通,并组成魂海。
那或许能在神庭中,找到打通两者的方法吧!
至少不可能被困死,否则那些修练神庭秘法的前辈,不是都变成活死人了?
谁也别想和印堂打通了。
稍稍放宽了心,费柳开始细心、耐心的在神魂中寻找起异样来……
而在远离地下据点不知多少万里之外,句罗国的达达州、陈州、安州的三州交界处。
鬼眼一路向北后,又往东北方向行进至今,倒是没有再遇到什么危情。
昼伏夜行,尽量规避人类和妖兽中的高阶者聚集的门派、城池。
在各地的坊市、中小型修行门派等地明察暗访,如今依然没有行凶者的踪迹。
是夜,三州交界的某个中型坊市。
因地处三界,属三不管地带。
且周边有不少小型山脉、沟壑、草原,地貌复杂多变。
因此,是各类散修、凶犯、冒险者藏污纳垢的乐地。
坊市的核心地段,一栋三层建筑,在坊市中最高,也最为扎眼醒目,外形气派、装修豪华。
四通坊。
一如其名,生意通达四海,分号遍及三江,是东庚舜洲有名的商业老号。
即便在海族中,也有诸多分号。
可见其背后东家和实力必定不俗。
没成想,在如此一个不入流的中型坊市中,也有分号。
鬼眼身披斗篷遮住全身,迈步而入。
伙计上前招呼不停,鬼眼却兴趣寥寥,和伙计有一搭没一搭的打听着什么。
伙计看客人总是顾左右而言他,知道客人对于买卖不感兴趣。
但用神魂扫过客人斗篷,却被弹开之余,震得脑中嗡嗡作响,似乎要神魂离体一般,吓得他只能老老实实的作答不已。
“今日得道长大驾光临,鄙小店真是蓬荜生辉!您可是我们的大主顾了,东家说了,四通坊的任何分号,对您一定都是最高优惠。”
掌柜的很会做生意,老主顾上门,甭管真的假的,这话听着就是让人舒服,但有需求,能不上门才是怪事了!
“哈哈哈,多谢贵东家抬爱,贫道就不叨扰了,多谢掌柜的热情招待,福生无量天尊!”
但见道人一身玄色道袍,头戴逍遥巾,足蹬云鞋,臂挎拂尘,三缕长髯衬得仙风道骨,而眼神却总有一丝油滑闪过。
这不仅是一个道法高深的道门高人,也是一个参透了俗世人情世故的老油子。
“恭送道长,期待您的下次光临。”
道人刚要回礼,猛然侧头看了眼鬼眼,心中一声惊讶。
“嗯?海族!”
其不动声色的和掌柜告别离去了。
鬼眼和小二攀谈多久,也没有什么收获。
这已经是坊市的最后一家店铺。
之前的鬼眼,因为怕泄露自己真面目,只在中小店铺中扫听消息。
奈何中小店铺的消息来源过于狭小,尽是一些不靠谱的流言蜚语。
无奈,鬼眼只有硬着头皮来此打探消息,奈何,也是无功而返!
出了店铺,一阵思量,行出坊市后,腾空而起,往北飞去了。
却不知,坊市中,一道黑影悄然尾随而来。
鬼眼心里不知思量着何事,也未过于关注后方是否有恙。
“一个海族,大摇大摆在人世间行走,令人佩服!”
突然,一声传音袭入神魂。
鬼眼浑身一个激灵,只觉头皮发麻,被人欺身如此之近,自己竟然还无所知!
如果此人心怀恶意暗施杀手,自己岂不是危矣?!
鬼眼转身向后看去,蝎尾竖起,准备随时攻击。
遥远的黑夜深处,一团虚幻的光影正飞速而来。
未多久,一人在十丈开外立身而定,嘴角露着淡淡的微笑,手捋三缕长髯。
“贫道天清宗吕守阳,见过道友。敢问这位海族的道友,来我人族之地所为何事?”
有理有节,以主人之姿责问,倒也名正言顺。
“在下鱼鹦容大人座下鬼眼,来此乃是追查一个凶犯!怎么,莫非道长想要揽下此事?”
鬼眼也是理直气壮,矛头直指。
“哈哈哈,信口雌黄!就凭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指证我们人族是凶手了?何况,行的是什么凶?说不准是替天行道,杀了恶徒做了好事呢?!”
吕守阳闻言也是心中一凛,能让鱼鹦容这位大能派出手下查找,看来事情不小啊!
“哼!明给你说吧!此人杀了容大人的嫡孙!容大人留有分魂在其孙儿体内,如今有凶手影像在手,岂容诬赖!我劝道长莫要多管闲事!免得引发人海两族大战!”
鬼眼恫吓着。
作为老龙海的实际掌控着,鱼鹦容完全能以一己私利,而用冠冕堂皇的借口向人族宣战,这也是大人物们的惯用伎俩。
“哦?你确信因为一己私利,要挑起两族大战?”
果然!事情比想象中要严重不少啊!
“近来,本宗接到门下诸多小宗派的来报,有不少凡人乃至整个村落都被屠戮一空,所有人员都是被吸食完一身血肉而亡,鬼眼一族好吸人血肉,想来,此事与你有脱不了的干系吧?”
吕守阳话锋一转,咄咄逼人。
“但不知,此事是你个人所为,还是鱼鹦容纵容你所为?要是让龙王知道了,不知你和鱼鹦容又该当何罪?!恐怕那时不是两族大战,而是我族大能出手灭了你们海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