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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崖壁上,吴邪和老痒心急如焚,
他们这一路可谓是惊险万分。
跟面具猴群斗智斗勇的好一会后,吴邪急中生智用信号弹的光热驱散了这些怪物,
之后原本他们还想拼命往上爬,可随着他们越往上,枝桠越来越密,
等再强行爬了一段时,青铜枝桠已经密集到了无处插脚的地步,
青铜树四周的岩壁也开始变化,出现了天然的钟乳石锥和一些溶解的岩帘,显然已经出了人工开凿的范围。
岩壁上还开始出现一些大小不同的岩洞,都不深,能看到底,有几个岩洞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被手电照射后还会发生一定的反映,
而那些面具猴子也再次出现了,这些干尸停在树上,明显毫无声息,肢体扭曲而怪异,那种诡异的面具没有随着尸体干瘪而脱落,仍然默默地盯着两人,似乎随时会复活。
那种带着面具的猴子干尸,毛发大部分都脱落了,呈现灰白的颜色,看起来与人类的皮肤有一分相似,但是仔细去看,却发现有非常明显的病斑,肢体扭曲而怪异,
脸上的那些诡异面具,看上去是石头质地,打磨的非常完美,没有随着尸体干瘪而脱落,仍然默默地盯着两人,似乎随时会复活,
路难走,还有诡异的拦路虎在前,吴邪认为此地不宜久留,顿时想绕路爬岩壁,老痒却不知为什么有些犹豫,于是两人打了颗信号弹想看看离顶部还有多高,
结果信号弹一直飞到顶端,都没有撞到头,在它重新落到离两人还有六十几米的时候,
他们清楚的看到,青铜树杆上,附满了一张又一张的诡异面具脸像,
信号弹坠划过这一段区域时,这些脸还动了起来,纷纷避开灼热的光球,看上去,就像一只又一只长着人脸的甲虫。
两人只讨论了片刻,吴邪就将原本不够长的双股绳拆成了单股,老痒从背包里拿出一只水壶,用一种水手结绑好,用来当做重物体,用力甩向对面,几次尝试后,牢牢绕住了对面的一根石笋,他又很专业的在这边打了一个特殊的,可以在对面解开的结,表现得意外的专业。
吴邪本来还挺好奇,但听老痒含糊说是在监狱里学到的后,虽然没信,也懒得再拆穿细问,
紧接着,在通过这条绳子去到崖壁时,因为老痒依旧表现的很古怪,死活不肯做打头过绳道去崖壁,吴邪只能打头,
当吴邪有惊无险的爬到石笋那端所在的平台上时,老痒再三让吴邪检查了四周,没有异样后他才准备过来,
结果在半空,还是出现了意外,
在老痒爬到中段时,吴邪这边缚绳子的石笋却发出了一声怪声。
两个人同时僵住不动了,老痒一脸惊恐地看向吴邪,
吴邪有些僵硬的扭头,在他旁边的石笋上,一道新出现裂痕此刻异常刺眼。
心里一咯噔,他立刻大叫:“快爬!这里顶不住了!”
——————
树干段的两人还在生死时速,树顶在老痒预想中应该会打起来的两人却分外平和。
张言看向前方那个跟他一模一样,但是明显更加冰冷淡漠的白衣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灰”衣服,低声笑了,
他衣服在来时就染脏了,还脱了外袍,对方道袍却依旧白净如雪。
看向对面那“人”,张言心里意外的平和,生不起一丝一毫的敌意,反而有些亲切,
这人……倒更像是最初他刚和那东西绑定时的样子。
心里瞬间想到很多的他叹口气,向前走了几步,对那个明显正在调整表情,试图让自己显的温和些的“张言”友好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面前那人听见张言的话,试图回以一个表示善意的微笑,但在发现笑的僵硬的不行,不如不笑后,只好作罢,
他磕磕绊绊道“吾…我本…你一段精神记忆留存,可自便。”
尽力温和不冰冷的说完这段话,他就下意识又恢复了原本的淡漠,直接了当的微微侧身示意张言跟他走。
张言无奈的笑了笑,他大概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来过这个世界了。
看着这个更像曾经的自己的精神体,心里有些怀念和探究的他默默的跟了上去,
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都忘了呢?
跟在“张言”身后,张言陷入沉思。
两人一路沉默着钻进树根缠绕着的中央靠前一点的地方,在纠缠的树根空隙间,进入了一个矮小的空洞,
四下看去,这里是整个根包里根须都比较稀疏的地方,
这时,前面的“张言”指了指树根缠出来的空洞中央,
那里正立着只一人多高笑容奇异的看着他们的多臂蛇头雕像,比起外面的那四只,明显更精致,姿势也变了。
不过“他”指的不是雕像,而是雕像前面似乎是用来供奉的青铜雷云纹缠蛇巨鼎,
“入口。”
张言打量了两眼,发现是机关,没忙着启动,而是走到雕像前看了看“这是这里的祭祀巫师像?”
“张言”不带丝毫感情的点头,跟着看了眼那雕像,便继续专注的看回张言“吾…我等该下去了,时间要到了。”
时间?张言有些疑惑,但还是点点头,走到巨鼎前敲了敲,简单查看了一下后,就抓住巨鼎一只鼎耳,将整个鼎转了180度,
只听咔咔的几声响,雕像与巨鼎前的地面上出现了一条暗道。
这时“张言”指了指那暗道,对张言淡淡道“我在下面等你”
说着人影就消失不见了。
张言看着消失的人影,走上前看向暗道,发现里面雾气弥漫,但隐隐有一种微黄的光芒泛出,他叹口气,直接纵身跳了进去。
一落地,张言环顾四周,一眼就看见了这个由青铜构成的空间中央被数十根铁链缠绕封锁悬挂在中央的,巨大的琉璃黄琥珀尸茧。
那些透过微薄雾气散发出去的微光正是由这尸茧散发而出。
四周和地面似乎都是由青铜构成,布满了类似青铜树表面的云雷纹饰,但又有细微不同,入微之处也更加细腻精致,少了外面的粗犷感。
除此之外,只有尸茧正下方正对着的地面是一块等长宽径的,不知什么材质的类似琉璃面的微黄色椭圆半透明板。
而“张言”正盘坐在这个椭圆板一侧端点旁的蒲团上正襟危坐,明显在等着他,
看着张言走了过来,“张言”挥手,抚向他对面那一端空地,示意他也坐。
张言再次无奈笑笑,走到“张言”所指的另一端,取出背包里那个跟“张言”身下一模一样的蒲团盘坐下,
“你好像早清楚我现在的情况,可以说说这里,还有你的存在是怎么回事吗?”
“张言”依旧是原本的冷漠表情,他平静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淡淡道:“按照本体,也就是你曾经的猜想,此处最初应是神话时代一种用特殊手段打造的青铜与精神力量结合后所构建的一处陷阱”
张言想了想那模糊不清的原著内容,皱眉“捕猎烛九阴?”
“张言”略微不解的看了一眼张言,有点疑惑自己这个明显已经忘了那段记忆的本体怎么知道,
但想到自己毕竟只是对方曾经的一小段记忆,总有不知道的,于是只淡淡点头,
“烛九阴有一眼,可构建强大的精神幻境,诱敌与捕猎,普通人见之,将瞬间迷失,直面心中一段最深的黑暗与恐惧,无有例外,然,成其萧何败其萧何,
部分人类利用烛九阴于精神上的敏感性,铸造了这株可模糊现实与虚幻边界的青铜树,又于此处利用血祭施加精神意志,反使烛九阴错将幻境当真实,从而被引诱而来,杀之。”
“后来呢?”张言饶有兴致问,
“随着无数次这般的祭祀诱捕,树上残留的精神力量越来越强,在某次,那些人发现这里出现了变化,不仅围猎可通过幻想事物变成现实而愈发简单,
在某些辅助手段下,这座祭祀物似乎已经可以真正变虚为实,将这片化为一个独立永恒的世界。在欲念与长生的诱惑下,族群的贵族开始大肆祭祀,加猎烛九阴的同时,扩大这棵树的力量,纵使由人入魔成怪,也在所不惜。”
相比对面的冷然危坐,张言就随便多了,没形象的托着下巴发问:“假的就是假的,所以实际上终究只是镜花水月梦一场是吗?那些人之后呢?”
“张言”看向尸茧,神色冷漠的平铺直叙“自是达成所愿,与树永存。”
说白了,全死光了。
张言嘴角抽了抽,又忍不住低头笑起来,
这话说的…有水平!
不愧是曾经的我!
…………
老痒可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此刻居然是在悠哉听故事。
大难当头,都不用吴邪提醒,他已经自发的加快速度向前爬动,
可是单股绳实在太细,十分抠手,又有一定的弹性,他在半空每爬一步,绳子都会发生非常剧烈的抖动,让人怎么爬也爬不快,
甚至因为绳子抖动过大,乳石那端再度发出了悠长而清晰的碎裂声,吴邪再怎么想按回去都没用。
眼见石笋马上就要完全短裤,吴邪彻底急了,一边催促老痒加快速度,一边赶紧扑上前扯住绳子,绷直它让老痒好受力并试图减少乳石的受力,让它不再继续断裂,
可随着他扯绳的力道越来越大,这边乳石还没断,靠对面绳端的一截就已经晚节不保自行断裂了,
随着一声脆响,铜树那一边的打结处拉断,老痒顿时像荡秋千一样划过一道大弧线,重重撞到了一边的崖壁上,直接被撞的七荤八素的,绳子都差点握不稳了。
吴邪赶紧想将老痒拽上来,结果这边挂着的乳石也终于断了,
这下压力瞬间都压在吴邪手上了,他扯着绳子,好不容易才将老痒拽了上来,
两人还没喘口气,刚才还空无一物的岩壁上,突然从缝隙中爬出了许多甲虫一样人脸面具,
它们相互簇动着,一边发出悉数地声音,一边潮水一样向两人缓慢的围了过来。
咋一看过去,就像无数的人帖着墙壁,俯视他们。
吴邪顿时后悔的想打自己一耳巴子,
光想青铜树上有,怎么就没想到岩壁上可能也有呢?
但是现在后悔这些已经来不及了,他刚想去抽腰间的枪,一只大手一样的黑影突然从天而降,一下子抓在了他的脸上,
吴邪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几只毛绒绒的东西直往他嘴巴里钻。
慌乱间,吴邪赶紧去掰那个面具,同时咬紧牙关,不让那东西进来,
可才掰了一下,那面具竟然自己掉了下来,
他赶紧把它扔了出去,结果不巧正扔到老痒屁股上,老痒大骂一声,忙不迭一枪柄将它砸了下去。
这边的吴邪刚舒口气,一转头,又是四五只螭蛊跳到了他头边上,吓的他一个哆嗦,抬手就是四枪,可是根本不管用,一下子又是十几只涌了过来。
两人只能一边后退,一边开枪,但是形势却没有一点改善,
只见潮水一样的螭蛊从他们两边直围过来,转头一看,四周岩壁上面已经爬满了这种东西,互相触动,一时间满耳都是诡异莫名的声响,简直让人头疼欲裂,一个分神,就随时有几只窜起来,直往人脸上扑,一个不小心都可能中招。
被逼无奈之下,老痒最后抓起吴邪卡在一旁的火把就往螭蛊上面扫,
但螭蛊只是后退一点就又绕开向前扑,一时间四面八方都是这种面具虫,根本顾及不来。
“我没招了!搏一下吧!”
老痒一边大叫,一边用拍子撩乱砸:“真艹他妈的倒霉,怎么上次来就没这些东西!”
看着这些东西,吴邪心里也在直哆嗦,
这些螭蛊本身并没有多大的攻击力,只是数量实在太多了,又有坚硬的面具保护,很难完全杀死,
而这些还只是几千年繁衍后幸存剩下来的,
至于当年为了保护这棵铜树,古人到底制造了多少这种东西,就无法想象了。
两人被围攻之下,渐渐开始分开,
在老痒又一次甩开身上的螭蛊,想重新回到吴邪身边来时,他抬头看向吴邪,突然呆住了,惊叫道:“老吴,你怎么回事?”
见老痒呆在那,几只面具在他肩膀上直往他脸上的衣服里爬去都没反应,吴邪急忙大叫道:“什么怎么回事!小心!”
老痒才反应过来,慌忙把肩膀上的螭蛊拍掉,又紧接着继续问吴邪:“老吴,我说你——没发现?这不对啊!”
“什么不对!”吴邪拍掉挡路的螭蛊,将老痒拉过来,不耐烦地大叫:“什么时候了,有屁快放!”
“你看看你,身上一只面具都没啊!它们怎么不爬你身上去!!不可能啊!”
……………………
此时张言这边氛围依旧,安静祥和的等同好友悠闲聊天:
……
“这些古人为什么一定要捕猎烛九阴?”
“剥皮炼油,获取力量,神话物种浑身是宝。”
“用这种油当灯?有点奢侈吧?”
“此油耐烧,燃烧时间直追真正的人鱼之油,炮制做长明灯后还可浮现随心幻境,若不提副作用,服用后还可增强精神,延长寿命。”
张言咂咂嘴,难怪这里曾经的那些人这么热衷捕猎烛九阴,
差不多知道这里大概什么情况后,他倒是好奇另一件事了,
他看向“张言”:“那你又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我当时也想杀烛九阴,然后搞破坏烙印了一个你在树上?”
听到张言的这句调侃,“张言”的眼神里却首次出现了无奈,
他轻声道:
“我是你曾想绕开惩罚,试图留下的一小段记忆,方便你再度回来行事的同时,守着这里。”
“奈何,你真正回来的时间却是这么迟,实际我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消散,若不是此番机缘巧合,被同来的那人触动印记影像,又有你在旁,我此时也是不存在的。”
深深看着怔住的张言,他发出一道悠长叹息:
“留我时说好二十年的,你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