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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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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有些时候要耐得住寂寞。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

    更多的时候却是需要睚眦必报,该出手时就出手。面对生活的诘难,总要做点什么,即便是苍天有意为难自己,也要勇敢的亮出自己的利剑。利剑划破长空,给暗黑的天际浮现一丝光明。

    生活如果平顺的日子过得久了,往往就忽略了危险。杨摩西便是如此,近一年来生活太过顺利了。范大成拿了钱之后把上下打点的井井有条,渡边次郎对于杨摩西那是言听计从,比自己的儿子都听话。当所有的人都在对自己示弱的时候,内心就膨胀了,杨摩西也不例外。自以为是一个了不起的英雄豪杰,即便是放在历史当中,也是一位人杰。

    有了几分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意思。渐渐地就不把渡边次郎放在眼里了,虽然安排花大虫对渡边次郎进行监视,但也仅仅是监视白天。渡边次郎进了商行以后,具体做什么,杨摩西并不知情。花大虫也提醒过,近期渡边次郎的行动过分有规律,几点几分吃早饭,几点几分上厕所,进门肯定是先迈左脚,不带有半分差错的。虽然看起来合情合理,但是过分合理的事情总是透着那么几分古怪。

    杨摩西倒是觉得渡边次郎被自己给镇住了,在清平县城之外的地方可能渡边次郎能整出点什么动静来。但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渡边次郎就得老老实实的乖乖听话。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清平县现在是杨摩西的天下,自己就是这片土地上实实在在的王。

    渡边次郎看到杨摩西放松了对自己的警惕,就抓紧时间筹备刺杀行动。筹划许久之后,才有了醉仙楼一网打尽的战斗行动。行动代号就叫剿灭行动,旨在打掉清平县的官僚体系,彻底瓦解县内的管理体系。其实渡边次郎原本的计划是先对杨摩西下手,打掉保安团之后再说,后来多次推演,如果先打掉杨摩西这个点,中国政府肯定会另外派驻保安团团长。县里的官员也肯定有所警觉,不如一网打尽来的痛快。

    现在全县的官员除了范大成之外,都被困在了醉仙楼。大火迅速蔓延,已经烧了有一刻钟了,楼内的官员伤亡已经过半,很多官员平日里养尊处优,吃喝玩乐,骄奢淫逸把身体都给玩垮了。争抢楼梯的时候根本占不了上风,加上惊慌失措毫无组织,不少官员被推下楼梯,有的被摔死即便没有摔死大火也给活活烧死了。现在大家蜷缩在二三楼。上不去又下不来,下去全是火,上去就是顶楼了。这醉仙楼修建的时候是高规格,当年范老爷子主持修建的,每层楼四米左右的高度,三层楼就超过了十米。这个高度跳下去非摔死不可。

    下面花大虫急得满头大汗,眼看火势越来越大,可是自己却毫无办法。醉仙楼是这周边唯一的一座高楼,周边全是平房,想要借力爬上去也是不可能的。花大虫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开始砸开周边民居的大门。

    发生这么大的事,周围的人早就醒了,可是谁也不敢开门。听着外面有枪声,而且火光冲天,有那胆大的透过门缝儿偷偷看着。眼见醉仙楼被火光包裹,楼底下还有一群人在拿着枪对着楼里面射击。等到火势起来以后,这伙人才撤去大半,撤走没多大会儿功夫,一个人从天而降,手持驳壳双枪,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把留下的人都给放倒。放倒之后还不忘上前补上一枪。把这些人的武器全部收拢起来放在一旁。

    花大虫砸开门以后,让老百姓抓紧时间救火,说是县里的官员都在楼里呢。可是老百姓根本无动于衷,平日里这些官员不关心老百姓的疾苦,这会儿被困在醉仙楼里面,烧死才好呢。除了几个别的人拿了水桶救火,大部分人选择冷眼旁观。

    “乡亲们,求求你们了,帮忙救火吧。都是中国人,不能见死不救吧?”花大虫说着给乡亲们跪下了。

    “花大哥,起来起来。弟兄们到了。你这样不好使,让我来。”

    花大虫回头一看,是郝大富带着人急行军到了。可算是见到自己人了,悬着的心才算有点着落。

    “好兄弟,团长还在楼里呢。”

    “我知道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救人要紧。乡亲们,只要你们拿起家什救火,每人两块大洋。等会儿火扑灭了,我带着大家去保安团领钱,好不好?”

    “长官说话算话不?”

    “你放心,谁要是把我们团长给救出来,奖100块现大洋。”

    一听这话,老百姓抓紧时间回家拿家什,得亏每家每户都有机井,还都有大缸存水。不大会儿功夫一百多号人就拎着水桶开始泼水。

    “乡亲们,听我指挥,咱们先灭门口的火,这样咱们冲进去好救人。”郝大富指挥乡亲们先灭正门的火。

    “兄弟,这样就算是灭了正门的火,进去也找不见人,里面全是烟根本看不清楚。”

    “花大哥,有啥好主意吗?”

    “让弟兄们从乡亲们家里搬八仙桌出来,再用梯子给固定一下。我会轻功,只要能够到二楼我就能进去。再就是让兄弟们喊一喊,看看团长在哪。”

    “好嘞。”郝大富安排人抓紧时间搬桌子梯子做一个简易的云梯。

    “杨团长,杨团长,你在哪啊?兄弟们救你来了。”郝大富让下面的弟兄们扯开了嗓子喊。

    杨摩西听到下面人在喊自己,这下算是有救了。让两个卫兵抓紧时间回话。

    “弟兄们,团长在三楼,团长在三楼,快来救我们啊。”

    大火已经把一楼易燃的东西都给烧了,只剩下支撑醉仙楼的大柱子还没烧着。这是上好的木料,使用之前做了防腐防火处理。一时半会儿还真就是烧不断。

    “团长你放心,花大哥去搭架子了,不知道团长受伤没有?能不能动?”

    “团长中枪了,穿了避弹衣没啥大事,能动弹。”

    “别着急,一会儿就上去了。”

    不大会儿功夫找了十来张八仙桌,还有二十多个梯子。用叠罗汉的方式,迅速给搭了一个简易的高台。足足有两层楼那么高。

    “兄弟们,你们去找两根大绳子来。要是找不到就多找些棉被来。”

    “这位大哥,你找绳子干什么?”人群里有一个小伙子问道。

    “我上去以后,把绳子顺下来,你们扯住了,就算是一个简易的索道,我把人顺着绳子顺下来。”

    “我要是拿了绳子是不是有奖励?”

    “想要什么奖励快说!”花大虫有些不耐烦了,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讲条件。

    “我就是个编绳子的。十几米的绳子我有。一根二十块大洋,等到把团长救出来,我想加入咱们保安团咋样?”

    “没问题,你快去拿绳子吧。”

    都这个时候了,就别纠结多少钱的事了。能有趁手的家伙把团长救出来再说。

    不大会儿功夫,小伙儿把绳子拿来了。

    “大哥,咱可说好了,二十块大洋一根。我这绳子防火你放心就行了。我们祖祖辈辈都是编绳子的,不光结实还防火呢。”

    “好嘞,团长要是救出来给你记一大功。”

    花大虫让弟兄们把高台往醉仙楼靠了靠,只见花大虫几个起落就到了高台最顶端。

    “里面的兄弟注意啊,我把绳子扔进去,你们抓住了。听到没有?”

    “听到了,花大哥你扔吧,我们注意着呢。”

    花大虫在绳子一端绑上一根木头,甩动起来,瞅准机会顺着窗户就扔进去了。里面的两个人抓紧时间接住,给绑在屋里的柱子上。

    “花大哥,绳子接住了。”

    “好嘞,这就来救你们。”

    花大虫把绳子另一头绑在八仙桌上,这就成了一道简单地索道。花大虫一运气,舌尖一顶上牙堂,瞅准了绳子,施展轻功提纵术,脚尖轻点绳索,算是借助绳子提供的一个力量,几个起落就到了醉仙楼上。

    “团长呢?”花大虫到了醉仙楼先打听团长。

    “大虫啊,我在这呢。”

    “没事了,我这就救你出去。”

    花大虫把剩下的一条绳子取出来,在屋里的柱子上拴了一个扣,另一头绑了一个凳子。

    “下面的弟兄让一让,我要扔个凳子下去,看见了抓紧时间把绳子拽紧。”花大虫抖丹田喊了一嗓子。不愧是练家子,中气十足,声震屋瓦。

    “花大哥,你快扔吧。我们看着呢。”

    花大虫朝着没人的地方就扔下去了,凳子一落地,下面的人抓紧时间拽紧。然后在绳子的末端铺上十几床棉被。

    “团长,你先下去?”

    “让两个弟兄先下去吧,我看看怎么下去。”

    “好嘞,两位兄弟,就麻烦你们给团长来个示范了。这样,你们脱下一件衣服,一定要结实,拧成一股绳,搭在绳子上,咱们在高处,顺着窗户就滑下去了。记住已经抓紧。中途要是松手可就危险了。”

    “好嘞花大哥。”

    两个人抓紧时间脱下衣服,拧成一股绳,顺着绳子就滑下去了。不大会儿功夫两个人就落了地了。

    “团长,花大哥,我们下来了,你们快下来吧。”

    “团长,你听到了吧,他们两个已经下去了。你也抓紧时间下去吧?”

    “好的,你把我两只手绑起来,这样我就掉不下去了。我怕我挨了一枪,中途没了力气。”

    花大虫把杨摩西绑在了绳子上,本来只绑手就行了,可是花大虫觉得这样不安全。索性把脚也给绑上了,就跟农村绑猪差不多。

    “下面兄弟们绳子稍微松一松,我把团长顺下去。你们可千万接住了,团长受伤了。”

    下面的人绳子一松,花大虫把杨摩西推出窗外。拽住杨摩西的身体对下面大喊。

    “把绳子拽紧了,团长要下去了。”感觉绳子一紧,杨摩西顺着绳子就下去了。

    花大虫回头一看,已经有不少人站在后面等着了。

    “你们记住了,双手一定抓紧了,不然半路掉下去非摔死不可。你们一个一个来,人多了下面人可拽不住。”

    后面的人争先恐后的往前抢。

    花大虫一看,我要是跟他们抢绳子肯定是来不及了。还是顺原路回去吧。说话间,运起轻功,踏着绳子就到了搭建的高台之上。眼看大火已经上了二楼,开始向三楼蔓延。高台下面的梯子也已经开始着火。

    花大虫事不宜迟,手抓着八仙桌的边缘,开始快速往下走。

    “上面的人,别抢,抓紧时间下来。再不抓紧就来不及了。”下面的弟兄们冲上面大喊,虽然那帮当官的争先恐后,可是真要往楼外跳的时候又不敢了。有几个胆大的,学着杨摩西他们的样子也下来了。

    楼上剩下的就是老弱和女人了。几个陪酒的美女,这是已经花容失色,也顾不得穿的旗袍露肉了。这时候活命要紧,眼见没人继续,有个美女壮着胆子站在楼边。早就准备了一根湿了水的绳子,两只手死命的抓着绳子。眼一闭就听耳边呼呼风声。不大会儿功夫就落了地。

    “姐妹们,快下来吧。别等了,再等真没命了。”下来的美女冲上面大喊。

    第二个美女战战兢兢的站到楼边的时候,心里紧张万分。虽说有样学样,可是心里无比害怕。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到了半路的时候绳子卡了一下,美女一愣神的功夫,手上的劲力就有些消了,整个人就掉了下来。醉仙楼门前全是青石板铺的路,掉下来之后声都没吱一声就死了。

    上面的人这下更加慌了。

    “上面的人,别怕,抓紧下来吧。顺着绳子下来可能还能活着,要是继续等下去,火就上去了。谁也跑不了。”

    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毫无思考能力。上面的人两条腿打着哆嗦,眼见楼梯口已经看到火光了。也顾不得许多了,开始争先恐后的往绳子上爬。五六个人谁也不让谁,都上了绳子。

    第二个一看这样大家非得都死了不可,一脚就把前面的美女给踹下去了。趁这个空档,老头两脚用力往后一蹬,也算是顺利着陆。后面的几个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眼看老头落地了,大火也已经到眼前了。谁也不让谁,一起出发了,下面的人根本没注意,猛然觉得绳子力道加重,这边没抓住绳子就撒了手。除了最后一个女人反应快死命的抓住绳子,前面几个就跟臭鸡蛋一样掉在了地上。即便是最后的女人也没能活下来,被大火很快就吞噬了。

    除了杨摩西之外,总共下来的四个男人一个女人。

    “团长,刚才有个活口,审了一下是个日本人。应该是渡边次郎那小子策划的这次行动。接下来怎么办?”

    “参与救火的该给多少钱,给多少钱。郝大富你带人抓紧时间把渡边商行给我包围了。格杀勿论,一个活口不留。”

    “好的团长。”

    “其他的日本商行也不要放过,把渡边商行灭了以后,剩下的日本商行也一个不留。这帮狗日的,我还给他们脸了。”

    杨摩西这才要血洗渡边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