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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的眼神在空中飞舞交织着——赵蔺、赵蓉喜欢听赵廓他们讲外面的故事,晨晖女校是封闭式管理,离皇城又近,几乎没有出去见识的机会。赵廓三人又需要大姐二姐为他们求情讨保——赵似的育儿理念是女儿要娇养,儿子要严管。所以犯了错,公主在父皇跟前的面子比皇子们要大得多。于是迅速结成了联盟——皇子们不仅在景灵小学读书,每隔五天要跟着赵似,或者是御前带械侍卫—这是在官家出巡或者征战的情况下,去怀德营,与怀德郎以及长子营的诸长子尉们,舞刀弄枪,骑马射箭。年纪稍大一点开始接受军事训练——在教官的指挥下行军布阵,教阅演练。出去的机会多,皇子们能帮着捎带回来好玩的小玩意、好吃的零食,讲述外面的趣闻。他们如此放养,肯定少不了惹事生非,在被父皇严惩的时候,公主们帮着求求情,少说能减免过半的惩罚。互利互惠,结成了“神圣联盟”。看到满殿的孙子孙女,朱太后是心花怒放,浑身上下每一个毛细孔都洋溢着欢喜。这几年她身体日渐衰老,但是儿孙满堂的喜悦让她比历史上多活了好几年。十三哥最大的儿子都有十一岁了,最小的五皇子在恭妃何氏身边,也有两三岁。虽然还没有皇嫡子,但是已经足矣,这大宋官家之位以后永远是我儿孙的,谁也抢不走了!“快把主食上上来,把菜都上齐,不要饿着我的孙儿孙女们。”朱太后吩咐圣慈宫宫监李香药。“是娘娘。”很快,能自己吃饭的皇子和公主们被安置在一处,边吃边聊,叽叽喳喳跟一群麻雀在争食,隐约听到什么景灵三虎等言语。皇后曾氏、德妃李氏都说过,这样不好——食不言寝不语。偏偏朱太后喜欢这个热闹劲,皇子公主这样吃饭能多吃一碗,她看着活泼可爱的孙子辈们,心里喜欢,也能多吃半碗。太后喜欢,能说什么,只能顺其自然吧。吃到一半,赵似在李芳的陪同下赶到。“母亲,儿臣有事来迟了。”赵似恭敬地说道。只要他不出京,基本上都会赶来圣慈宫,参加晚上的家宴。“你国事繁忙,能来就行。”朱太后笑着答道,“你的饭菜都备好了。香药,赶紧给官家端上。”“是娘娘。”赵似一到,刚在还在那里跟几位姐姐妹妹们吹嘘自己英雄事迹的赵廓,顿时就跟见了猫的老鼠,恨不得把自己隐入到旁边的柱子里去。刚才在一边补充、话里话外也给自己加码的赵廉,恨不得躲到姐姐妹妹后面去。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可惜赵廓、赵廉的期盼没有得到上苍的响应,赵似洗了手,坐到朱太后左下首,皇后曾氏的对面,一眼就看到了赵廓他们。“大哥、二哥、三哥,你们今日在景灵小学,进学得如何?”赵似顺口问道。此时的他像极了一位忙完工作回家,顺口问及儿子学业的父亲。四皇子赵康才五岁多,还没到六岁上学的年纪。所以只有三位皇子在景灵小学就读。赵廓低着头拼命地扒饭,闻声抬起头,表示自己嘴巴塞满了饭菜,无法回答父皇的问话。赵廉支支吾吾地东扯西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三哥,你说说。”赵似不动声色地问道。“回父皇的话,今天我学了国文,《论语.里仁篇》,‘子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学了数学,五十以内加减法;学了《自然》...大哥、二哥学得什么,儿臣就不知道了。”snew赵庚站起身来,侃侃而言。赵似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还有吗?”赵廓和赵廉紧张地看着赵庚,担忧他把不该说的全部说了出来。德妃李氏也有点紧张,她只想在私下跟官家说一说皇子教育的事情,不想在这样的场合把事情抖搂出来,坏了太后和众人的兴致。赵庚眼珠子一转,又说道:“课余时间,儿臣兄弟三人,与十一伯蔡王府上的大郎、三郎、五郎和六郎好好玩耍了一番,大家都很尽兴。”赵廓和赵廉长舒了一口气。李清照却是哭笑不得,这个老三,小小年纪居然懂得春秋笔法了。“十一哥府上的?”赵似追问了一句。“是的父皇,蔡王府上的赵不桓、赵不楷、赵不枢、赵不杞。”赵瑛看到危险已过,连忙把喉咙里的食物咽下,抢先答道。赵不恒?历史上应该叫赵恒,靖康年间的宋钦宗。现在是自己即位,十一哥的儿子们必须按照辈分来取名了。他和自己一样,属于太宗一支。自己这辈属于士字辈,父皇属于仲字辈。不过由于祖父神英庙皇帝成为仁庙皇帝的养子,被立为太子,父皇由赵仲针改名为赵顼,成了皇太孙。而自己几兄弟,生下来是皇子,名字照例不按辈分取,统一某个部首——自己几兄弟都是人字旁取名。现在自己的儿子是皇子,可以不按辈分取名,十一哥的儿子们却要按不字辈取名了。不过赵佶,你小子心里还藏着事啊。按理说,宗室王府取名,按辈分就好了,赵不平、赵不群都可以。偏偏你给自己儿子取名赵不桓、赵不楷、赵不枢、赵不杞。除了不字辈分,后面都是木字旁的字——这是宗室给皇子取名的潜规矩啊。你仗着生儿子比自己早一年,抢先如此取名!你小子有异心啊!呵呵,既然你按木字旁,我就给皇子取广字头,公主取草字头——按例公主取名很随意的,金奴、玉盘等等,朕偏偏不,就按草字头取,我是天子,有权力任性。我女儿是草字头,你儿子全是木字旁,呵呵,看世人笑话谁。“嗯,好好上进学习,不要仗着自己皇子身份,在外面胡作非为。”“儿臣不敢。”赵廓、赵廉和赵庚连忙答道。“好了,吃饭了,官家你在外面忙碌了一天,也饿了,吃饭了。教子的事情,吃饱肚子再说。”朱太后出声转圜。“是母亲。”赵似恭敬地应了一声,不再追问,和大家一起享用着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