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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团楼一进门,左手边的教室是职员办公室,不过到了这会儿,老师们大概都在各社团里忙着收录新生的事,所以办公室里空空荡荡。
职员室的对面是供学生会成员使用的休憩室,里面虽装潢简易,不过在制作各类饮品的设备方面倒是十分齐全。
南步在咖啡机前叮叮当当地工作了半天,做了两杯冷饮出来,插上吸管给坐在桌前的成绯月递了一杯过去,说是焦糖玛奇朵。
绯月“哇”了一声,欣喜地接过,刚想搅动吸管,手就被南步及时按住。
“焦糖玛奇朵是不可以搅拌的哦!”南步十分严厉地纠正道:“按照原本的顺序去品尝它的味道,由甜到苦、再到甜的过程,这才是焦糖玛奇朵的真谛。”
“...”
绯月没说什么,听话的就范,心里倒是想到了蒋柏林,此类的对话听上去就像自己平时会对柏林说的。
说到柏林,绯月最近总觉得他爱往一年部跑,也不知道是在忙着纳新还是忙什么别的。就连今天也是,本来要一起去十四行诗的,结果他却说自己在一年部有点事情要处理。
绯月懒得跟过去,正巧南步也邀自己来休憩室喝咖啡,便索性蹭了过来。
“好喝嘛?”南步闪烁着充满期待的眼神问道。
绯月觉得南步此时的表情和平日里绷着脸谨言慎行的学生会主席相差甚远,觉得她反差的有些可爱,便笑起来,回了一句:“超好喝。”
南步也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
今天叫绯月过来,南步其实还是想与之商谈“十四行诗”的纳新问题。
本以为蒋柏林会跟着一起来的,毕竟这两个人每天近乎形影不离,结果出乎意料的,只有绯月自己过来了。
问她蒋柏林去哪了,她打趣说那人在一年部怕是有外遇了。
南步没理她的玩笑,又心想着绯月和蒋柏林大概算一个人,跟哪个说都无所谓,于是就跟绯月谈了起来。
据南步所说,因为学校改了规定的缘故,目前大多社团都迅速达到了满员状态。但想要容纳90%以上的一年部新生,还需要继续扩大剩余社团的规模。
虽然“十四行诗”可以凭借其卓越的成绩,在纳新方面被“通融”一下,但总共只有三个成员未免也太不好说话了。
又不是斗地主。
而社长蒋柏林又对“收回教室”的威胁完全不为所动,目前纳新周都快结束了,十四行诗还是一个人都没招进来。
因此忍无可忍,南步只好率先采取了自己的办法,所以现在仅是特此通知一声。
那个办法就是:强迫齐璟热烈加入十四行诗。
“南步,”绯月的唇松开吸管,娥眉微蹙,问道:“所以姐夫真的答应来‘十四行诗’?”
南步正喝到焦糖玛奇朵的那层苦味,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姐夫”叫的直接苦进了气管里,咳嗽了好一阵才平息。
她横眉怒目地瞪了绯月一眼,回想起上次蒋柏林叫自己大嫂就已经令自己很不适了,现在他女朋友竟然开始称呼齐璟为姐夫…
这两个人到底论的是什么辈分!
绯月见她被这声“姐夫”呛出眼泪,倒是笑的格外高兴。
“没想到姐夫竟然还有这个爱好,”绯月继续幸灾乐祸,双手合十拍了个巴掌,道:“真是出乎意料!”
“你还好意思说!”,南步见对面那个明显在调侃的女生,白了她一眼,又训斥了一句:“还有别再叫姐夫了,到底是谁教你叫姐夫的??”
真是够了!
“因为你永远是我最喜欢的学姐呀。”绯月则继续用调戏一般的语气捉弄着。
此时的南步脸颊已有些绯红,但态度倒还是铁一般强硬,喊道:“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我和他根本不是那样的关系好吗!别再开玩笑了!!”
“那你们两个也搞快点嘛!”绯月则不为所动,甚至变本加厉。
南步看绯月满脸坏笑,一双眼睛越发花枝招展的忽闪着,便也懒得再与去她争辩。
全校唯一敢用这种轻薄语气对自己说话的,也许只有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女生吧。
不,等等,偶尔还有蒋柏林。
南步回想起蒋柏林那个同样玩世不恭的样子,觉得他们两个从这点上讲倒还真是十分相似,难怪两人是情侣,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臭气相投’吧。
...
言归正传,南步此番把青梅竹马送进十四行诗,虽已经是迫不得已的下下策,不过可行性倒是颇高。
齐璟和蒋柏林在初中起就是前后辈,蒋柏林更是一直尊称他为“哥”,想必把他加进‘十四行诗’的话,蒋柏林应该不会拒绝,全当是有更多机会和好友相处。
虽然齐璟本来是拒绝的,作为一个完全的体育生,他表示自己对服装设计毫无概念。但禁不住南步多天的软磨硬泡,软硬皆施,最后为图个清静,齐璟终于答应接下了这单。
“不过学长还真是深明大义,”绯月笑累了,吸了一口咖啡,紧接着用极为轻巧的语气随口带过了一句:“我倒是都想退出了呢。”
“...哈??”南步将咖啡杯重重落到桌子上。
没明白绯月的意思,南步倾过身去又问了一遍:“退出什么?”
绯月的眼神沉了沉,用降了一度的声音道:“南步,我想退出十四行诗。”
“?你开什么玩笑?!”
南步起身抓起绯月的手腕,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她,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个逻辑:如果成绯月退出“十四行诗”,那以蒋柏林的个性,这个社团指定是要解散了。
绯月没再说话,眼神移到自己被抓着的手腕上,南步跟着看过去,见那本白皙的皮肤被自己抓的泛起了红晕,便连忙松了手。
“为什么。”
南步降下声调重新问她,但语气中却像是夹杂了一丝指责。
“这好像不是我想做的事。”绯月一边说着,一边轻揉着自己的手腕。
她没去看南步的眼神,像是对自己说出口的话十分有自知之明,所以便怕去迎接对方接下来可能会产生的怒气。
南步倒也没生气,只是试探地问了句:“你和蒋柏林吵架了?”
绯月诧异地一怔,似是没想到南步会这样问,连连摆手,笑道:“没有啦,和他没关系。”
“可是...”南步又问:“你退出的话,蒋柏林就没有模特了吧?”
“那是他的事。”绯月说着低下头,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许久,才重新抬起头,道了一句:“我没必要为了他,就一直做自己不感兴趣的事吧?”
…
南步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一句什么好,她本以为这两个人是惺惺相惜、一损俱损的,但现在看着绯月眼里的那抹寒光,以及听着她口中吐出的毫无热度的句子,她倒忽的觉得也许这两个人并不是那么好。
他们之间似乎有某种说不清的矛盾,那种矛盾不在感情上。
这一点,其实在南步得知他们在一起之初时就察觉到了,这两个看上去像极了完美情侣的人,实际上可能并不是很搭。
也许是因为他们之间实在太像了。
随性、玩世不恭、自私,他们两个看上去皆像是为一时之欢而活着的人。
南步没再说什么,起身去清理咖啡机。
虽说两人都自私,但南步也在这会忽的差距到,他们在自私的程度上似乎有着区别。
蒋柏林的自私,是为了能给十四行诗营造一个舒适自己的环境,可以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无视学校纳新的要求。
而绯月的自私,是可以把蒋柏林的感受也排除在外。
她的自私是只在乎自己。
...
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成为闺蜜。
南步关上水阀,将洗净的咖啡粉碗重新安装完毕,又拾起毛巾擦干了手,这才道了一句:“你自己做决定吧,绯月,你开心就好。”
“...不过,”南步冷声补充了一句:“我是不会允许十四行诗解散的。”
这句听上去气势威严,令人生畏。
绯月没出声,趴在桌上吸着终于苦尽甘来的焦糖玛奇朵。
气氛正凝固的时候,门上传来了三声叩击的声音。
随即三个人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然后一个精神朗朗、甜度十足的声音传过来:
“请问,艺术类的社团在几楼鸭?”
南步愣了一下,似乎还没从刚刚所想的内容中回过神。
下一秒,三人中的其中一个认出了南步,惊叫道:
“学生会主席!”
...
没错,这三个人正是前来社团楼逛逛的贺千只、陈子黧,和叶听雪。
叶听雪率先认出了南步,她在刚刚结束的学生会议上刚见过她发言,初次见面,就被对方身上自信而干练的气场深深吸引。
贺千只一听自己方才搭讪的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学生会主席,忙低头鞠了一躬,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主席!”
旁边的陈子黧也跟着点头行礼,再抬头时眼神落到了坐在桌旁的漂亮女生身上,不禁被她的美貌震了一下。
大脑飞速回忆,子黧觉得这应该是自己先前见过照片的,本校校花成绯月。
“你们来报社团吗?”南步开口问道。
“对!”千只立马应答,又抓着头发道:“想报艺术类的社团,那个…来得有些晚,不知道还有哪些社可以报名...”
一听到艺术类社团,南步简直连社团表单都用不着翻,用头发丝就记得住,如此热门的分类,在开学之初就各个被迅速报满了,现如今剩下的唯一空位,当然就是令人头痛又大名鼎鼎的“十四行诗”了。
“还有一个,”南步点了点头,虽没直接笑出来,但眼神里却满是难以遮掩的狂喜,道:“服装设计怎么样?喜欢吗?”
服装设计…千只迟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