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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林间聪明伶俐,陈道满自然满心欢喜,他顿时想起一件事情来,拍了一下巴掌说道:“修齐,等会要借你儿子用一下。”
“有什么事尽管说,兄弟俩计较什么,他还是你侄儿呢。”林修齐很大气地答应了下来,毫不犹豫把自己儿子卖了。
“这样,牵新娘路上需要一对孩子,金童玉女嘛,小林间这么伶俐,要不他来做这个金童?”
“好事啊!”林修齐爽快回答,“我儿子这样子能行?”
“巴不得呢!我还没见过几个小孩像林间这么早慧的,等我弟弟以后的孩子也沾沾你儿子的灵气才行。”陈道满蹲下来,笑嘻嘻地看着林间,越看越满意,“哎,看看这聪明劲,都从天灵盖上喷出来了,小间,等会要不要穿新衣服,去迎接一个漂亮姐姐进来呀?”
“你答应伯伯,给你一袋糖果,怎么样?”陈道满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红绸包,对于小孩子来说,就是两手合拢的大小了,里面起码装有十几个糖果。
小孩子哪里受得了这种诱惑,小林间眼睛都黏在糖果袋上了,却还是忍着嘴里馋虫,回头看了一眼叶依。
得到母亲首肯,他才笑嘻嘻地接过来:“谢谢伯伯!”
头顶看到这场景的林间面红耳赤,刚才他还在给小时候的自己鼓劲不要这么容易被收买,结果一袋糖果就没了原则。
刚才那股虎气呢!使出来啊!有点骨气行不行!
折叠空间两个小姑娘倒是看得十分有趣,还忍不住取笑林间:“没看出来你这么容易被收买啊!”
边边更加过分拿出了几颗糖果送到林间面前:“哥哥,我分几个给你吧。”
只过了一会,柳芽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陈道满带来了另外一个小女孩,圆嘟嘟的苹果脸,脸上带着红扑扑的粉嫩,从轮廓上看,已经能看出来女孩子正是陈雨萍,这个梦境的主人!
“邻居家的孩子,叫做陈雨萍,等会由她来扮玉女,先放两人一起玩一会,熟悉一下再给他们换衣服去接新娘。”陈道满介绍印证了正在头顶上旁观的几人猜测。
刚才已经听过了“金童玉女”的事情,很明显就是一对的,该不会就是这样订下的亲事吧?
小孩子一起玩,大人自然也聚到了一块,陈道满要主持婚礼,自然不可能一直陪着,于是剩下两家的家长便因为孩子开始了攀谈。
这一谈下来,估计都觉得对方挺合得来,又都喜欢对方孩子,气氛越来越热烈。
柳芽现在毫不怀疑这两对父母会打主意将正在一起玩耍的小孩给凑一对了!
小林间年纪不大,但已经有了爱美之心,路上就因为柳芽好看对她另眼相待,陈雨萍也是粉粉嫩嫩的小姑娘,这小屁孩便拿出了十二分讨好手段,又是给剥糖吃,又是带着去路旁数客人,见人就叔叔伯伯的喊,倒像他才是本地人,那乖巧的样子看得陈雨萍的父母打心里欢喜。
“没看出来啊,林间你这么小就懂得这么多讨女孩高兴的手段。”柳芽现在看林间的眼光都变了,像是看花心人一样。
不仅是讨好小姑娘,连小姑娘的爸妈都一块讨好!技术像是经过了千锤百炼。
林间被她看得心里发慌,强行解释道:“小孩子遇上同龄人,玩得来很正常吧?”
“没有你这么玩得来的。”柳芽不给面子反驳他,林间想要辩解,奈何现在事实摆在面前,小时候的他的确是个机灵鬼,如果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将来变成到处沾花惹草的风流浪荡子也说不定。
“不是已经改正了过来嘛!”林间只能替自己脱身,将脏水全部泼在小时候的自己身上,要不然心虚肯定没办法继续看下去。
小孩子玩闹,的确当不得真,而且林间现在的表现,不像是装模作样,应该是在以后改正了性子,变得老实沉稳了。
柳芽心中还有一个疑问,她从小在镇上长大,虽然算云山镇的人,但对乡村习俗却不怎么了解。
结婚要伴娘伴郎他知道,金童玉女她却没有听说过,只知道在年画里有对应的形象:“什么是金童玉女?”
林间回想了一下,将自己记忆里的相关信息翻出来:“一种对新婚夫妇的祝福,选择一对小孩男女,引领着不熟悉的新娘子进新房,小孩越聪明越好,意味着将来新娘的孩子,也会和他们一样活泼可爱。”
大部分情况都是选择五六岁的孩子比较懂事,指挥也方便。
但五六岁的小孩哪里有三岁的孩子可爱?五六岁的熊孩子,明明是拆天宫的孙猴子!还金童玉女?
事情到这里基本也就能确定经过了,两家看到小娃娃这么合适,肯定开过长大后处一块的玩笑话。
林间和陈雨萍本来两个人玩得正熟络,后来看他们聊得欢,又有村里的小朋友加入进来,陈朝紫也在这群人当中。
小孩子一块玩闹,家长也乐得省心,围坐在一个桌子上嗑瓜子聊天,对着各家的小孩评头论足起来,数来数去还是林间突出,又开玩笑要陈雨萍父母将这小机灵绑稳,免得便宜了别人。
等到接近黄昏的时候,婚车快到了,陈道满便出来叫上两家父母,带着林间和陈雨萍各自去换了一套大红衣服。
林间是长袍马褂,陈雨萍一身裙裳,一个举鲤鱼灯,寓意多子多福,一个举鸳鸯灯,寓意夫妻恩爱。
两个小孩子被大人带着前往村口,等候婚车到来。
小林间本来十分紧张,但是看到旁边的小姑娘好像更慌,频频回头去看父母,他便鼓起了勇气,靠过去握住了陈雨萍的手。
有了依靠,两个小孩子都静下心来了。
等到新娘子下车,村里鞭炮哗啦啦齐响,娘家来人举着伞撑住新娘子,新郎上前背起新娘,跟在两个小孩后面,一路在陈道满的带领下,走到了新房,这段仪式才算完成。
期间两个小孩的手就没有放开过,大概都需要对方的陪伴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放松一些。
周围花团锦簇,尤其是新房前的巷道,盖上了通往新房的红毯,若是两个小孩长大二十岁,在这种情形下牵手走过,谁说不是新婚夫妇呢?
通常情况是这样就结束了的,但是陈道满看到两个小孩都这么乖巧,忍不住动了一些心思,想要在等会敬酒的时候,还由两个小孩引路。
对新人的祝福,肯定是越久效果越好了。
于是两人穿着大红衣裳,又带着新娘出来给长辈们敬酒,林间已经熟悉了程序,不再紧张,还会主动跟人打招呼,引得满堂客人高兴,一边祝福新人,一边起哄说东道主能找到这么好的金童玉女,以后夫妻生活肯定美满。
到了两人父母一桌的时候,两个小孩自然引来一片赞赏,喝了几杯酒的父母,在周围客人的鼓动下,说出了两小家伙长大之后互相有心有意,就做一对夫妻的话。
小孩子自然害羞得不敢久留,赶紧带着新娘去了另外一桌,同心村的习俗和鹊仙村相近,一桌客人新娘新郎只要敬一杯就够,浅尝辄止也无所谓,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若是让新婚之夜变成醉酒之夜,那可就不是庆祝,而是闹事了。
两人好不容易带着新娘子敬了一遍酒,终于可以坐下来吃大餐,刚才和他们一起玩耍的小孩早已经吃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消息,又或者是小孩子贪玩的脾气,一群人围在两人身边闹着大喊大闹:“哦!陈雨萍嫁出去咯!”“撒花撒花!”“给糖果!闹新娘!”
“糖果在这!”一边的陈朝紫取出了林间“卖身”得到的糖果袋,打开一个个分发给小孩子们。
于是这群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给两个小家伙举办了一场小小的“婚礼”。
家长们当小孩子玩闹,看戏一样坐在旁边,根本就没有阻拦的意思!
婚礼过后,天色已晚,村中客人各回各家,林修齐也想带着一家人回去。
不过现在爷爷奶奶都出门去了,家里也没有什么事,在陈道满的挽留下,还是决定留宿同心村。
“对嘛!小林间一起住隔壁,才能带小弟弟小妹妹出来玩,明年你又要做哥哥咯!”
第二天一早,林间已经换下了金童红衣,穿回来正常的衣服。
既然留宿了一个晚上,那第二天也不急着回家了,肯定要吃完午饭的。
吃过早饭之后,一群小孩子又玩到一起过家家,既然陈雨萍已经“嫁给”了林间,那两人的身份顺理成章地扮演夫妻。
“出去干活小心点,我在家里做饭。”陈雨萍“含情脉脉”地送林间出门。
“今天该做什么了?”
“对对,妈妈去了拔甘蔗,你也去,不能偷懒,要是拔不出来,我就不跟你了。”
于是三个小孩子一起去了陈雨萍家的甘蔗地里。
此时陈雨萍妈妈正在田里砍新鲜甘蔗送来招呼客人,见到小孩子们过来,笑眯眯问道:“你们来做什么啊?”
“雨萍让我来拔甘蔗,说拔不出来就不要我了。”林间如实相告,不明不白地,称呼已经变成了如此熟悉。
陈雨萍妈妈不动声色将身后的一根甘蔗摇松,然后笑眯眯地指使林间:“来拔这根,其他的不好吃。”
小孩子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于是在两个女孩子陪伴下,林间走到那株被摇松的甘蔗前,一鼓劲猛地将甘蔗从地下拔起,带起一蓬松散泥土!
对小孩子而言,这场景的震撼不亚于看见鲁提辖倒拔垂杨柳,两个小女孩当场就吓呆了。
“这下雨萍就不能说不要你了,回去吧。”陈雨萍母亲笑嘻嘻地送走了小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