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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酒精浇头,下辈子见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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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砚安:??

    冷冽的凤眸瞪大,混沌的意识也瞬间清醒。

    他眼神扫过木京墨身上的婚服和地上的麻绳,饶是个淡定惯了的性子,此时也有些绷不住。

    “你是谁?刚才给我喂了什么?”

    木京墨实话实说:“止痛药。”

    然后指了指玄蛇,合理推锅。

    “它让我干的。”

    顾砚安看着她腿边的玄蛇,目光微诧,玄蛇作为他的共生蛊,从不会靠近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他打量着眼前女子过分瘦弱的身躯和血迹斑斑的婚袍。

    眼中的冰冷缓了缓,语气却仍裹着寒意。

    “谁派你来的?”

    “寻常毒药对本王无用。”

    “看你这样子应当不是自愿,只要老实交代,本王不会太为难你。”

    布洛芬没那么快生效,宛如刮骨般的剧痛仍发作在顾砚安身上。

    但清醒状态下,他不会露出任何脆弱之态。

    木京墨见这王爷没有上来就对她喊打喊杀,心头被玄蛇威胁的恶感消减几分。

    “都说了只是止痛药。”

    “既然你醒了,我就先走了。”

    她转身就要离开,顾砚安连忙叫住。

    “等等!”

    木京墨不耐烦了,转身快步走到顾砚安跟前。

    陡然凑近的身影让顾砚安惊了惊。

    他正要呵斥,就见木京墨手指并拢点在他肩膀两处,语气烦躁。

    “等什么等,等你逼逼完,天都亮了。”

    “咱们萍水相逢,不出意外以后也不会再见,要找幕后主使自己去查,我还有的是活儿要干。”

    顾砚安瞬间身体僵直不能动。

    眼睁睁看着他以为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奸细’,健步如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目睹自家主人被迫害全程的玄蛇歪歪头。

    “嘶?”

    顾砚安:“……”

    这蛇是不能要了。

    但那女子看起来纤纤弱质,身上也全无内力的痕迹,竟然会点穴之法,实在是匪夷所思。

    他目光微沉,正要催动体内的蛊虫为自己解开穴道,却突然瞳孔一缩。

    他感觉到身体的痛感在渐渐消失。

    作为人蛊,他体内蛊虫无数,每逢初一十五便会暴动作乱,导致他痛不欲生。

    王府寻遍名医都对这情况束手无策。

    如今竟然被一个‘奸细’治好了?

    他脸色一凝。

    不能就这么放她走了。

    ……

    木京墨离开王府后,看着身上被鲜血浸透的纱布,脑海中翻涌起曾经被折磨的画面。

    【贱人生的贱种,你娘不要脸的爬床,你也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小偷。】

    【来人,把她丢到祠堂跪着反省,没有本夫人的命令不准她起来。】

    【小贱人,你敢不嫁,这可是木家在陛下面前露脸的好机会,你敢不嫁老夫就打死你。】

    【把她绑在桩子上,看看是我鞭子硬,还是她嘴硬。】

    【找麻绳,绑了送进花轿。】

    【娘……好痛,好痛啊,我不想活了,你救救我, 救救我好不好。】

    惊恐,害怕,灭顶的绝望情绪充斥大脑。

    饶是木京墨心理素质强大,此时也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知道这是这具身体残留的情绪。

    “呵!”

    害怕?

    这世上只有别人害怕她木京墨。

    没有她木京墨害怕别人的份。

    她脸上杀气腾腾,眼神望向木府所在的方向。

    如果有——那就毁掉。

    ……

    一个时辰后,木府内院。

    “老爷,安王虽然命不久矣,但毕竟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你把京墨那死丫头嫁过去,不怕她将来报复咱们吗?”

    房间里,木府主母施婉婉为木青云宽衣解带。

    想起木京墨在木府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模样,神情有些惴惴不安。

    木青云冷笑。

    “放心吧夫人。”

    “那贱丫头嫁过去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两说,谈何报复?”

    摄政王冷厉残酷,曾有人当街骂了句乱臣贼子,被他抓住剥皮抽筋挂在了城门口以儆效尤。

    这事至今都是无数京城百姓心里的噩梦。

    如今少帝赐婚,就是想趁他昏迷给他个下马威。

    木京墨作为这场君臣博弈中的棋子。

    等摄政王从昏迷中醒来之时,就是她五马分尸之日。

    施婉婉听完丈夫的解释,身子不自觉的颤了颤。

    虽然木京墨翻不起浪花的事实让她松了口气。

    但听到丈夫如此冷漠的把亲生女儿送入地狱,还是不免唇亡齿寒。

    殊不知下次被这样抛弃的,就可能是她这个枕边人。

    “好了夫人,天色不早……”

    人逢喜事精神爽,木青云解开施婉婉的腰带,正要安寝,忽然窗口传来细微的动静,两人立马转头看去。

    木京墨推开窗户,身手灵活的翻了进去。

    木青云脸色一变,立马呵斥。

    “逆女,谁让你回来的——嘭!”

    一记重拳落在木青云脸上,打的他惨叫出声。

    施婉婉惊悚的倒抽一口凉气,正要喊人,也被木京墨也一巴掌扇飞。

    木京墨脚踩木凳,双手抱胸,对脸色惨白的两人阴森一笑。

    “渣爹后娘,晚上好呀。”

    木青云从未见过向来怯弱的庶女这副冷冽的模样,如同鬼上身一样,吓的抖若筛糠。

    “你你你,你是谁,你不是木京墨。”

    木京墨一脚踹过去。

    “错了,我是木京墨,你原本该遇到的木京墨。”

    木青云被打的眼冒金星,看着如同地狱修罗的木京墨,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想。

    他忽然跪地砰砰磕头。

    声泪俱下。

    “京墨,你是不是已经被那残暴的摄政王害死了?”

    “你别怪爹爹啊,爹爹也是迫于无奈,是丞相,都是丞相逼迫我的!”

    “你别杀我,杀她,是她诬陷你偷东西,把你关在祠堂三天三夜不给东西吃。”

    “她还在你娘难产时不让府里找大夫,活活拖死了她,你杀她啊!”

    木青云指着施婉婉企图祸水东引。

    施婉婉脸色一白,没想到刚担心的事情,转眼就验证到了自己身上。

    她冲过去对木青云又抓又挠。

    “你这老匹夫,明明是你利欲熏心拿女儿换前程,还想诬陷给我。”

    “她不愿意嫁,难道不是你把她捆了送花轿的吗?”

    两人狗咬狗乱作一团,互相说着对方曾经对‘木京墨’的折磨。

    木京墨每听一句,就对那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女子多同情一分,心里也多怒一分。

    因为如果没有地府的错乱,原本该承受这些的就是她。

    她眼中闪过冷光,卸了两人下巴,扯下床头的纱幔将两人反手绑了起来。

    “你们一个管不住下半身,一个欺软怕硬,只知道迫害受害人。”

    “渣男贱女,还真是天生一对。”

    “打我是吧?让我跪祠堂是吧?都给劳资死!”

    砰砰砰,两人像沙包一样被木京墨捶的鼻青脸肿,血沫横流。

    他们说不出话,只不停的摇头求饶。

    木京墨手臂刚包扎好的伤口很快被血污浸透。

    一半是渣爹后娘的,一半是她伤口崩开的。

    “刚才这顿打是因为你们让本姑娘无缘无故受了顿痛。”

    “接下来,该替‘她’把这十八年的折磨,还给你们了。”

    等两人奄奄一息后,木京墨挥手,地面凭空出现了一个白色纸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