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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成心中一紧,尽力控制着脸上表情:“哪有什么蹊跷?别在这儿耽搁时间,赶紧开酒送去。”
王峰停下右手,抬眼直视着对方,面上不露神色,可语气加重不少:“不用绕弯子了,这点本事我十六岁就会了,凡是我经手的餐具物件,只要有人动过,我都能看出位置方向变化。更别说像你这么粗心,这酒瓶的商标方向都放反了。”
说起来真是蒲成倒霉,他哪里知道面前的这个小伙子,可是当了几十年大内总管的资深太监,在深宫之中,防人之心不可无,从小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要是这点本事还没有,肯定活不过惨烈的宫闱争斗。
看着面前的蒲成冷汗直流,不知如何辩解,王峰终于露出一丝狠劲:“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两天前的那次我也一眼就看出来了。蒲经理,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嫁祸于我?”
蒲成顿时觉得双腿有点发软,这个唯唯诺诺的年轻人发起狠来,竟然有十足威严,在他气势震慑之下,也不知道怎么辩解,只是问道:“你两天前就看出来了?”
“当然,我故意打碎酒杯,就是去库房拿了一瓶真酒,又调换了回来。”
蒲成回忆起当天情景,这才知道不是那桌客人不识货,而是王峰送进去的也是一瓶真酒。可是他怎么也想不通,王峰回来时手上除了酒杯没有别物,他是怎么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完成调包的。
“北京城有一种古彩戏法,艺人可以把物品藏在长袍之下,外人根本看不出来。这其中有一招叫瓶升三戟,从裤裆里掏出一个花瓶,上插三只短戟,是取平升三级的谐音,讨一个官运亨通的好彩头。我碰巧耍练过这式,把酒瓶夹藏在双腿之间,再盖上围裙,你当然没能发现。”
王峰当年也是下过一番苦功,不过只是为了酒席上耍弄,讨娘娘们开心罢了,没想到这招今天派上了用场。
蒲成这才明白,怪不得那天王峰回来之后,步履蹒跚,姿态看起来有些别扭,只是自己没想到这一层,被他戏弄一番。可是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当天王峰并不点破自己,而要等到今天才当场说破。不过他无暇顾及,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那也就只能撕破脸面。
“那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现在就报警,到时候这件事传遍全公司,你觉得大家是会相信我这个副总,还是你一个刚来不久的实习生。”既然反正拿不出证据,索性这么一闹,只不过场面丑陋一些,也不怕收拾不了局面。
说完后,蒲成这就作势要拨打电话,可王峰好像胸中成竹,向后缓缓退到窗台边,从窗台上的花盆里拿出一个正在录像的手机。
“麻烦你动动脑子,猜猜为什么第一次我没有点破你,而是今天才跟你摊牌。”
蒲成看见王峰手里晃动的那个手机,眼前一黑,这才知道这个年轻人非但没有中计,反而是将计就计,把自己框成了猎物。
“你...你...原来早就知道了,第一次不点破,只是因为拿不出证据,今天你设下一局,就是为了掌握这个录像。”
王峰关了录像,又在屏幕上划了几下,调出一张照片:“当然如此,没有证据,我怎敢与你蒲经理叫板?不光有这段录像,那天晚下班后,我打了个出租车,跟踪了你一下,正好拍到了你提着一个布袋,进出花园路建伟烟酒行的照片,想必你换下来的那瓶飞天茅台,一定卖了一个好价钱。”
两方交锋,诛心为上,王峰疾语连珠,接着施压:“照片和录像,两样证据结合,如果警察还不满意,也可以问问建伟烟酒行老板的证词。你觉得这些铁证,够不够把你抓起来问罪?”
在这样的攻势下,蒲成的心理防线彻底溃散,他带着哭腔哀求道:“求求你饶过我吧,千万不要报警。我也不想陷害你的,只不过是受人指使,不得已而为之。”
“你必须告诉我,是谁受何人指使?”看对方欲言又止,他接着逼问,“到如今功夫如果不说,那你就等着坐牢吧。”
蒲成也没了顾虑,一五一十的把刘总为什么想让王峰远离女儿,怎么吩咐他赶走王峰,全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王峰听着有些恼怒,其实自己压根就没有那层心思,现在只不过想找一个屋檐遮风挡雨,这都能被他们嫌弃鄙夷,不觉生出一丝恨意。本来没想这么快卷入他们的家庭矛盾之中,可是这个高高在上的刘总,自己现在倒想会他一会,看看到底是个何方人物。
他把思绪一缕,顿时想到了一个再好不过的切口:“蒲叔只不过是替人办事,只要你不再为难于我,我也不会把今天这事捅出来。只不过我干了快一个月,实习期也快到了,有个岗位申请让你帮我调动一下。”
现在王峰的话就是蒲成的祖宗命令,他绝对不敢有半分忤逆:“没问题,这酒店里的任何职位,只要低于经理级别的,你想去哪里,我就保证安排你去。”
王峰走过来靠近蒲成,压低声音说道:“我只想去客房部,而且只有一个岗位,就是专门服务顶楼总统套房的那个。”
蒲成大呼不妙,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年轻人想要干嘛,大声哀求起来:“不行,绝对不行,我知道你想要接近哪个人,这要是让刘总知道了,估计我的职位都保不住。”
“既然你猜到了我所图为谁,那你也应该知道。这个地方,我非去不可。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听我的,你最多就是降职处分;如果你执意听刘总的话,那今晚开始你可能就要在牢里度过了。”
蒲成要不是身后靠着墙壁,就要滑倒在地了,只能有气无力地说道:“好吧,我答应你。”
王峰知道,他的实习期已经结束了,这不光是他入职实习,而是他作为现代人的“实习”,接下来他去到的地方,渐渐已经是舞台的中心。
“蒲叔叔放心,这录像我会妥善保管,只要你这边不变卦。我们俩本无仇怨,一定能相安无事的。”送走了脸色惨白的蒲成,王峰愉快的服务完了包间里的客人。一切收拾妥当下班,他觉得有必要再了解一些刘卓然家庭的情况,于是拨通了Max的电话,让他出来和自己吃个宵夜。
Max其实也没在学校,这段时间都在城里四处应聘工作,等消息的空余时间就泡在网吧里打游戏,听说好友约他,当下欣然接受,说捡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出来吃点烧烤。
Max找的这个烧烤摊,属于地道的蓉城鬼饮食,半夜十二点才出摊,在大马路边摆上塑料桌椅,别看设备简陋,这露天饭店却生意兴隆,他们点了几盘菜品,老板说至少要等半个小时才轮的上。于是两个先拿了几瓶啤酒,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淡黄色的啤酒,喝起来如同马尿,王峰今晚第一次品尝,着实喝不习惯,可又舍不得浪费,只能捏着鼻子往肚子里灌。
Max也没注意他的窘态,不停的和好友碰杯:“前两天我本来想约你,不过听刘卓然说你还挺忙,正好我工作也没着落,就想着等大家都稳定了再约。”
王峰灌下一杯黄汤,咧嘴笑道:“本来挺忙的,不过我马上实习期就过了,很快就要调岗。”
Max难免替好友高兴:“恭喜啊,看来你在酒店混的不错。不知道要选个什么正式岗位做?”
王峰呼了呼酒气,这啤酒没什么度数,喝起来老实不带劲:“这个岗位是我精心挑选,我在酒店待了快一个月,同事之间有不少小道消息,听说博兰酒店的顶楼套房里,住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我想要去顶楼的客房部,就是为了接近这个人。”
“神秘客人?那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Max凑过身子,好奇心不免被他勾了起来。
王峰给自己又续上一杯,闷头一干而净:“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卓然的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