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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想必大陆已经进入寒冷的秋季,而在热带的暹罗,却依旧保持暑热难消。
许梦思坐在火车上,想要努力靠近窗边,尽可能的透透气。
要是换做之前,他绝不会选择拥挤的铁路交通,但为了换取自由,他已经花光了所有余钱。
拉瑙号在台风降临之前,回到了菲律岛上,也算捡回了性命。
但土匪们提出的赎金,还是让许家父子费尽了心思。
幸好匪首罗杰去世,剩下的手下们胃口还算克制,再三讨价还价,支付了几千万美金后,许梦思才被释放。
花出去的这笔钱,是他和父亲最后的保障金,到此之后,他手上再没有余钱。
幸好绑匪还算仁义,给他留下了几千美金作为路费。
因为清楚追查实力,狮城再也不敢回了,只好办了一本假护照,想办法回到了暹罗。
首都班谷的海关盘查严格,许梦思不敢托大,选择了南边的港口入境,再换乘火车一路北上,最终到班谷郊外与父亲会合。
他老爹许多富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赌场被关掉之后,他在柬国边境的关系网全都中断,背着各式罪名的他,只能在附近各国来回逃窜,可以说过不是安稳日子。
这样的逃亡岁月,也不断地消耗着他的积蓄。
在付清儿子的赎金后,这个不可一世的大老板,现在手头也所剩无几。
但许多富毕竟是苦日子出身,目前资金上的短缺,还算不上什么,主要让人担忧的,是他的身体状况。
脊柱血管瘤,这不是绝症,但很难根治。
病痛还能够忍受,可下肢再也无法行动,成了离不开轮椅的残疾。
自己身体残缺,儿子能力有限,他们父子接下来的生计,便很难有办法维续。
也正是这个原因,他才计划与儿子会和后,展开新的逃亡。
在坐了7个小时的长途火车后,许梦思总算到了班谷。
他从未坐过硬座,而暹罗当地的火车体验极差,出了车站,他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几乎难忍强烈的呕吐欲望。
打开钱包算了算,虽说剩下不多,他还是咬了咬牙,直接打上了一辆计程车。
由奢入俭难,这个自幼享福的富家公子,很难适应目前的生活状态。
一路开到郊外的一处酒店,计程车费可是不便宜,但他却顾不上这么多,一心想着和父亲的团圆。
这是一家还算舒适的汽车旅馆,许梦思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他对今晚的聚会,又多了一份期待。
敲开房门后,他饱含热泪,和父亲深情地拥抱。
“爸,能活着真好。”
这是他现在,唯一庆幸的事情。
活着,总比死掉好上百倍。
这是在亲眼目睹王峰和刘卓然跳船之时,他得到的人生感悟。
许多富历经沧桑,同样也明白儿子的不易。
“是我不好,不应该让你和那个M国佬合作,害得你差点丢了性命。”
见面寒暄哭诉了几句后,许梦思再也等不及,急忙问起了老爸。
“我们现在怎么办?”
“离开暹罗,去寮国。”
原来这就是老许东山再起的计划,可是儿子听到后,不免皱了眉头。
“寮国,听起来很穷啊。”
在他的心目中,那可是比柬国更贫穷落后的地方。
“金边有很多国人,那边菠菜行业很发达,我们可以重操旧业。”
虽说手上没什么本钱,但对于开赌场,老许还算是个内行,他确定先偷偷逃到寮国,开设赌场赚钱,等到有了一些积蓄,再想办法找个律师,努力拿出在狮城冻结的资产。
这条路不算容易,但摆在他们面前,已经别无选择。
经历了太多的坎坷之后,许梦思也有所成熟,他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头答应父亲的计划。
“什么时候动身?”
“我联系好了车辆,明天就走。”
老许在东南亚经营多年,虽说手头紧张,但还算有些人脉,这种往寮国偷渡的行程,他还是能负担得起。
“这次的行程,花光了我所有积蓄,以后到了寮国,可能要靠你了。”
开设赌场的启动资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投入。
虽说在付完赎金后,他们父子都成了彻头彻尾的穷光蛋,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所谓的“穷光蛋”,并不是身无分文。
“我也没钱了,但还有几块表。”
他行李中私藏了几块手表,这在之前,只算是身边的小玩意,可到了如今,却成了救命稻草。
特别是其中有一款百达翡丽的鹦鹉螺手表,当年可是花了百万RMB购入,现在即便是打骨折出手,至少也能换取几万美金。
“很好,这笔钱,就成了我们翻身的希望。”
老许突然觉得自己对不住孩子,他做事赌性太重,以至于一招输、全盘皆输,落到了难堪的境地。
许梦思也不愿多说什么,他安慰老爸几句,便决定立即动身,去一趟班谷市区,找个合适的典当铺。
班谷是个国际化大都市,像这样顶级的名表,的确能卖上一个好价钱。
既然要重起炉灶,那也没什么舍不得,许梦思不光典当了几块手表,还顺带出手了所有的珠宝。
卖到最后一件,他还想起行李箱里,还有一样东西。
那是自己的结婚钻戒,本应是一对,但另外一个,想必已经和刘卓然葬身海底了。
拿起手中的钻戒,不免多了几分心酸,从结婚算起,仅仅过了几个月时间,可就在这短短的几个月中,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生,确认要卖吗?”
典当铺的柜员,见过太多的类似场面,但看见这枚钻戒,还是好心多问了一句。
许梦思咬了咬牙,将手上的钻戒扔给柜员。
“卖掉吧。”
“这可卖不了多少钱。”
柜员拿起仔细检查了一番,想这种定情信物,又只剩下单个,确实没什么回收价值。
“无所谓,能卖多少是多少。”
许梦思心如死灰,他的爱情和婚姻,也都如同这枚钻戒一样,变得一文不值。
虽说典当铺压价够底,但七七八八的几样东西加起来,还是换出了5万美金。
将这笔现钞紧紧裹在怀里,缓缓走出典当铺时,竟觉得有些腿脚发软。
告别往日繁华,怀里的这沓美金,就成了自己的唯一的资本。
许梦思一刻也不愿久留,想要赶紧回到自己的住处,他拦了一辆出租车,低头坐到了后排。
现在兜里有钱,心情舒畅不少,果然钱能带给人想象不到的安全感。
可是前途的迷茫,还是让他瘫软在后座上。
这几天旅途奔波,明显有些乏累,于是吹着空凋,许梦思打算好好放松一下。
就在他歇息的时候,出租车司机露出奇怪的微笑,一把拧开车载音响。
喇叭里传来了,一种特别的笛声。
那是一种近乎人声,又带着无比凄婉的低鸣。
听到这个声音,许梦思突然一个激灵,“腾”地一下坐直了腰杆。
这个笛声,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虽说一时回忆不起来,但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正好到了一个陌生的路口,通过后视镜,看见司机脸上奇怪的表情。
他好像是下意识般,便想要拉开车门。
但就在同时,只听得“咔嚓”一声,车门便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