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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来到胡斯城堡之前,叶全修想过不少困难,也做好了心里预期。
这是别人的地盘,如果一言不合、撕破脸面,那么必须给对手沉重一击。
他还是有些信心,自己这边不光有王峰作为主脑,剩下的成员也都是干将。
自己就不用多说,有着几十年的工作经验,见过不少血雨腥风,面对过凶残的毒枭、狡猾的赌客。
Judy是萧处亲自训练的干员,她的能力毋庸置疑,阿昆和毛熊耶利奇更是顶级拳手,近身搏斗起来,两人合力,那便是十来人也不是对手。
就连看似充数的Max,号称省港澳车神,急速狂飙起来,也能提供强力支援。
所以老叶铆着一股劲头,就想好好会一会这位幕后的真凶,但却万万没有想到,面对的居然是这么一员儒雅的老先生。
他这沙包般的拳头,如同打在了棉花上,毫无施展的必要。
符若历在汉学界颇有名气,他多次来往亚欧,是出名的国际友人,而且对中华文化的研究极深,更是让不少国人佩服不已。
关键是话说回来,虽然符若历收集文物的手段令人不齿,但其最终的目的,却也非全是为了个人私欲。
若不是他的潜心收集,那么这些散落各地的文物,很难有机会集聚一堂,完成几个世纪后的团圆。
那么接下来应该如何是好,老叶一时拿不定主意,这晚上躺在房间,正好王峰带着Judy敲门进屋。
正好两人都无比纠结,是时候商量出对策来,于是老叶起身开门,又觉得房间里烟味太重,主动打开了窗户透气。
王峰的确不太喜欢烟味,跨步来到了窗边,这才向老叶说起了这件要事。
“Judy小姐转达了符若历的提议,我觉得有必要和你商量一下。”
符若历和王峰一见如故,虽然最终谈得不算愉快,但两人对对方的才华都十分认可。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符若历才有所松动,愿意做出主动让步。
他答应交还佛头和玉像,不取分文费用,不光如此,还让王峰挑选出几件文物,可以带回国交差。
“我当然讨价还价,已经选了好10件珍宝,这其中有玉器、青铜、瓷杯、书画,涵盖各个方面,单拿出任意一件,都是国家一级文物的档次。”
老叶思索一会儿,觉得这倒是个办法,人家老先生辛苦收集大半辈子,能同意拿出几件割爱,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再者说了,这段时间他也研究了“其他方案”。
若是走法律路线,这些走私文物都经过多次洗白,靠着国际官司来讨要,应该没多大把握。
还剩的办法,便是强攻,直接将胡斯城堡掀个底朝天,强行抢走其中文物收藏。
但理智告诉老叶,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符若历是本国世袭贵族,本身就享受国家级安保待遇,再加上胡斯城堡是地标性建筑,自己这团队里几个人,万万不是别人的对手。
更别说还有那个逃出来的积哥,十分了解这边的人员结构,现在由他负责监视,更是再无下手可能。
想来想去,觉得这个台阶不错,倒是可以接受的妥协方案。
“那也行吧,带回去10件文物,已经是巨大的功劳啦。”
正当老叶的黑脸转忧为喜时,王峰接下来的话,再次让他陷入了沉默。
“可惜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饭,要想让符若历割爱,我们必须帮他完成一件心愿。”
王峰给Judy使个眼色,示意让她接下来说明。
“我来介绍一下,符若历开出了要求。”
Judy靠着桌边,缓缓说起了眼前的难题。
符若历的本名弗朗哥,父亲那边有着犹太人血统,在二战爆发之初,家中遭遇不测,好多亲友都被抄家,死在了臭名昭著的集中营。
幸好他母亲有北欧贵族血脉,于是在风云变幻之时,举家投靠了娘家这边,不光保住了性命,还收获了胡斯城堡作为遗产。
他父亲逃难走得匆忙,留下了大量家产来不及转移,其中就有一张稀世油画《以马忤斯的晚餐》。
这副创作于文艺复兴时的油画,不单有着极高的市场价值,而且是家族历代遗产,可惜被**夺走之后,再也没有机会找回。
“所以他想让我们搞来这副画,作为送出10件文物的交换?”
老叶的黑脸再次挂上冰霜,才知道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
“是的,为了这幅画,他尝试过各种办法,都一直没能得手。”
符若历也不缺钱,他买不来这幅画作,是因为现在的主人并不愿意出售,而是将其放在私人博物馆中收藏。
“他都买不来,难道让我们去偷吗?”叶全修随口说的是气话,但再看二人的眼神,才发现果真被自己说中。
“真的?又要让我做贼?”
Judy和王峰对视一眼,都缓缓点头,确认了目前的情况。
老叶无可奈何,只是好奇地问了一句:“那符若历都无计可施,为何单单让我们去偷,是说这家私人博物馆有什么特别之处?”
“非常特别,符若历为了确认我们有此能力,已经做过了一次测试。”
听到王峰这么回答,老叶已经猜到了答案:“就是那座拉里斯·德让私人艺术博物馆?”
“是的,谁能想到,我发誓不想再去的地方,现在又要再次前往。”
回想起博物馆的油画展厅,的确有一件巨幅油画,就挂在房间正中的位置。
老叶不懂艺术,但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那幅画上的人物,都围坐在一张白色餐桌旁,应该就是提到的《以马忤斯的晚餐》。
本来不想失态,但叶全修实在忍不住,当着二人的面前,下意识点上了一根香烟。
随着烟圈在空中升腾,他好似有些犹豫。
“再一再二没有再三的道理,我们这次又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搞到这件东西?”
他的迟疑不无道理,自己的团队已经多次暴露,想要再次出手,难度如同登天。
但Judy的话,又给了他新的信心:“你们的手法太过业余,这次有我这个专业人士指导,也让你们提升一下业务水平。”
老叶相信Judy的实力,但还是有些不解:“至少先要找个理由,不然怎么可以大摇大摆的回去露面?”
关于这点,王峰也早有准备,他之前误打误撞,记住了德让馆长的一句承诺。
“别忘了,我和刘卓然女士,现在是博物馆基金会的VIP贵宾。”